我跟金哥急三火四的趕到了協和醫院。在病房門口,一個穿着白色休閒裝的女人跟金哥耳語了幾句…
隨後那女人瞥了我一眼,問金哥;“新招來的呀,小夥兒長的挺帥麼,呵呵。”
金哥笑了下,道;“好了,先忙正事兒。”
女人轉身進了病房。
金哥把我叫到了一邊,小聲對我說;“死者有點嚇人,臉皮被剝了,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臉皮被剝了!
這讓我想起了那晚的女鬼。
金哥見我一臉的驚愕,以爲是我害怕了,可能是怕我撂挑子不幹了吧,急忙對我說;“要不這樣,你在外面等我,這纔剛來就遇到這麼一單,也挺難爲你的…”
我連忙搖頭;“不不不,金哥我沒事,我跟你一起進去。”
金哥滿意的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我的肩頭一下,“行,你小子有出息,放心吧,跟着金哥好好幹,金哥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這時,剛纔那個女人又出現在病房門口,朝我和金哥這邊招了招手。
我跟着金哥急忙趕了過去。
“老金,給個優惠價吧,裏面的娘倆挺可憐的,女孩纔剛考上大學就…哎,現在留下一個瞎眼的老媽,我都看不下去了…”女人說着還擡手擦了一下眼角。
金哥是連連點頭;“行,我給她最低的價錢,最優質的服務,送女孩走完最後一程。”
我在金哥的身後站着,目光瞥向病房內,白熾燈照的病房裏一片慘白…
隨後,金哥招呼我跟他走進了病房。
病房內有兩張牀,靠着門口的牀上躺着死者,周身用白布遮蓋着,牀邊還坐着個滿頭白髮的瘦女人,眼睛雖然睜着,但無神,如同兩汪死水。
金哥跟她商量費用,我站在死者的牀邊,心裏不知道爲什麼,一陣陣的發毛,直冒冷汗。
這種感覺提醒了我,我急忙使用了通靈術…
通靈術下,我看到了一個穿着紅色睡裙的女孩,她頭髮很長,很黑,披散着遮住了她的臉…
她就站在金哥的背後。
怪不得金哥一坐下就總不自覺的去摸後脖子呢。
我見那女鬼沒有害金哥的意思,也就沒有去驚動她。
我猜想這個女鬼可能就是死者,可又不敢確定,畢竟這裏是醫院,死的人太多了,況且死者還用白布蓋着。
這會兒,金哥已經跟死者家屬談妥了費用。
具體多少錢我沒有聽到,不過從死者家屬的連聲道謝,出殯的費用應該是給到了最低。
隨後金哥讓我把死者身上的白布撤了,說一會兒有人來給死者淨身換裝。
我點了一下頭,伸手抓住了白布的一角,然後一點,一點的掀了開…
女孩的頭部被白色繃帶包裹的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到那張失去麪皮的臉。
在往下,女孩的屍身露了出來。
紅色的睡裙,這就沒錯了,那個站在金哥背後的女鬼就是這個女孩了。
我急忙扭過頭看向金哥,其實我看的不是他,而是那個女鬼。
女鬼不見了!
金哥被我看的毛楞了一下,急忙回頭看了一眼,隨後起身走到了我的近前,小
聲問;“怎麼了,一驚一乍的。”
“沒、沒什麼…”
“沒什麼就好,跟我出去抽根菸吧,等會兒人來齊了可有個忙了。”
我點了一下頭,隨後跟金哥走出了病房。
我倆來到走廊盡頭的窗臺前,他伸手推開了窗戶,頓時吹進來一陣涼爽的夜風。
金哥遞給我一支菸,我沒有拒絕。
我見他一臉的愁容,便開口問;“怎麼了金哥,是不是這單沒賺到錢啊?”
他吐出一口煙兒,苦笑着搖了搖頭;“錢不錢的倒好說,這單賺不着,下單再賺…金哥我現在愁的是沒法出這個殯,那女孩的屍身你也看到了,整個腦袋都被包裹了起來,這就相當於沒有了頭一樣,死者怎麼可能走的安心呢…”
我聽完點了點頭,看來金胖子還是一個很有職業炒手的人。
這要是缺胳膊少腿還好辦,弄個木頭假肢按上也就可以了,可是死者的頭只是被包裹了起來,並不是真的沒有了,沒法用假代替。
我想了想,隨即眼前一亮,對他說;“我辦法了…”
……
很快,金哥就打電話讓人送來一個假髮,還有毛筆墨汁和白紙。
我要給女孩畫張臉。
我先將白紙輕輕的包裹在女孩的頭上,然後把假髮給她戴了上。
這時,金哥將沾着墨汁的毛筆遞給了我,我拿着毛筆,先是在白紙上畫了兩條細長的眉毛,然後又畫了一雙眼睛。
說實話,做些真的很瘮得慌,我全身的寒毛孔都炸開了。
畫到嘴的時候我停住了,扭臉看向那個穿着白色休閒裝的中年女人,“大姐,你身上有口紅麼,最好是紅色的。”
中年女人先是一楞,隨即掏出口紅遞給了我;“紅的,今天剛買的還沒用過。”
我用口紅畫出了一張櫻桃小口。
金哥急忙湊過來看了一眼,嘴裏不住的讚歎着;“完美,真是太完美了,栩栩如生啊…”
不過隨即他的腦門子上就冒了一層冷汗,小聲對我說;“有點嚇人…”
接下來,金哥臨時找來的人趕到了,一女,四男。
女的是給死者淨身換衣服的,那四個男的是擡棺材的。
時間不大,女孩的屍身被擦的乾乾淨淨,換上了新衣服。
那個給女孩淨身換裝的女人走出了病房,跟金哥交代了一聲,說女孩身上的竅沒封全,只是把**和生門封上了。
金哥點了下頭,隨後讓她走了。
下面就是把女孩的屍身放到棺材裏,然後封棺送到殯儀館,今晚的活就算完了。
那四個男人動作熟練的將女孩屍身擡放到了棺材裏,然後將棺材蓋蓋上。
這時,金哥問我;“小關,你會開車不?”
我點了下頭;“會開。”
隨後,他將一把金盃麪包車的車鑰匙扔給了我;“車子就停在醫院的後門,你去把車開進來吧。”
……
我把麪包車開進了醫院,在後門等着金哥一行人出來。
過了約莫能有二十多分鐘,還不見金哥一行人擡棺材出來,我就有點坐不住了,慌忙跳下車奔病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