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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 75 章(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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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那日起, 林苑沒有再去公主府,往後數月不再踏出太子府半步。

    對此,晉滁沒有置喙半句, 更不曾質問她半聲,只是心裏如何作想便不得而知。

    後殿的防守愈發嚴密,單單是護院的人數就增了一倍。之後田喜嚴密排查府上每個下人的底細,尤其是在後殿裏伺候的, 幾乎將他們祖宗八代都查個底朝天。

    至於入口之物更是查的謹慎, 每道膳食端來前,除了由府上王太醫檢查外, 另外還有不下三道試毒程序, 格外嚴密。

    府上的這般動作林苑都看在眼裏。

    只是不知他這般的嚴防死守,究竟防的是哪個。

    她沒有問, 他亦不會多說。

    亦如之前他不問她去公主府的目的, 她也不會主動出口解釋。

    兩人之間的關係看似進入相對的平和期。

    沒有爭執吵鬧,沒有劍拔弩張。但同樣也不會有愛意柔情。

    白日裏他幾乎不過來, 似是政務繁忙,連回府的次數都愈發的少了。便是偶爾幾次在白天的時候來她房裏, 較之從前也寡言許多, 大多時候是她兀自做自己的事情, 而他則在旁默默的看着,漆黑的眸平靜無波。

    夜裏他會如期而至。偶爾會單純的擁她而眠, 可更多時候他會不由分說的要她, 沒有過多的花樣, 往往是一個姿勢到底,直做到他盡興。

    一成不變的是她每日的補藥,早晚各一碗, 從不間斷。

    每十日王太醫就會過來給她回請脈。請脈的結果她不得而知,因爲當着她的面王太醫從不多說,請完了脈他就會去外間,而後單獨與他主子彙報。

    每次請脈後的當夜,她房裏的宮燈就會熄的晚些,往往裏頭的聲兒半宿不停。如此她如何能不知,那請脈的結果定是不如人意。

    建武二年並不平靜,朝中有不服新朝統治,明裏暗裏較勁的文武大臣,朝野外還有膽大包天之徒,想趁新朝初立根基不穩妄圖揭竿而起分一杯羹的。掌權者如何能容忍旁人挑釁他們的權威,對此自是要用血腥手段鎮壓下去。

    這一年,無數人在抗爭與妥協中度過。

    血腥與混亂的建武二年過去後,就迎來了相對和諧平穩的建武三年。

    建武三年二月,北疆傳來捷報,上月來犯邊境的戎夷徹底被擊潰,殲敵三千,俘虜一千,繳獲良馬若干,輜重若干。

    聖上大悅,當即下旨大肆封賞有功將領,被着人將聖旨及賞賜即日送往北疆。

    着重封賞的將領有兩人,正將吳耳,副將劉金忠。

    吳耳是聖上的人,劉金忠是太子的人。

    二月底,鳳陽公主產下一女。

    宮裏派人送來賞賜,並傳了聖上諭旨,賜小郡主封號爲安。

    鳳陽抱着她九死一生產下的小郡主,心裏萬分慶幸。

    若不是那產婆最終推揉轉正了胎位,她此番危矣。

    雖不是心心念唸的兒子,可經歷了這番兇險,最終能母女平安,倒也令她稍稍散去了心裏那份遺憾。

    小郡主聞着母親的氣息,忍不住在她懷裏拱了拱,無限的依賴。

    鳳陽看着,眸光變得慈和。

    小郡主會生,模樣是集了她跟駙馬的俊處長得,待長大了定會是個明豔的美人。

    鳳陽輕蹙了眉,心口莫名覺得不適,因爲這一瞬她突然想起了那林良娣。

    自古美人多薄命。此刻她腦中就無端蹦出這句話來。

    但那不適也轉瞬即逝,畢竟她從來不是心軟的,旁人如何又與她何干。日後她只管守着女兒過日子,享盡天倫之樂就行了。

    小郡主滿月這日,太子送去了厚禮,還破例在公主府吃了滿月酒。

    這一夜,西廂房的聲兒就有些疾風驟雨的意味,直到天矇矇亮的時候,太子方喑啞了聲叫了水。

    奴僕們擡水進房時自不敢亂瞄,可那滿室旖糜的氣息經久不散,便也能想象這夜裏情況是何等激烈。

    收拾妥當後,他重新上了榻,攬過那昏昏沉沉的人在懷裏。

    近四月了,可她肚裏仍沒有任何動靜。

    他沉着眸光下移,落到她那白皙平坦的小腹。

    若不是確定當初盯得緊,沒有出任何紕漏,他會當真懷疑其中是鳳陽動了手腳。

    厚實的掌腹在那柔軟的小腹反覆摩挲,他忍不住想,果真是不能事事如人意嗎。

    如今已經是新朝三年,他已二十又七。

    太子若有子嗣,還能堵一陣衆人的口,可如今膝下荒涼,難免會令人心動搖。

    他自是不將陳王放在眼裏,可新朝基業他不能不顧。

    擡手撫過她溼漉的鬢邊。此時她雙眸閉着,安靜的睡在他臂彎裏,與他依偎着彷彿一對璧人。

    可他知道,她人在這,心卻不知歸了何處。

    縱是夜裏她溼眸裏被迫晃着他的影子,可他依舊照不進她的眸底深處。

    他不知什麼意味的笑了聲,而後緩慢斂了面上所有情緒。

    她的態度早就顯露的明明白白,她的內心不會有絲毫接納他的可能。

    如此,他還可有再奢望的餘地?

    他自己也不確切。

    偶爾心灰意冷的時候,他也會想,大概是天註定的罷,註定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只能止步於此,不會再進一步了。

    翌日早朝後,聖上回了御書房,百思不得其解的問王壽:“怎麼太子突然改了性了?”

    今個早朝有官員提議太子選妃之事,那太子竟未向從前一般冷聲駁斥,反而似有鬆口之意。

    王壽琢磨着道:“想來太子也是想清楚了,畢竟是儲君,朝野上下多少雙眼都在看着,焉能一推再推遲遲不大婚呢?”

    聖上捋須面有沉思:“他那後院,近來可有什麼動靜。”

    “似也沒什麼動靜。”王壽道:“只聽說太子爺愈發將人看得如眼珠子般精細,護院裏三層外三層的,護的嚴嚴實實的。還將伺候她的那些下人,給裏裏外外查個清楚,爲此還真揪出了幾個旁家來的探子來。奴才還聽說,那位入口的喫食得不下三人試毒方讓入口。”

    “真是比宮裏頭的娘娘排場都足。”

    聖上笑了聲,王壽就深深垂了頭。

    沉默片刻後,聖上突然問:“你說,太子妃他會選哪家的?”

    “這奴才哪裏猜的着?”

    “你會猜不到?整個宮裏,心思最多的奴才就是你。”

    王壽躬身道:“聖上可擡舉奴才了,奴才可當不得這般盛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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