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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 75 章(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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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上斜他一眼,而後方又說起太子的事:“吳劉兩將家裏都有適齡姑娘,不過應不是太子的太子妃人選,至多會納了做側妃。朕猜,太子妃,他是想從文臣家裏挑選。”

    這倒還真令王壽詫異了。因爲太子的兵權未釋,那些派出去駐守的大將,十之八九都是他的心腹,若選太子妃,應少不得從武將家中挑選方是。

    “等着看罷。”聖上神色淡淡的,而後吩咐道:“去坤寧宮稟聲,這春暖花開的日子,也是時候在宮裏頭舉辦百花宴了。”

    王壽領命。

    皇后面色變了幾變。

    若太子大婚,那他儲君的地位便會穩如泰山了,此後便輕易動搖不得。

    四月中旬,皇后牽頭舉辦了場百花宴,邀京城裏三品以上重臣的家眷參加。

    這些重臣哪個心裏不門清,這場百花宴背後的目的究竟是爲何?無不回去嚴厲叮囑家裏適齡女兒,那日千萬注意言行舉止,禮儀規矩要做到最好。

    聽得太子終於要充盈後宮,那些有望被選上的人家無不歡喜。縱是不能被選做太子妃,不還有其他位份?若能再討的太子幾分歡心,將來脫不了一個有品級的妃嬪位。

    百花宴當日,京城內香車涌動,紛紛前往皇宮方向。

    諸多嬌俏女兒都盛裝打扮,入宮前去赴宴。

    這日清晨的時候,晉滁醒來後並未喚人進來伺候,反而是簡單披了件外衣,起身來到窗前立了許久。

    今日,是宮內舉辦百花宴的日子。

    雖不算正式遴選,可到底也是爲他而辦的,所以他得過去走個過場。

    胸口鼓譟着莫名的情緒,他忍不住朝牀榻間看去。

    這會牀帳未收,暖黃色的紗帳朦朧的勾勒出裏面孤瘦的身影。她背對着側臥着,留下那清白細瘦的脊背。

    他知她是醒着的,剛他起身的時候她的呼吸就不再均勻。她逃避似的對他,該是何等的不待見他。

    晉滁這般看着她冷漠的背影,只覺得胸口有什麼好似在崩裂,又似在冷卻。

    “起來,給我穿衣。”見她紋絲不動,他便壓着情緒道:“我知你醒着。還是說,你需要我去請你起來?”

    牀帳內這方傳出了聲兒:“昨個累了,我起不得身,你還是讓下人伺候你穿衣梳洗罷。”

    晉滁在那暖黃色的牀帳處定盯了會。

    他怕冷清,所以一年四季,牀帳的顏色都是暖色。

    可饒是顏色再暖,也捂不熱她的心。

    他舉步上前,一把將那牀帳給扯開。

    林苑不得已起身,因爲他居高臨下咄咄盯視她的模樣,着實令她感到不適。

    披了衣裳,她隨手朝後挽了發,而後便要下牀去。

    “不是讓我給你穿衣嗎?你擋這,我如何下牀拿衣物?”

    晉滁高大的身體嚴嚴實實的擋在牀前,聞言就擡手指了指他身上那明黃色裏衣。

    “先給我穿好這個。”

    那綢緞的裏衣半敞,露出的軀膛精壯有力,肌理上的數道抓痕無形中添了幾分野性。

    林苑不再說什麼,依言半坐在他面前,伸手給他整理好領子,低眸給他繫着衣帶。

    裏衣畢竟貼身而穿,她整理間,柔軟的指腹難免會碰觸到他的身體,或是脖子,或是腰腹,明明那手指微涼,可所過之處卻如野火燎原一般,燒的他整個人發漲欲炸。

    幾個瞬間,他幾乎起了要不管不顧按着她壓下去的念頭,可待一想今日的百花宴,頓時心頭如被潑了盆涼水般,又冷的他渾身僵硬。

    “穿好了,那我去楎架那去給你拿衣服罷。”

    晉滁看了眼從他腰間收回的手,低聲道了句等着,而後兀自轉身去了楎架前,將所有衣物一概拿了過來,扔在了牀榻上。

    林苑就一件件的給他穿戴。

    不同於以往的太子常服,這次他穿的,是一套稍微正式的冠服。

    等最後給他束好金黃色的鋥帶,林苑就收回了手,等着他離開。

    他並未着急離開,反而深眸情緒難辨的看她問:“你就不問問,我今日將要去哪兒?”

    “不是去上朝嗎。”

    她隨口答道。

    這般漫不經心中透着冷漠的回答,似也在他預料之中。

    今天是休沐日,他又去上的哪門子的朝。

    他的點點滴滴,她從未上過心。

    只怕便是知曉了他此行爲何,怕也不會在乎的罷。

    晉滁立在原地,盯着那嬌若粉花的脣,那般暖意的色澤,對着他大概也只會吐出這般冷冰冰話了。

    胸中翻滾的情緒不知是解脫還是其他,他最後深深看她一眼,而後一言不發的走出了房間。

    在踏出殿門的那一刻,他到底心口猛沉,似有排山倒海的情緒衝他兜頭壓來。

    他清楚的知道,踏出了這一步,他們之間就再也不會有進一步的餘地。

    可不踏呢,難道就會有了?

    他閉眸猛握緊了拳。

    不會有了,她的心堅硬如鐵,不會再給他絲毫的機會。

    他睜了眼,發狠的猛跨一步,徹底踏出了殿。

    “田喜。”

    田喜忙趨步上前。

    晉滁回頭朝殿內看過眼,而後沉聲囑咐:“要那些奴才都把嘴給堵嚴實了,哪個沒把門,直接給拖出去打死了事。”

    田喜一凜:“奴才曉得。”

    “備車。”

    “是。”

    晉滁離開後,外間的婆子小聲的詢問林苑,是否要人進來伺候梳洗。

    “不必了。”林苑回了聲,道是還要再躺會。

    那婆子喏了聲,外間就再次變得悄無聲息。

    她重新躺了回去,側身朝着牀內方向,無聲望着那牆面出神。

    自昨夜起他的情緒就不對,牀榻之間頗有幾分粗暴,眸光也沉的駭人。事後卻溫柔細緻的親吻她,有憐惜,又有壓抑。

    聯繫着今早他莫名的一系列舉動,還有那身頗正式的冠服,她心裏也有了大概的猜測。

    想明白後她就閉了眼,不再想了。

    他如何,與她無干。

    宮裏百花盛開,也是百花鬥豔。

    鳳陽這會剛出了月子,倒也趕的上來湊這會熱鬧。

    況她也需要過來與太子套些近乎。

    雖說小郡主滿月那日,太子也給足了他們公主府臉面,可她卻明顯感覺到,自打建武三年以來,太子與公主府往來的不似從前那般頻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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