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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9章 陌生,承認(一更)(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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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龔明雖然知道鄭蘭衿很傲氣,並且還很有點急功近利的心思,也雖然知道她兩次扣了鄭修的奏摺和信函,但這些最多也都可以用她有私心來解釋,可如果舒秀秀的事真的也與她有關的話

    那性質就大不一樣了。

    龔明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又怕鄭修那邊等不了太久,所以也顧不上再和藍釉多說,轉身又進了府門,回了他和鄭蘭衿的住處。

    鄭蘭衿最近心事很重,尤其是武青林兄弟都住在帥府裏,雖然他們住在前院的客房和住在後院的她不太可能碰上……

    可也許是做賊心虛吧,這陣子她藉口養傷幾乎是足不出戶的呆在屋子裏,悶了的時候最多就是在自己的院子裏透透氣,連後花園也不去的。

    可是她人雖然不四處走動,警惕性卻是空前未有的,一直都有叫人注意府裏的動靜,雖然怕被武青林兄弟察覺,不敢直接叫人去監視二人,卻也是時時刻刻暗中關注的。

    所以

    今天藍釉一行剛來她這邊就有心腹的丫鬟過來給她報信了。

    京城方面的動靜她也有叫人暗中盯梢,可是藍釉來的太快了,她的探子此時反而消息還不及傳遞過來,可是既然都已經動用了武曇這個堂堂晟王妃的貼身婢女親來尋武青林,就足見京城裏的動靜肯定是按照她預期之中的鬧起來了。

    她心中有些情緒暗涌,正在屋子裏來回走動的時候龔明就回來了。

    “不是說父親回來了嗎?你跟他談完正事了?”鄭蘭衿連忙收攝心神並且掩飾住情緒。

    龔明卻沒應,進了房間就反手合上了房門。

    他手按在門板上,心裏確實很難受,有點不願意面對這樣的現實

    他初見鄭蘭衿時,就覺得她是個很爽朗驕傲的姑娘,特別的與衆不同,別的姑娘都像是溫室裏嬌養的花兒,她卻像是原野上肆意的風,颯爽又清涼,叫人看了就覺得心中敞亮。

    哪怕即便是後來也發現了她的一些小缺點和小心機,可是這世上能以女子之身投身軍中並且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子能有幾個?而且人無完人,他也選擇了包容,從未挑剔過。

    而直到今天

    龔明突然就有點接受不了了。

    他手扶着房門許久,脊背也微微塌陷佝僂了幾分站在那,好一會兒也沒有回頭。

    鄭蘭衿一開始並沒有多想,但隨後就察覺他的情緒似乎是不太對了。

    她於是試探着舉步過去,用沒受傷的左手撫上他的肩膀,輕聲的問:“哥,你……怎麼了?”

    龔明下意識的伸手,握住了她按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閉着眼緩了好一會兒才放開,然後深吸一口氣站直了身子轉身面對她。

    他臉上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鄭蘭衿與他四目相對,就越是確定一定是出什麼事了,只是她還沒有深想,就只又問道:“到底怎麼了?你怎麼這樣?”

    “我有話要問你。”因爲鄭修那裏還在等着他們夫妻過去,所以龔明長話短說:“剛纔京城晟王府來人了,帶過來一個消息,聽說當時在江邊救了武參將的那個民女被人慫恿並且送進了京城去,又是定遠侯府又是京兆府公堂的大鬧了一場。”

    事情的確都是鄭蘭衿安排的,只不過她暫時還沒收到探子的來信,並不知道舒秀秀那邊進展的順不順利,或者是進展到了哪一步了。

    此時從龔明口中得知事情確實按照她預期中的那樣發展了,當即就放心了,甚至於心下還有幾分隱蔽的竊喜。

    不過她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只就扯了下脣角做出一副與己無關的表情來,淡聲道:“是麼?那怎麼會是晟王府方面來人報信呢?我剛也聽丫鬟說是京城裏來人求見定遠侯,所以現在定遠侯是要啓程回去了嗎?”

    這陣子她一直都心浮氣躁,心裏不安穩的很,總覺得武青林就是衝着他們鄭家來的,他應該是又起了重回軍中奪權的野心

    否則他和他們鄭家非親非故的,憑什麼厚着臉皮住在這帥府裏?

    所以鄭蘭衿現在也就只盼着京城傳來消息能早早的把武青林給逼回去,至於武青鈺

    他現在傷了,一時半會兒好不了,起碼短時間內構不成威脅了,而如果京城方面的事情確實進展順利的話,他應該也很快會因爲舒秀秀的事遭到彈劾,到時候朝廷沒準就會派人過來這邊確認消息查問事情的真假,她到時候再使一點手段從中操作一下,毀了武青鈺的名聲把他也踢出這南境大軍,到時候這裏就再不必受到武家兄弟的威脅了。

    她不動聲色的試圖從龔明口中探聽消息。

    龔明聽了她這些明顯是在迴避重點的話心裏已經涼了一片,只就表情複雜的看着她:“我是說那個叫舒秀秀的民女被人操縱利用成了抹黑和攻訐武參將和定遠侯府的棋子了!你就不問問事情查清楚了沒有?你就不好奇她一介民女究竟是入了哪路高人的眼睛,並且還被精準的操縱利用了?你就對武侯爺的去留如此在意麼?”

    他的語氣已經有些不受控制的咄咄逼人,一個接着一個的問題拋出來。

    龔明這個人還是豁達的,鄭蘭衿有時候獨斷專行也很有點霸道和執拗的小脾氣,他都是能包容的就儘量包容,兩人成婚至今算是沒有當面紅過臉的。

    鄭蘭衿從來沒見他對自己這樣窮追猛打的質問過什麼,再加上她本來就心裏有鬼,下一刻就已經惱羞成怒的沉下臉來,反問道:“你這麼說話是什麼意思?京城裏的事我知道什麼?定遠侯府的事又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關心他們做什麼?”

    龔明心裏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

    他當面來找鄭蘭衿談,也無非是出於他對自己妻子的尊重和維護,如果這些事真的是和鄭蘭衿有關,那麼他私下質問總好過鬧到人前去。

    而且

    這是他的結髮妻子,如果真是妻子做的事,他會寧願是從她自己的嘴裏將事實都說出來,而不是等着從別人那裏去探聽所有。

    所以,即便鄭蘭衿發了脾氣他也沒準備妥協,反而針鋒相對的給懟了回去:“你敢說你對定遠侯府的事情不關心嗎?你要是不甘心,年前回去何故要自作主張私扣了岳父要面聖的奏章?你要是不關心,前陣子又何苦要偷藏了岳父要寄給定遠侯報信的信函?蘭衿,那個民女什麼都招了。她說早在武青鈺出事的之後的半個月就有人喬裝了去她們村子裏打聽他的下落,並且還有的沒的在那民女面前說了好些誘導的話,讓她知道武青鈺的出身極好,提醒她如果能留住了武青鈺,那會是個絕好的歸宿。當時武青鈺出事之後,是你主動請纓由我們夫妻一起過去負責帶人搜救的,一開始你我兵分兩路,每人負責一邊堤岸沿路往下游搜索,第一遍搜索是沿路找了百里,十餘日纔回的武城縣會和,在那期間我是思慮不周,只顧着搜尋滄瀾江沿岸和打撈比較容易出事的彎道險灘,你說你也是,所以才都花費了那麼長的時間去搜索。那民女舒氏所在的村子就在你負責搜索的那邊沿岸上,你現在可以堂堂正正的拍着胸脯告訴我一遍,說你那時候確實也沒有想到要往附近的村子裏去尋人,進而錯過了武青鈺當時的下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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