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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9章 陌生,承認(一更)(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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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他們夫妻倆的房間,此時屋子裏也就他們兩個,一個外人也沒有。

    龔明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所以就沒有絲毫的含蓄,直接把心中的疑惑質問出口。

    他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視着鄭蘭衿的面孔,眼神裏滿是沉痛。

    鄭蘭衿的嘴脣動了動。

    其實打從心底裏她是下意識的想要反駁否認的,可是在龔明的逼視之下,突然就有種她已經無所遁形的狼狽。

    她也回望着對方,到底是沒有做聲。

    龔明這一刻就幾乎可以說是已經有點絕望了,可他依舊沒準備就這麼糊弄過去,狠狠的閉了下眼重新調整好情緒,就又再次直視面前沉默的妻子,咬着牙繼續道:“好!那我再問你,那個舒秀秀還招認,她在咱們帥府留宿的那個晚上她去求武家兄弟收容她並遭拒之後曾經在後院遇到兩個下人在隱蔽處說閒話,又是在拐彎抹角的教唆她進京去狀告定遠侯府並且大肆損毀武青鈺名聲的,當時都已經三四更天了,這府裏真有這樣的下人三更半夜不睡覺還一起聚在後院談論這些給她聽嗎?我記得那天晚上你半夜起身過一趟,當時你跟我說是去如廁了……”

    因爲鄭蘭衿的手受傷了,她那時候行動很不方便,半夜院子裏又沒留婢女值守,她要去如廁卻沒有叫醒龔明,而是自己偷偷摸摸的去了,按理說龔明是軍旅之人,警惕性其實不差的,也是因爲連日奔波纔剛放鬆下來,那夜就睡得比較沉,是一直到她摸回房間的時候纔有所察覺的。

    當時他就覺得妻子的行爲舉止好像不太對勁,甚至也懷疑過她別是去做了什麼事了,可是次日一早舒秀秀卻乖乖的答應被送走了,那時候他還嗤笑是自己小人之心了,隨後就沒有再多想。

    可是現在又出了事,然後再聯繫起當時種種,龔明就算再想捂住耳朵當聾子

    他騙不過自己的心,不能稀裏糊塗的自欺欺人。

    他的每一句質問都是言之鑿鑿又擲地有聲的。

    要論瞭解,沒有人會比同牀共枕的夫妻之間的瞭解更深了。

    鄭蘭衿本來是打定了主意不認的,反正她把事情做得很謹慎很隱蔽,無論是誰懷疑她,都沒辦法求證了,她就是咬死不認,也沒人可以硬是把這些事算在她頭上。

    可是龔明的言辭太犀利了,已然是將她臉上那張假面劃得稀碎。

    她又何嘗不知道自己用的這些手段不光彩?如今被龔明一再指着鼻子質問,也終是惱羞成怒。

    “你問完了沒有?”她怒喝,實在沒有底氣面對着龔明說話,就甩袖走了兩步到旁邊,也是知道瞞不過去了,索性就實話實說:“對!是我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可以了吧?”

    龔明雖然猜到了,可是當聽她親口承認時也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他不由的倒退兩步,腳跟撞到了門邊的花架子,險些摔倒。

    他覺得這一刻的自己狼狽極了,看着眼前的妻子,甚至一度恍惚到在懷疑眼前的這個女人還到底是不是他當初心儀並且娶回家的那一個。

    這回換做是龔明嘴脣嗡動半天卻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而鄭蘭衿也是豁出去了。

    她其實不怕龔明探知到她的底細,他知道了也無妨,她有把握能說服他替自己遮掩,說到底,這件事只要不被告發到鄭修面前去,她就沒什麼好怕的。

    她重新迴轉頭來,看向龔明,坦然承認:“對!你猜的都沒有錯,其實領命去武城縣尋人之後的第八天我就已經發現武青鈺的下落了,並且也發現了救下他的那個民女很有點心術不正,所以就順水推舟的利用了一下。我是叫人冒充成那些山匪去找的舒秀秀,誘導她將武青鈺多留在家裏一段時間的,但是我沒想害他,也沒想讓他死,我……”

    龔明聽到這裏,就彷彿是聽了個可怕的笑話一樣苦笑出聲,並且截斷她的話茬:“你只是想廢了他的腿,要把他趕出軍中,這樣定遠侯府武家在軍中的最後一點根基也就等於是連根拔起了,再也沒有人能威脅到你父親的地位了?”

    這樣的手段確實不光彩,鄭蘭衿的臉上也有點燒,可她不後悔。

    她目光閃躲了一下,隨後就無所謂的再度迎上龔明的視線,斬釘截鐵的點頭:“是!所謂的一山不容二虎,既然陛下有意提拔,我就應該替父親抓住這樣的機會。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武家兄弟太不識趣了,陛下都有意削權了,定遠侯卻還在玩什麼以退爲進的把戲,他自己是爲了取悅帝心假裝安分的留在了胤京,卻還非要把武青鈺放在這裏?他們都能有私心,我又爲什麼不能有?難得是陛下信任我父親,這是我鄭家崛起的大好機會,我不能讓任何人擋我父親的路。我攔截了父親寄給武青林的信,就是爲了拖延救治武青鈺的時間而已,沒有任何別的不良的意圖。只是實在不巧,會趕上他夫人在這段時間內臨盆,以至於陰錯陽差的最終還是讓武家得到了消息並且趕了過來,所以我纔不得不更進一步,又再利用了那個民女一把。你說的都對,是我慫恿她進京的,並且還派心腹裝成鏢師直接把她護送了過去。武青林當時給她的銀子也都已經哄騙她交出來了,我派過去和她接觸過的人,要麼她就是連臉都沒見到,要麼就是我已經妥善的打發避開了,就算武家兄弟要追查,他們也拿不到任何切實的證據,這件事上我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

    她說着,終於走上前去,近距離的逼近了龔明,鄭重其事的看着他的臉孔,懇切道:“哥,沒有證據,沒有人可以把這些事按在我的頭上,我這都是爲了父親好。我知道你看不上我這樣的行徑,其實……”

    她說着,竟也自嘲的苦笑出聲:“我自己又何嘗瞧得起這樣的我自己,可是……我沒有辦法,我只能走這條路。我父親戎馬一生,他對朝廷的忠誠和貢獻,有目共睹,我鄭家襯得起更好的前程和將來,要不是我兩個兄長都胸無大志,我何苦要喫力不討好的做這些?哥,我跟你保證,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這一次將武家的勢力從軍中徹底掃除,我以後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了。如果……如果你還是覺得心裏難以接受,那回頭等一切塵埃落定,我也可以去跟父親坦誠我做過的事,事情是我做的,你不要因爲這些事而心存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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