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湘不知傅寒川此時是什麼心情,她都要忙不過來了。
這是她第一次主持這麼大的慈善晚會,大家都很捧場,讓她鬆了一口氣。
她還以爲憑着自己的臉請不來這些人,畢竟她的負面新聞那麼多。
她忙着一個個答謝。
蘇湘謝完了江兆廷,又有一個英俊的男士走近了她。
“蘇小姐,你的晚會很精彩。”對方執起酒杯對她示意,蘇湘笑着跟人家迴應,“肖先生,謝謝捧場。”
各自喝了一口酒,男人看蘇湘的目光坦然中帶着一點欣賞。
其實在場的不少單身男士都對蘇湘投出了青睞的目光。
蘇湘與祁家退婚的事,在這個圈子裏,風聲是傳的很快的。她退婚了,就是單身。
雖說她在外界的聲名不怎麼好,但有辨識能力的人都看得出來,那些事並非她主動挑起,而是那些人在坑她。
她能夠在那渾水裏淌過來,可見她的本事。漂亮女人很多,但在逆境中能堅持住還能掌握方向的聰明女人不多。
這個女人還有自己的事業,又能夠操持這樣大型的慈善晚會,可見她的個人能力夠強。
再者,蘇湘是宴家的乾女兒,宴家再低調,有眼睛的也都看到了宴霖那枕園的人脈圈,還有那宴孤的魄力。得到蘇湘,就等於跟宴家攀上了關係。
有手腕,有背景,有能力,長相也可以,她那一點點語音問題,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相反,在那些男人眼裏,蘇湘那獨有的語調就只顯示了她的與衆不同。
在上流社會里,那些沒有站在金字塔尖的名門公子,對於蘇湘就展示出了喜歡。這些名門,需要蘇湘這樣的女人,旺夫旺宅。
一旦那些人看到了的蘇湘的好,就對她展開了追求。
像傅寒川那種精明睿智的男人,一眼就看出了那些男人們的心思。
她單身了,卻有了更多的追求者。
看着那些男人一個個的上去跟蘇湘示好,他心裏就憋着一股氣,眸中陰沉沉的。偏他此時沒有任何立場去把那些男人趕走,一張臉就更加陰沉了。
這些混賬,都當他死的嗎
裴羨也是應邀過來參加晚會的。他跟幾個朋友聊完,就走到了傅寒川這邊。
他往舞池那邊看了一眼,笑說道:“我還以爲你會去找蘇湘跳舞。”
中央一大片圓形場地是舞池,此時,蘇湘應邀跳舞去了。
她穿着精緻的旗袍,獨特的氣質十分吸引人的目光,比那些穿着定製晚禮服裝的女星都要耀眼。
裴羨瞧着跟蘇湘跳舞的男伴,又說道:“他就是蘇湘的相親對象嗎”
江是江城那邊的大姓,江兆廷江城人的身份,在北城活動的這段日子很受人關注。
傅寒川眯了眯眼睛,突然將手裏的酒杯擱在了一邊的長桌上,向着舞池走去。
此時,跟蘇湘跳舞的人正是江兆廷。
他在聖誕節那天見到了蘇湘的應對自如,又在這次的晚會上見到了她的鎮定沉穩,對她就更加感興趣了。
坦白的說,他已經對她從好奇轉爲喜歡了。
有那麼一點點喜歡。
這個女人過去傳奇的一切,是她的人生閱歷,他倒是沒在意她的那些過去。
傳奇女人身上的故事總是很多的,若說是一張白紙,那就不精彩了。
他喜歡聰明有手腕,又善良大度的女人,她可以做個好太太。
此外,蘇湘的舞跳的也很好。
江兆廷握着她的手,兩人的身體隨着音樂搖曳。他不吝嗇他的讚美,低頭對着蘇湘微微笑道:“蘇小姐的舞跳得不錯。”
蘇湘笑道:“我特意去學的。”
她會跳舞,會自編舞蹈,但只是個人舞,這種社交舞她會一點,但由於她前半生一直在被人嫌棄,很少用到。爲了這次的晚會,她還特意抽時間去練了。
以後這樣的場合,跳舞的機會越來越多,她不熟練的話就被動了。
社交舞就像喝酒一樣,作爲場面人,是必須的能力。
但在江兆廷這邊,他看中了蘇湘,就會想拉近他們的關係。他故意歪曲蘇湘的意思,笑道:“哦,是特意爲我學的嗎”
江兆廷是宴霖介紹給蘇湘的,有着那麼一層意思在,又加上他在此次晚會上的大手筆,蘇湘跟他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她笑道:“你是之一。”意思是他不是跟她跳舞的唯一對象。
江兆廷揚了揚眉,正要說什麼,這時他察覺到了有人靠近,偏頭看了來人一眼。蘇湘也注意到了,看向了傅寒川。
傅寒川帶着舞伴,在舞曲還沒結束時,讓蘇湘到他手裏最好的方式就是塞另一個女人過去。
此時,兩對男女踩着緩慢舒暢的音樂節拍,傅寒川偏頭對着蘇湘道:“蘇小姐,舞跳得不錯。”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畢竟是轟轟烈烈上過新聞頭條的。
傅寒川一靠近,很多人都報以看戲的目光。
傅寒川看起來大大方方,但盯在蘇湘臉上的目光像是看緊了獵物,讓蘇湘頭皮一麻,感覺他是來搗亂的。
江兆廷打聽過蘇湘,自然也就知道傅寒川是蘇湘的前夫。此外,作爲北城第一富豪,他來時與傅寒川打過交道。但他想追求蘇湘,不會因他們的關係而有所芥蒂。
他微微一笑,對着傅寒川點了下頭:“傅先生。”
他看出了傅寒川的用意,他的手握着蘇湘的,另一隻搭在她纖細的腰肢上,想不着痕跡的把蘇湘帶離這邊舞池。
此時,傅寒川卻突然手上發力,將身邊的女伴推了過去,同時另一隻手將蘇湘拉了過來。在這樣的場合,江兆廷不得不接手了傅寒川推過來的女人,這一切的發生,就只是在幾個音符的流轉間。
衆目睽睽之下,許多人都看到了傅寒川的這一手:漂亮,過渡的流暢不見瑕疵,行雲流水一般。
但那些人也看到了傅寒川的用意。
他在這樣重要的場合,把蘇湘從江兆廷的手上搶過來,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就算蘇湘跟祁家解除婚約了,她也不是被某些人覬覦的
傅寒川霸道,那些得罪不起傅家的名門公子只能就此打消念頭。
蘇湘皺眉看着傅寒川,手指在暗暗發力想掙脫。傅寒川的大手一捏,將她的手扣住,她沒得脫逃。
傅寒川微勾起脣角,另一隻大掌穩穩的貼在她的腰後,手掌一使力道,蘇湘便不得不貼近他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