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湘冷聲道:“陸薇琪果然還是打算要報復我呀。”
當年她把她弄到牢裏去了,那一戰,陸薇琪敗得一無所有,想報復回來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但是傅正康將她的那團報復的小火星苗子煽旺了。
她看着傅寒川道:“把卓雅夫人與常妍所做之事都捅出去的,也是他們做的吧”
在那一場輿論風暴裏,遠在國外的傅正康卻成了最後的贏家,陸薇琪也沾了光。相信在她的設計意圖裏,是要她與傅寒川反目的,可偏偏傅寒川之後又弄了新聞發佈會,這對她來說肯定是很不甘心的,一計不成就再來一計。
只是她想不明白,他們是怎麼知道那麼多的內情的。
傅寒川看她一眼,這件事他才查到一點眉目,本打算證據確鑿了再與她細說,現在她自個兒猜出來了,也就不瞞着她了。他道:“可以這麼說。”
蘇湘捏住了手指,目光中透着怒意,回去再找她清算
“不過,她不可能知道的這麼清楚,是誰告訴她的”
傅寒川道:“還沒查到。”
蘇湘抿着嘴脣不再說話,一提到陸薇琪,她心裏就有火,端起微涼的茶水喝了一大口。
傅寒川擱下了銀勺,拎起咖啡喝了一口,從邊沿上方看她道:“還要住在宴家嗎”
這會兒天空還是陽光熱烈,光芒投射進來,半個餐廳都籠罩在陽光中。
蘇湘道:“如果我繼續住在宴家,在某些人眼裏,是不是可以看成我被當成了人質”
如果對方知道她住在宴家,又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的話,就會這麼猜想。
傅寒川的本意是希望蘇湘今晚能夠回到酒店的,宴霖對他有敵意,他心裏也鬱悶着。
北城的某別墅內。
陸薇琪一手握着手機,一手託着肚子,在落地窗前來回走着,臉上露出煩躁的表情。
她道:“馬來西亞的警方辦事效率沒那麼快,想辦法給辦案的人使絆子拖時間,幾天下來,宴家就沉不住氣了。”
挖墳那麼大的事,宴家肯定氣得頭頂上冒煙,傅寒川卻反而去追查那幅畫。
也是,挖墳有違道德,但不涉及金額,那畫纔是值錢的東西。傅寒川沒辦法找到挖墳的人,就從畫上下手。
但他肯定拉攏不成宴家的。
進入四月的天氣,窗外陽光明媚,一場春雨下來,鮮花遍地盛開,花園中間一簇牡丹開得豔麗,花瓣層層疊疊,大氣雍容,壓住周圍一衆羣芳。
陸薇琪瞧着那叢花,脣角微微翹起。
傅正康喜歡大朵大朵的牡丹,院子裏就只種了一叢,去年回來時,專門請花匠培植的。
外面溫度適宜,風吹在身上暖洋洋的。陸薇琪散心,散步到花園裏來了。她撫摸了下柔嫩的花瓣,越看越喜歡,以前她怎麼會喜歡鬱金香呢
傅正康從外面走進來,看到陸薇琪在賞花,走過去道:“心情這麼好”
陸薇琪笑着道:“今天天氣好,心情就好。”
陽光打在她的臉上,皮膚透白,眼睛明亮,人比花還嬌。
傅正康撫摸了下她精緻的臉,這女人就是漂亮。就算沒有濃妝豔抹,這皮膚看起來透透的,水潤滑嫩,像是剝了殼子的雞蛋。
他脫下外套遞給下人,然後抱着陸薇琪在椅子上坐下,在她滑膩的脖頸間嗅着香味,手指在她的衣服底下鑽進去說道:“你也有三十了吧,這皮膚怎麼比小姑娘還嫩,愛不釋手了。”
陸薇琪心裏聽着不高興,年齡對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禁忌。她在牢裏過了兩年多,沒有任何保養,喫不好睡不好,心情抑鬱,皮膚一下子就暗沉了下來,頭髮枯黃,看起來比三十多歲的女人還老。
好在她之後拼命的保養,每週一次美容院,每天一次的牛奶浴一直堅持到現在,如今,是那些小姑娘比不上她了。但也也不能阻止年齡在往上攀爬。
她抽出傅正康的手,嗔怨道:“以後我生了孩子,這皮膚就壞了,你現在就去找小姑娘先備着吧。”
她作勢起身離開,傅正康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回腿上道:“現在不是還嫩着麼。”他繼續摸着,陸薇琪也沒再矯情了,這男人只要一天沉迷在她的身上,她就還是受寵的。
趁着受寵,生下兒子,得到傅夫人的位置,他以後愛找誰就找誰,反正他現在身邊的女人也沒少。
她不愛他,只是愛他可以給她帶來的利益。
傅正康握住她柔滑的手指把玩,低眉問道:“那邊怎麼樣了”
陸薇琪道:“宴家氣得不輕呢。那邊來電話說,已經報了案,宴孤陪同去的警局,臉色非常難看。從酒店調查結束後,他們連午飯都沒一起喫。而且,聽說那啞巴留在宴家住了一晚上,應該是作爲人質留下的吧。”
傅正康對這個回答挺滿意的,捏着女人的下巴笑說道:“這次做的不錯。”只要傅寒川無法拉攏宴霖就可以。
陸薇琪拍開他的手,雙臂勾住他的脖子道:“我哪次做的讓你失望了”
“這次給我什麼獎勵”她問着話,伸出她的一隻纖纖玉手,動了動無名指暗示他。再過幾個月孩子就要生下來了,她可以沒有婚宴,但是領證可以啊。
對現在的陸薇琪來說,再炫目的燈光,再多人的注目,都不如一張結婚證來得實際。
說起來諷刺,以前是她不要別人的求婚,現在是她腆着臉討要結婚。
傅正康看了看她青蔥似的手指,微微挑了下眉梢,從口袋裏掏出一隻小巧方正的絨布盒,很乾脆的說道:“你自己看。”
陸薇琪一看到那隻紫色盒子目光就亮了起來。這一看就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
她鬆開手,接過那隻絨布盒打開,鑽石璀璨的光芒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頓時感覺呼吸都要停了。很大的一顆鑽,起碼有十克拉。
傅正康捏捏她的臉頰道:“嘴巴都要咧到耳後根去了。”他捏起那枚鑽戒往陸薇琪的手指上套,垂下的眼皮裏收斂着他的精光。
給她點甜頭,她纔會好好給他辦事。
這個女人比起他的上一位妻子,可要聰明有用的多了
吉隆坡,蘇湘在晚些時候又被送回了宴家大宅子。
進去的時候,蘇湘有些不好意思,說酒店那邊有些麻煩,還要再多打擾一陣子,把行李也帶過來了。
對宴霖來說,巴不得她可以一直住下去,只是怕她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