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依依睡的安然,睡的香甜,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又伸着懶腰醒了過來,從安趕緊看過去,“依依姐,你終於醒了。”
羅依依只覺得頭疼,從羣遞了一杯水過去,“肯定渴壞了,趕緊喝杯水吧。”
她咕嚕咕嚕地喝完了一大杯水,坐起身,這纔看到從安的胳膊,“你胳膊怎麼了?”
從安訕笑一聲,“沒事。”
羅依依又覺得自己的手和胳膊疼,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和胳膊,又看看從安的胳膊,自己的手指和胳膊上都包裹着紗布,也已經上了藥,而從安胳膊上的傷口就那樣赤裸裸的露着。
從安笑笑,“依依姐,沒事的,這不算什麼,噴點藥劑就好了,我們皮厚,不怕傷的,不像你,細皮嫩肉的,要好好包紮一下。”
羅依依的腦子在努力的回憶着,在車內的印象不是很強烈,但是有些事情她也是記得的。
她歉意道,“那你就讓我咬嗎?”
從安道,“這有什麼,咬兩口而已,又不是剁下我一隻胳膊,我受傷總比你受傷好的快。”
羅依依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趕緊上來休息。”
從羣笑了起來,“依依姐,我們沒那麼嬌氣的。”
羅依依笑着嘆口氣,心頭盈滿了感動,“我們現在同病相連了。”
“不。”從安笑道,“我受傷已經習慣了,身上很多大大小小的傷口,你不同。”
羅依依一笑,“我有什麼不同的,我胸口上都是傷口,被那個克洛斯先生製造的。”
現在提起克洛斯,恍若隔世,克洛斯,唐明朗,已經是國家機密了,她不知道他的結局,但是,她知道,他一定會爲自己的叛國付出應有的代價。
“對了,那個張如玉怎麼回事?”她又問。
從羣的臉立刻綻開一朵花,興奮地說:“依依姐,我告訴你,今天特別過癮,好久沒有這樣打過架了,是沈總親自帶她來的。”
她又把給從安講過一遍的經過詳細講給了羅依依聽,對於沈敬巖的決定,羅依依是支持的,理解的。
沈夏爲了避免馮思萍和羅一默的擔心,並沒有跟他們講述羅依依發生的事情。
夜色越來越深,十七留守別墅,保護乾媽和侄子,沈夏悄無聲息的跳出了別墅的圍牆。
沈家大宅對於現在的沈夏來說,即便在夜裏也已經輕車熟路了,她無聲無息的進入到了沈雄冰的房間,如今這個房間再也沒有別人了。
沈雄冰是在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中驚醒的,睜開睡眼惺忪的眸子,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橘黃色的檯燈映襯着一個絕美的小男孩,看起來不過二十歲上下的樣子。
“你是誰?”他聲音緊繃。
沈夏盤膝坐在沈雄冰的另一側,“這個房間被我放置了最高科技的信號屏蔽你,你若是想要打電話呼救,就只能乾着急了。你若是想要喊人,不好意思,沈家大宅的這個主樓內,除了你,現在所有人都在沉睡中,四個小時內絕對不會醒來。”
“你的目的是什麼?”沈雄冰又問。
沈夏笑了笑,“我的目的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你兒子派來的,我可以殺人滅口,然後造成你自殺的假象,並且不會被警察查出來。我可以讓你癱瘓在牀,一輩子不能言語,不能動彈,聽得見別人說話,看得見別人做事,乾着急卻沒有辦法。你想要選擇哪一種方式?”
“沈敬巖。”沈雄冰眸子裏露出了狠戾的光,“這個逆子。”
沈夏揚聲笑道,“可是我覺得,你兒子想要的兩種結果都太便宜你了,讓你生不如死,才能讓你最痛苦,你說呢?”
沈雄冰像是面對索命鬼似的,聲音也忍不住哆嗦了起來,“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沈夏眸光微沉,“我的父親多年前遇到過一個女人,叫謝芷然,她說,她以前是珠寶設計師,有一件最得意的作品留在了你這裏,她爲了躲避你的追殺,只能掩藏自己的才華,永遠的退出了珠寶圈。我想要知道,那件作品在哪裏?”
“沒有。”沈雄冰一口否決,“我不認識謝芷然。”
沈夏語氣輕鬆含笑,“那好吧,我只能讓你生不如死了。”
她說着話,從手裏邊出來一把五釐米大小的小刀,瞬間抵在他的大動脈上,“我突然改變了主意,我殺掉你,讓警察永遠破不了案,纔是對你最好的報復。”
她手裏的刀一點點的深入,沈雄冰的心繃的緊緊的,連呼吸都收拾的小心翼翼的,他感覺到了那處的疼痛,很快又有鮮血的甜腥味傳來,似乎死亡的腳步在漸漸逼近。
強烈的求生的慾望讓他不得不說了實話,“在我的書房裏。”
“不可能。”沈夏口氣堅決的否定,“你的書房我已經闖入好幾次,連你和沈覓波的親子鑑定都從保險櫃裏翻了出來,卻沒有找到我要找的東西。”
沈雄冰大驚,這完全是他沒有想到的,原來眼前的人看到了親子鑑定,並且查到了沈覓波身上,那他和沈敬巖……
羅一默這些日子雖然在透過微型監視器在監控沈雄冰的書房,但是他並未再拿出那條項鍊,所以,羅一默是看不到的,沈夏就親自來問了,先問出所有的祕密,然後再好好報復他。
不然這老頭將來受不住壓力,一命嗚呼了,那些祕密豈不是隨着他一起塵歸塵土歸土了?
沈雄冰緩了片刻,淡定的搖頭,“你說的東西,我不知道。”
沈夏知道他這是死不承認了,輕笑一聲,“好啊。”
然後她從隨身的衣兜裏拿出一個小瓶子,從裏面倒出一個藥丸,塞進了沈雄冰的嘴裏,然後,幾秒後,他開始笑了,笑聲越來越大,笑的肚子疼,整個人扭動着身體想要打滾,可是他大腿以下的部位不能動,那就尷尬了,想滾都滾不了。
他上半身抖的像個篩子,臉上的褶子一道道擰着,從興奮的笑聲,到痛苦的笑聲,嗓子都笑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