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袁銘的辦公室的,她走出袁氏的大門,看到了戴着墨鏡的洛珈正站在路邊,他的身邊站着肖瀟,兩個人都看着她。
他們
自己身邊熟悉的這些人,原來都不是她看到的樣子。
每個人都有祕密,洛珈有,袁銘有,她也有。
想到之前她和克麗絲被綁架,去的人是洛珈和袁銘,當時她只以爲袁銘是爲了克麗絲,現在看來唉。
坐上車,顧念的聲音很沙啞,她說:“你是這樣,袁銘也是這樣那江清羽和洛寒呢他們又是什麼樣的呢”
洛珈輕嘆了口氣,伸手把她攬進了懷裏,輕聲和她解釋:“江門科技最尖端的研究是爲軍工服務的,也是別人永遠看不到的,這些年江門科技做出的貢獻很大。”
顧念有些疲憊的闔上了眼睛,她感覺很累,很累很累。
是這個世界太複雜了,還是他們這些人揹負的責任太重了
他們的面具,就連面對最親近的人時都不會摘下來。
“至於洛寒”洛珈搖了搖頭,“太蠢了,用不着他,他好好活着就行了。”
“”
顧念沒來由的有點兒想笑,洛珈這話說得實在讓她無奈,明明是不放心自己弟弟,結果卻偏偏要這麼說話。
洛珈輕拍了拍顧念的肩膀,輕聲說:“念念,我們生在軍人家庭,父輩的責任就是我們的責任,如果說孫家是明面上的鋼槍,我們就是暗地裏的匕首,沒有軍籍,但我們永遠都是軍人。”
顧念的脣角微微上揚,她點了點頭:“我明白的但我不懂,爲什麼是你們”
洛珈輕笑了一聲:“因爲我不管出現在哪裏,都不會引起別人懷疑。”
顧念微微皺眉,很快,她想明白了洛珈的意思。
他可以因爲一紙合同光明正大的接近霍爾家,而他的身份地位都絕不會引起霍爾家的懷疑。
他可以隨意出入那些高端的酒會聚會,不需要杜撰出一個莫須有的身份,還要冒着時刻被戳穿的風險。
顧念輕嘆了口氣,她伸手摟住了洛珈的脖子,把臉貼了上去。
“珈哥,我還有一個問題。”
洛珈感覺自己被她軟軟的身體貼着,格外受用,心情大好的點頭:“嗯,你說。”
“那年在你牀上的女人到底是誰”顧念瞬間翻臉,手指掐住了洛珈的皮肉。
洛珈猝不及防倒吸了口涼氣,他回憶了片刻,無果。
“快說”顧念見他遲遲不答話,又用了幾分力。
洛珈一腳踹向前座的駕駛席,低吼了一句:“那女人是誰”
肖瀟也是一愣,畢竟時間久遠,他還真得想一想。
所幸,這種事只出現過一次,肖瀟很快記起來了,他應了一聲說:“陳希叫陳希據說是哪個導演的女朋友”
洛珈鬆了口氣,討饒似的看着顧念:“吶,叫陳希。”
顧念的手卻一點兒鬆開的意思都沒有:“陳希是誰”
洛珈拍了拍抓着他脖子的小手:“寶兒你先放開,別人該說咱家養貓了。”
顧念鼓着臉,在洛珈的脖子上留下了三道血痕:“給你做個記號,告訴別的女人你是有小祖宗的人。”
顧念的手鬆開了,洛珈只覺着自己這脖子火辣辣的疼,以前總覺得顧念力氣不大,打他和撓癢癢似的現在看來,那還真是顧念手下留情了。
瞧瞧這抓的,一般人家的貓都沒這麼利的爪子。
也對,他家的小貓怎麼能和別人家的一樣
縱使被抓成了這樣,洛珈還是不自覺的驕傲着吶,他家的小貓,抓人都比別人家的疼
顧念輕哼了一聲,看着洛珈並沒有放過他的打算:“說,陳希是誰”
洛珈微微皺眉,很無辜的看着她:“寶兒,我真的不知道,你在娛樂圈呆過的人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顧念一噎,突然覺得嗯,他說得還挺有道理的。
只是陳希
這個名字還挺熟的,回去問問吳迪好了,她應該是記得的。
“那她現在呢”顧念又問。
洛珈舉手投降,朝前座開車的人擡了擡下巴,示意他完全不知道,讓顧念問肖瀟。
肖瀟這一次很自覺,噼裏啪啦的把後續都說了出來。
“那個女人咬死了不肯說是誰把她送來的,正巧那會兒洛爺病着,我就做主把她送到南方的一個偏遠小城,由得她自生自滅去了。”肖瀟扶着方向盤,戰戰兢兢的說着,“把她送走之前,我把她以前出軌的照片給她那男朋友發去了,兩個人就這麼分手了。”
“她怎麼那麼聽話你把她送去她就不出來”顧念輕哼了一聲。
肖瀟嘿嘿壞笑着:“顧小姐您看您說的,把她送過去之後我把她身份證給掰了,又和當地警方打了個招呼,她出不來。”
“哼”顧念又哼了一聲,也不知道她對此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洛珈伸手握住顧念的小手,又一次重複:“沒睡。”
“哼”顧念繼續輕哼着。
“寶兒我脖子疼,你看是不是流血了”洛珈把頭湊到顧念身邊,很毀形象的討好她。
顧念瞪了他一眼,但還是沒忍住看向了洛珈的傷口。
這一瞧,顧念心疼了,他脖子上斜斜的三道血痕,滲出了星星點點的血漬。
“哎呀”顧念皺緊了眉頭,扶着他的脖子對着痛處輕輕吹氣,聲音裏不自覺的染上了一絲哭腔,“你平時皮糙肉厚的,怎麼打都不疼,怎麼這會兒這麼嬌嫩了”
嬌嫩
洛珈感覺自己的額角落下了一滴冷汗。
不過麼
洛珈想起自家小貓剛剛那張牙舞爪的樣子,洛珈有些可憐的看向顧念:“你指甲很尖。”
不如趁此機會忽悠小喵剪個指甲,也算是爲自己以後的生活謀福利了。
顧念看了看自己修剪漂亮的指甲,又看了看洛珈那明顯是裝出來的可憐表情,一甩頭,輕哼着說:“休想讓我剪指甲”
“”
嗯,欺騙小喵剪指甲行動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