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實驗，在一個先天性智障的孩子體內加入一個智商高達150的孩子的血液dna，你猜結果是什麼”白雅靜看着顧念臉上的震驚，終於有了一絲喜悅。
呵，能看到顧念這副表情，還真是不容易啊。
顧念皺着眉毛，試探着說：“他痊癒了”
“嗯，智商恢復到了正常水平。”白雅靜攤了攤手，“這個結果一點兒都不讓人意外，很好猜，對吧”
顧念的眉毛皺得更緊了，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那如果這樣說這還是件造福人類的研究。”
白雅靜撲哧一聲笑了：“單看個例當然是這樣，但如果我說，這個手術的成功機率不足百分之一呢”
顧念沉默了，她看着白雅靜，不知道自己還能說點兒什麼。
這種反人類的研究，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去評價它。
“然而不管機率有多低，總有那些有錢人對它感興趣，他們不僅對人道視而不見，甚至還包庇馬修組織的研究，爲的麼呵呵，你懂得。”白雅靜的眼中閃過一抹冷光。
顧念沉默了好久，站起來說：“好吧，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謝謝你。”
白雅靜看着她，微微皺眉：“我還有個問題。”
“你說。”顧念站着沒動，只是朝她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問。
白雅靜疑惑的看着她：“你們把我送進了監獄，就不怕馬修發現”
顧念輕笑了一聲：“在馬修眼裏，你已經死了，你的公寓起了場大火，裏邊發現的女屍在被槍擊後燒成了焦炭。”
白雅靜瞭然點頭，輕笑了一聲：“哪個死刑犯這麼倒黴，執行地都不是正經地方。”
顧念聳了聳肩，拉開了審訊室的門：“那我就管不着了，雅靜姐，多保重。”
“你還會再來嗎”白雅靜看着她的側臉問。
顧念搖頭：“不會了。”
白雅靜輕笑了一聲：“你還真是誠實不過顧念，你就不想知道當年在洛珈牀上的人是誰嗎”
“很重要嗎”顧念反問，“現在在我牀上的人是他。”
說完，顧念走了出去。
顧念前腳離開，後腳就有兩個警察進來，把白雅靜帶走了。
“能贏你一次還真是僥倖啊”
走在監獄的走廊裏，白雅靜輕聲呢喃着。
顧念走出審訊室的門，正瞧見了站在幾步外的洛珈。
她皺着眉，輕嚥了下口水。
他
“怎麼了”洛珈見她神色不對，快步走了過來，輕輕地把她擁進了懷裏。
顧念的身體僵硬，沒有迴應他的動作。
洛珈的眉頭皺的更緊，他輕拍了拍顧念的背，溫聲安慰：“沒事了，都快要結束了，別怕，嗯”
顧念擡起頭，看着洛珈，聲音有些沙啞：“珈哥，你以前是不是買通過霍爾家的司機，撞死過一個人”
洛珈微微一愣，而後他笑了：“不用買通，那個人是英國警方的臥底。”
“所以是真的”顧念的臉色奇差無比。
洛珈看着她這表情，也有些發愣：“怎麼了”
“沒事，我、我要見袁銘。”顧念深吸了口氣，從洛珈的懷抱中退出，低着頭往外走去。
“見袁銘”洛珈跟在她身邊，聽了她這話不禁皺起了眉頭。
見過白雅靜之後要見袁銘
“嗯。”顧念只是點了點頭。
“爲什麼”洛珈伸手拉住了顧念的手。
顧念的眼神飄忽不定，最終只說了一句：“因爲克麗絲的rada還沒收集完。”
她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說得洛珈一頭霧水，顧念也趁着他愣神的片刻繼續往外走去。
洛珈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到了什麼，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丫頭，聽風就是雨的性格還真是一點兒沒變。
“念大寶，這時間你不在時尚藝鑑指點江山，怎麼跑我這兒來了”袁銘把一瓶擰開的果汁遞給顧念，“吶，芒果汁。”
顧念接過來，有些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
袁銘看她這模樣不禁皺起了眉頭：“你這是怎麼了又和洛珈吵架了”
顧念搖了搖頭，對他說：“袁銘，你坐下。”
袁銘見她神色緊張，只當是工作上出什麼大事了，他一邊坐下一邊說：“行啦，能有什麼天大的事兒說出來給哥聽聽，天塌下來哥都給你頂住了。”
顧念深吸了口氣，終於下定決心的對他說：“我剛剛知道了一件事。”
“嗯，你說。”袁銘今天格外有耐心，生怕自己態度差了再給顧念添心煩。
“之前克麗絲告訴過我，在你們畢業那年，你的好朋友出車禍了。”顧念雙手握着果汁瓶，因爲太用力，手指關節都泛起了白。
袁銘一愣，他怎麼都沒想到顧念竟然會對他提起這件事。
顧念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擡起頭，看着袁銘說：“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那個人是gante的人，他的死，是英國警察的行動，和克麗絲真的沒關係。”
袁銘看着她，臉上連一點兒驚訝都沒有。
顧念說完了自己想說的，終於鬆快了些，也終於注意到袁銘臉上古井無波的模樣。
顧念的眼睛瞪圓了：“你早知道”
袁銘沉默着點了點頭。
“那你爲什麼”顧念突然說不下去了，她好像知道了袁銘爲什麼知道。
他們這羣人，都是中規中矩的在國內讀大學，只有袁銘跑去了英國。
“你”顧念的眼中滿是驚駭，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袁銘，好半天都沒說出來話。
“她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和我湊在一起只會讓她受更多的傷。”袁銘點了支菸，吐出的煙霧擋住了他半張臉。
顧念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呆呆的坐在那裏，手中的果汁瓶把她的體溫一點點帶走。
“和她在一起，的確會更容易知道霍爾家的事情，”袁銘一支菸抽完，又點了一支，這才繼續說，“但我過不了心裏那道坎，總覺得”
“捨不得利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