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手指握緊，聲音儘量壓抑急躁。
表情也冷起來：“當年如果真的是父母害你雙腳殘疾，那麼你來報復我認了，我也信你，我父母不是害死的。”
她越是冷靜，江玖溪的臉就越不見溫和。
白薇薇指了指自己的腿，“你對我好我承認，所以也不提合約羞辱什麼。就當作我談了場失敗的戀愛吧，這雙腿算是還你的，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江玖溪真寧願，她打他。
也不至於說出這麼傷人的話。
他隱忍着從胸口涌起的撕裂痛楚，放柔了聲音。
“薇薇，當年的事情跟現在不同，那個時候你父母撞了我之後，爲了逃跑而驚慌將車子倒退。結果我本來不用殘廢，被這一碾就只能坐輪椅了。”
所以他說他們是人渣，並沒有錯。
當年哪怕那兩個人，能有一絲下車查看的意願。
他也就是個撞傷骨折的程度，不至於殘廢那麼多年。
白薇薇臉色白得可憐，她眼裏閃過一絲迷惘，更多的卻是絕望。
“他們……不是那樣的人。”
江玖溪很想冷笑對她說更殘忍的話。
例如當年他父母怎麼跪下求他們，哪怕只給手術費用，第一時間將他的腿搶救回來都行。
可是一切都是徒勞的。
他親眼看着她父母，是怎麼一臉不耐煩，甚至一點都不愧疚走人的。
所以知道他們出車禍死了，他是真的一點都不傷心。
沒有同情心，良心的人，能幹出什麼好事嗎？
做生意都是壓榨別人的血汗。
他們唯一干的好事，是將女兒養得這麼好而已。
可是這些話，江玖溪沒有繼續說了。
因爲他哪怕說實話，也是在傷她而已。
所以江玖溪口氣一轉，輕柔說：“好吧，不說那些了。就真算我們兩不相欠，那我也不放你走。”
用最溫柔的聲音，說着最霸道的話。
白薇薇真是無措，到不知道如何自處，到最後她終於忍無可忍。
她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迫使他低頭。
江玖溪一愣，她的牙齒已經咬上他的肩膀。
狠狠的，像是小獸啃食。
帶着不顧一切的絕望。
江玖溪清楚她的想法，她現在一塌糊塗的生活都是他帶來。
公司倒閉，父母雙亡，她徹底失去了最驕傲的腿，無法跳舞，走不了路。
能說出跟他扯平的話，已經算是聖母了。
所以他沒有動彈，任由她狠狠出氣。
他聽到她含糊的聲音悲切無比，“你壞，你是個大壞蛋。”
江玖溪的手，慢慢摸着她的發，將肩膀湊得更近，臉上甚至沒有一絲痛楚的表情。
他輕輕應了聲，“恭喜你，終於認清楚我的真面目。”
他當然壞，可壞了。
壞的腳底流膿就是他這種人。
可是以後不會了，他一輩子都對她好。
白薇薇咬的更用力，血腥味蔓延開。
江玖溪也疼得肌肉緊繃，卻只是抿着薄脣，沒有退開一分。
甚至是，他的聲音溫和而平靜響起。
“薇薇，牙酸了就放鬆一下再咬，別壞了牙。”
就是江玖溪也不相信。
原來當他開始知道疼一個女孩。
能疼到入骨，疼到鮮血淋漓。
【叮，男主好感度九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