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夫婦的葬禮很簡單。
來的人也很少。
生前就沒有幹過什麼好事，死後沒有被人唾棄已經很好了。
白家的公司被江玖溪正式接管了。
這是白家最後一點東西。
葬禮順利開始，也順利結束。
所有人走後，江玖溪遠遠看着白薇薇蹲在墓碑前，呆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沒有過去，身邊幾個助理正在搬動東西。
江玖溪坐在松樹的椅子下，安靜等着白薇薇緩回來。
就像是當年他知道父母死後的感覺是差不多。
有一段時間，腦子有些空白。
但是可能是他天生感情單薄，也可能是後來他跟父母鬧得不愉快。
那種難受的感覺，並沒有真的影響他的人生。
她也許……會難受特別久。
白薇薇正在翻腦子的資料，覺得不能靠支線，必須自力更生。
她知道後面江玖溪正在盯着她，所以特意留個背影給他盯着。
系統：“虐心值漲了。”
白薇薇眉頭一皺，看了一眼長條。
十分之二了。
幾天前她回來的時候，江玖溪報復她，讓她難受的時候。
她哭的稀里嘩啦那會。
虐心值也漲滿了十分之一。
而這次，他也漲了十分之一。
白薇薇冷下性子，將各個漲虐心值的場景都過個遍。
纔對系統說：“主系統是不是跟我有仇？”
系統沉默了好一會，纔有些心虛說：“沒有吧，你只是個小小的攻略者，主系統那邊你都沒有什麼名字的。”
確實沒有名字。
所以白薇薇在主系統眼裏，就是個異類，雖然暫時沒有被發現。
但是會自動排斥。
哪天白薇薇攻略失敗了，主系統發現她，會直接抹殺的。
白薇薇瞭解地點頭，“這個任務不是虐江玖溪的，是虐我的。”
她不能對江玖溪有實質的傷害。
罵對江玖溪也沒有用。
而每次她難受的時候，江玖溪就漲虐心值。
這支線赤裸裸就三個字——虐宿主。
白薇薇緩緩起身，而江玖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安靜站在她身後。
他依舊拿着柺杖，但是站立的時間已經能更長了。
他的腿，在慢慢好轉。
但是白薇薇的人生，似乎在遇到他後，開始頹敗了些。
江玖溪盯着她幾乎沒有血色的臉，她這幾天都是失眠，眼睛一直紅紅的。
臉在高領的黑色衣服下，小小的，焉焉的，失去了一股靈動的勁。
可是在他眼裏，依舊可愛。
江玖溪伸手握住她的指尖，太涼了。
他忍不住更加用力緊握，想捂暖一下。
心裏並沒有愧疚，她父母死亡，他有一份責任。
但是那又怎樣呢——
江玖溪輕聲細語，生怕嚇到她一樣，“我們回去吧，薇薇。”
白薇薇擡眼，看到是他，眼裏纔有幾絲光亮。
她點了點頭。
江玖溪不動聲色露出一絲笑來。
——反正她永遠都不知道。
上了車，欒山將車子啓動了。
而白薇薇也呆呆看着窗外，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然後她突然軟聲說：“我記得小時候，我爸爸總是揹着我去上學，路過小水窪的時候，他總會說我的人生是一帆風順的，就算有小坑，他也會揹着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