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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行動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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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人會敗?老蔣還能打回來?你昏頭了了吧,真是讀書看報,都看到腚眼裏去了,還不如我這個鄉下女人有見識。 .”

    “你是說……他們回不來?”

    “你看見後面河浜裏的炮車輪子和半截炮管子了嗎。那是4年前老蔣的軍隊爭先過橋向西跑時,他們自己推下河去的,還連累淹死了2匹馬。那炮可是正兒八經的德國貨。老蔣的膿包軍隊,穿龍袍也不像太子,算全世界給他槍,給他炮,最後都得讓他孝敬了日本人的。再說,以後這天下是日本人的有什麼不好?也省得一會兒蔣介石,一會兒汪精衛,一會兒梁鴻志。每折騰一次,都要作廢舊鈔票,限期兌換新錢,老孃辛苦賺來的皮肉錢,轉眼毛一大半,你這些年被這些畜生害的還不夠慘?”

    “哎,我在說日本人會不會敗,你談什麼貨幣貶值,簡直婦人之見。”

    “我看你,是捨不得那個黃臉婆和她家的那幾百畝地的祖產,”女人氣呼呼說道,“你要是心裏有我,咱們索性來個無毒不丈夫,明天去憲兵隊,管他宋江、林沖的,哪兒金條、銀元實惠,再說那個大4歲的婆娘眼裏哪兒有你?開口罵,動手打。這次索性休了她,你我帶着錢,找個沒人知道的地方雙宿雙飛不是更好?”

    “不成,不成。害死了軍統,哪兒有他們不知道的地方。此事太過兇險,再容我考慮考慮。”

    高志成心想,這個女人好生狠毒,可惜不能起身一槍崩了她。從對話看,昨天張廣才和他的老婆決定了進退策略,大致在林組長預料內,可見他們夫妻仍然相當有理性;今天張廣才下跪求饒以後,又開始動搖,不知怎麼又來找這個叫春香的姘頭來訴苦。看情形,張廣才這張不把門的嘴,再次擴大了知情者範圍,將419號的風險,陡然推升了至少五十個百分點。這個新情況該如何應對?現在是隱患重重,且牽一髮而動全身,只能請示組長了。

    他悄然翻牆出來,跑到村外,等待無人機靠近,接受清晰信號。

    林正一個人閉目養神,坐等行動時間到達。突然間,得到了這個馬強被捕一來,最壞的消息。

    天一亮要行動了,新的隱患又滋生出來,而且從高彙報的情形看,張固然還在猶豫,但是這個春香異常棘手。她完全沒有張廣才,或者張的家人對宋江死活的,心理的牽制,是個完全不可控的最危險因素。不排除會在天亮後自行其是。如果明天,她去日本人那裏告發,或者繼續擴散知情者,那後果不堪設想。

    他痛苦判斷了20分鐘,然後通知高志成,繼續留在原地,等待張廣才離開後,立即潛入房間,不要給那個女人離開的機會;如果可能,先逼迫那個女人給張廣才留一個條,告訴他自己要離開一段時間,然後幹掉這個女人。行動要乾淨,不要留下屍體、血跡和任何其他痕跡。行動完成後,自行進入虹口,等待晚間的營救行動。

    他知道自己這又是在給手下人出難題,大白天入室殺人,還得在短時間內處理屍體,不留痕跡,這談何容易,不過現在他管不了這些了,只能將壓力轉移給自己的隊員。

    明天張廣纔來,如何繼續穩住他?要知道,如果行動後,日本人展開全城搜查,還必須依靠他來支應日本人。單單依靠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宋江,以及空洞的恐嚇,還是心理沒底。對他來說,憲兵隊和特高課的威脅是更現實的存在。他心裏也一定在不斷地做權衡。看來只能拼掉自己最後的財力,砸大錢收買了,原本最後剩下的金條他打算遣散工人後再留一些,預備以後展開行動時的經費,現在不能多留了。

    高志成蹲在村邊小灘塗的蘆葦蕩裏,等待天亮,思忖着如何完成組長給他的任務,他原本的任務此刻必須到達虹口,趁着夜色潛入檢修電纜的豎井入口。在那裏安裝一個定時爆炸裝置,不過現在的任務顯然更重要。他並不責怪組長給自己留下的這個超級難題,目前的狀況,每個人需要考慮的,是如何發揮出全部潛能,去圓滿完成那些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村裏的公雞開始打鳴。他遠遠眺望,農夫們開始下田幹活,不一會兒,張廣才小心翼翼地出現,從院牆裏推出自行車,東張西望了一番才起身離開,顯然還知道避人耳目。

    走到村裏的土路,高志成假裝路不熟,四處張望。走到院子門口,只見那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垮了個籃子,腋下夾着傘,正要出門。

    那女子倒是也眼尖,遠遠看見高志成西裝革履,像個在鄉間迷路有錢小開,立即倚着門站住,向高那裏瞟,一看她渾身耳朵騷勁,知道不是什麼正經人。

    高志成前:“這位大嫂。我的汽車沒水了,現在壞在大路,”他說着,向遠處一直,指向那輛並不存在的汽車,“想借府一個水桶,可否行個方便。”

    “嗨,看您說的,方便,方便,快進來。這天干日燥的,先喝杯茶水。”女人搖曳起撩人身姿,款款邁步,將高志成迎進去。

    正巧一名農夫扛着鋤頭,提着瓦罐從路邊經過,看到天矇矇亮,有男人鑽進了這個女人的屋子,立即做厭惡狀,快步走過,顯然這個女人在村裏已經是聲名狼藉,張廣才找了這樣一個人傾訴內心壓力,無疑是瞎了眼。

    林秀軒坐在辦公室等着張廣纔來班。他的桌子放着一隻箱子,裏面有20根金條,這是他最後的武器,用來在張廣才搖擺不定的思想天平,放最後的一個籌碼,希望他倒向自己。如果金條無效,只能走最後一步了,這意味着要殺死至少5個人,馬小弟提供的情報,張廣才確實有老母而兒子;並且即使如此,仍然可能提前引爆危機。

    他看了看錶,其他小組的成員已經分批離開行動了,各自僱車,帶着大大小小的設備前往個自己的任務區域;他自己原本也該在2個鐘頭前,前往虹口坐鎮指揮,但是事出突然,他必須留下等着。這會兒,高志成那邊應該已經得手了。

    工的鈴聲響起,張廣才準時出現在門口,看去依舊噤若寒蟬,只是氣色較之昨日略好。他進來後,仍然躲避林的眼神,只是脫了帽子,略鞠了一躬。

    “廠長,要是沒有特別的吩咐,我去船臺盯着。”說話間,他一眼瞥見外面船臺,流星後竟然又回來了,憑藉他的眼力,可以看出船裏還多裝了至少80噸的貨物,不過他實在沒有多餘的勇氣和興趣,去問林的這些事情。

    “別急着去。來,坐下,我有話說。”林招呼張坐下,張立即老實坐下,雙手放在腳,顯得異常本分,不過林知道,這個人遠沒有看去那麼老實。

    “其實,我們的抗日事業,也必須依靠每一個有良知,有愛國心的國人支持。否則,國雖大,卻是一盤散沙,如何和兇頑島國抗衡。”

    “是是,必須精誠團結。”

    張小心應付道,他不知道老闆又有什麼下。

    林將桌子箱子調轉180度,然後打開箱子,張廣才一眼瞄到裏面的金條。

    “前日我說了,我們絕對不會虧待抗日有功的人,當然兌現有早晚,卻絕不會空口白話,這只是一部分,將來自然還有重謝。”

    “這……”

    林偷眼看到張廣才死氣沉沉的眼眉見,一瞬而逝的光芒,他知道張廣才被打動了。

    張廣才起身對着金條發呆的一刻。在寶山廣福村的一間民宅裏,一名腰肢婀娜,樣貌出衆的女子,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只見她雙眼微微睜開,嘴角還流着血,似乎是死不瞑目。

    高志成已經脫掉了外衣,正甩開膀子,在屋子央挖坑,好在這舊時代的土屋沒有堅硬的地面,給他留下機會。堂屋桌子放着一張紙,這是剛纔高志成用槍逼迫春香寫的,內容是她老孃病重,要回餘姚孃家一趟,大約一個月不會回來。

    大約同一時間。徐衝、褚艾雲,提着箱子來到了小野齒科的樓下,褚艾雲按下了門鈴,徐衝將半個桔子塞進嘴裏。他們知道,今天這傢俬人醫院歇業,不過醫生本人住在二樓。

    果然按了一會兒,有人從二樓伸出頭來。

    “怎麼了?今天不營業。”

    “先生,實在抱歉。我這位朋友他夜裏牙疼的厲害,能不能幫幫忙?”褚艾雲用標準的日語說道,然後示意徐衝擡頭,讓醫生看到他的嘴腫得有多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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