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護眼
简体
060結下樑子(第2/5頁)
上一頁 書架 目錄 存書籤 下一頁
    鄭碩眉心一跳,剛要開口說話,鄭老夫人已經怒不可遏的指着姚女官的鼻尖噴了她一臉的口水,大聲的怒罵,“你這賤人,我鄭家一向待你不薄,陛下面前你爲何要信口雌黃的污衊我們你說”

    “奴婢是公主是奴婢,縱然是跟隨公主嫁到侯府也是遵從皇上和太后娘娘的旨意爲了服侍公主而去的。”姚女官卻不買她的帳,冷聲一聲,只對着景帝和梁太后聲淚俱下的哭訴道,“皇上,太后,你們是知道的,公主嫁過去永安侯府已經六年,在外人眼裏一直都與駙馬伉儷情深夫妻和順,可是公主生下安綺郡主之後,這幾年膝下再無所出,老夫人又把傳宗接代的事看的很重,已經不止一次在外抱怨說是着急抱孫子,這些事都是有據可循的,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親自派人去查,看看奴婢有沒有撒謊或是冤枉了老夫人。”

    鄭老夫人聽了她這番話已經是急的險些要吐血,自古以來,不管是平民百姓還是世家大族都將傳宗接代看做是天下獨一份的大事,莫說是他們這樣的世家,就算是平頭百姓家取了只不生蛋的母雞也是可以名正言順的休了再娶,可偏偏他們家娶的是皇帝的女兒,要說休棄也只有公主休駙馬的,這個媳婦他們家肯定是主動送不走的,她也是心裏着急,某次在同幾位命婦閒聊時就隨口說了句着急抱孫子的話,卻不想竟被這個奴婢聽了去,還拿出來大肆宣揚,反倒成了她有意對皇家不敬。

    鄭老夫人這邊氣的幾乎背過氣去,鄭碩那邊已經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那件事他一直捂得很嚴實,本以爲是不可能走漏風聲的,但是聽了姚女官這麼一個開場白,他已經明白,自己以爲遮掩的天衣無縫的祕密定然是已經被人洞悉。

    這若是在他自己家中,此時只怕他已經要下令將這姚女官堵了嘴巴拖出去杖斃了,可偏偏眼前的狀況容不得他半分開口說話的餘地,頃刻之間他心裏已經是一片透心涼,而果不其然就聽到姚女官語帶悲憤的繼續說道,“本來公主以爲駙馬與自己感情甚篤,是會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可不曾想駙馬的心思竟是與老夫人無二,漸漸的就對公主也有了怨言,只是礙着陛下和太后的臉面又是不能納妾的,可就在幾個月前,公主卻得了消息,說駙馬在外頭養了外室,並且已經足有兩年之久”

    姚女官說到此處,帳子裏已經是一片抽氣之聲。

    鄭老夫人瞪大了眼,盛怒之下已經是亂了分寸,就只是一遍遍嘶聲的怒吼,“胡說八道,胡說八道”

    姚女官揚起頭,臉上沒有半分懼色,“事到如今老夫人還要妄圖遮掩嗎現在那人就在城北的平安巷裏住着,六個月大的身子已然是鐵證,明知道一查便明,奴婢又何必編排出子虛烏有的事情來冤枉你們”

    鄭老夫人聞言,頃刻間便像是被一記悶雷劈中了腦門,整個人都不會動了,半晌之後才緩緩扭頭一臉驚詫的看向自己的兒子。

    衆人的目光在鄭家人臉上皴巡而過,而此時鄭碩已經臉色鐵青,額上青筋不停的抖動着說不出一句話來,雖然他還沒有承認,但是這個反應已經是相當於驗證了姚女官方纔的一番指證。

    鄭碩此舉分明就是在打皇家臉面,皇帝肯把女兒嫁給你這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你卻不識擡舉在外面養人這不僅表明你對皇室賜予的婚姻不滿,更是對公主和整個皇室顏面上的侮辱。

    景帝腮邊的肌肉跳動,終於狠狠的把手邊的一個茶碗劈頭狠狠砸在鄭碩的身上,怒道,“永安侯,你做的好事”

    鄭碩理虧,卻也不敢強辯,滿身的茶葉沫子更不敢去擦,而既然打了皇家的臉,這後果鄭老夫人根本不敢去想,直接兩眼一翻就暈死過去。

    鄭碩頓時慌了,撲過去一把抱住自己的母親,試着想把她叫醒。

    姚女官卻不肯見好就收,繼續道,“皇上,公主的性子您是再清楚不過的,出了這種事又是家醜,她是寧肯自己受了這份委屈也不肯向您訴苦的,更何況您也是知道的,公主疼惜安綺郡主的心與陛下的愛女之心無二,儘管受了那麼大的委屈,爲了郡主她也是不預備將此事抖出來,只是這傷心難過自然是有的,不免就與駙馬起了幾次口角,不曾想駙馬竟會懷恨在心,指使隋安做出這種事來。皇上,公主可是您的親生女兒,自小被您捧在手心裏疼着愛着長大的,現在卻要受這樣的苦,奴婢實在是不忍心,就算公主醒來會責罰奴婢,奴婢今日拼死也要道出事情,請陛下主持公道。”

    姚女官的話字字句句擲地有聲,說話間更是聲情並茂的又在地上叩了幾個頭,額頭上青了一片。

    幾個性子軟些的后妃命婦們看見了,都於心不忍的別過頭去,婉婉嘆息,“唉,大公主真是可憐啊這要是有個什麼,安綺郡主小小年紀又要怎麼辦”

    在景帝還有做下最後的論斷之前是沒有人會點名道姓的編排永安侯府的不是的,但這些不軟不硬的話卻已然是將矛頭指了過去。

    “一派胡言”鄭碩已經被逼到了極點,滿眼通紅彷彿要喫人一般狠狠的瞪了姚女官一眼,轉而又不得不壓下火氣對景帝陳情道,“皇上,微臣也是一時糊塗才揹着長寧做下這樣不體面的事,可臣與她夫妻多年,感情深厚,是斷不會因爲這樣就去害她的性命,這顯而易見是有人要陷害微臣啊”

    此時他雖然言辭懇切,卻再沒有人會相信他一絲一毫,姚女官作勢垂下眼瞼去抹淚,悄悄掩去眼底的冷笑,就在這時,門口的氈門再次被人打開,小井子滿頭是汗的快步走了進來,徑自跪到景帝面前惶惶的告罪道,“皇上恕罪,奴才辦差不利,帶人尋遍了這整個大營四周,都沒有發現永安侯府管家的蹤影,後來聽一個昨兒個晚上值夜的禁衛軍說”

    他說着卻是欲言又止,有些畏懼的悄悄拿眼角餘光看了鄭碩一眼。

    這一天之內鄭碩已經接連受了數次打擊,他立時便是明白了什麼,就聽小井子低聲的繼續說道,“那禁衛軍說今兒破曉看見一個好像是侯府管家的人偷偷騎馬離開圍場了,他當時上去查問,那人給他看了永安侯爺的令牌,說是侯爺舊疾復發,要他出營買藥。”

    “買藥”景帝的眼睛裏再也不含一絲一毫的溫度,看着鄭碩諷刺道,“你身上的是什麼大不了的毛病朕隨身帶着的太醫都治不了還非得着人出去買藥嗎”

目錄 存書籤 上一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