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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驚變(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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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是——許是那賊人走了別的路也不一定。”蔣氏眼神閃躲,心虛之餘就有些忍無可忍的發起火來,“邱大人,你不去捉拿兇手,卻在這樣沒完沒了的盤問我算怎麼回事?難不成我們常家還會拿老爺的死來開這種玩笑嗎?是有人圖謀不軌殺了我公公,您應當緝拿兇手,給我們一個公道纔是!”

    “本官只是不明白,據說當夜常大學士是從宮裏回來臨時起意去和常小姐敘話的,你們口口聲聲說有人蓄意謀殺常大學士,那兇手怎麼就那麼巧,會去到小姐房裏行兇,而不是在常大學士的院子裏等着?而且蓄意行兇,連兇器都沒有提前準備,得要去小姐房裏順手牽羊,這道理說的通嗎?”邱大人不慍不火,他說着,不由的上前一步,狠狠的逼視蔣氏的眼睛,“夫人,紙是包不住火的,有些話,您現在說明白了,總比一會兒到了堂上再開口要體面很多。”

    “你——你還要對我動刑不成?”蔣氏張了張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是苦主——”

    “誰是苦主,現在就來討論還爲時過早。”邱大人冷哼一聲,就聽見一個衙役在巷子外頭遠遠的通報,“八殿下,大人,齊國公府來人了,說是前來聽審二公子一案過堂的。”

    自從得了楚明帝要爲他指婚的話兒,楚臨當真是一天都不願意等,迫不及待的就想把常家的事給了了。

    常芷馨神色大駭,畏懼的看了眼被旋舞提在手裏猶且瘋瘋癲癲的秋榮。

    “殿下您看——”邱大人回頭遞給楚臨一個詢問的眼神。

    “嗯,到前面升堂吧,父皇給了本王三天時間,越快越好,本王還急着回宮覆命。”楚臨道,言罷就當先一步出了巷子。

    邱大人招呼了人來,把秋榮和賈六那一行人該押的押,該拖的拖,一併清出了巷子。

    然後又有人去拖常芷馨,常芷馨摔壞了膝蓋骨,動不得。

    衙役們粗魯的就要上去拽人,蔣氏驚慌失措的撲過去把人拉開,指着衙役的鼻子怒聲道,“你們做什麼?芷馨的腿受傷了,我們要在這裏等大夫,若是我女兒有什麼損傷,你們擔待的起嗎?”

    “擔待?”那衙役獰笑着斜睨一眼痛的滿頭大汗的常芷馨道,“常夫人,現在咱們是要提邱大人指定的犯人去過堂,誰認識你什麼常家小姐,阻撓官家辦案,這罪責你也擔不起的。”

    說完,兩人一左一右上來架了常芷馨就走。

    常芷馨疼的大喊大叫,半條腿拖在地上,死狗一樣被人拎了出去。

    “你們——”蔣氏在後面氣急敗壞的追着往外跑。

    一行人拖拖拉拉的,沿途拉了好長的戰線,連帶着廣泰公主的屍首一起擡到了前面的公堂上。

    齊國公府的來的人是趙巖,彼時已經坐在堂上喝茶等着了。

    楚臨仍然命人遣散了衙役,換了自己的親衛把守整個公堂內外。

    先審的是廣泰公主和常海林合謀溺殺齊國公二公子趙拓一案,有廣泰公主的貼身婢女秋榮,和當日湖邊飲宴的兩位目擊者指認,毫無懸念的定了常海林和廣泰公主的殺人罪。

    但是現在兩名兇手都罪有應得先後死於非命,倒是省了判刑處罰。

    只是秋榮死咬着不放,一定說是一切都是常芷馨在幕後指使。

    常芷馨哭哭啼啼的不肯認,又因爲雙方俱是口說無憑,就暫時擱淺。

    緊跟着審下去,又是廣泰公主被殺案。

    衙役去常府取了賈六的賣身契,再有兩名共犯裴江氏和賈六的聯合指認,常芷馨百口莫辯。

    而前後兩個案件再一聯繫起來,說她參與謀害趙拓的案子也就順理成章了——

    否則,她又何至於冒天下之大不韙來殺廣泰公主滅口?

    不管常芷馨認不認,這個罪名她都是賴不掉的了。

    兩件案子水落石出,滿堂皆驚。

    誰都沒有想到常家這個飽讀聖賢書又端莊嫺雅的小姐會是這麼個蛇蠍心腸的毒婦,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常棟更是急怒攻心,兩眼一翻,當堂吐了血。

    “老爺,老爺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蔣氏哭天搶地的奔過去,又是拍臉又是掐人中,好不容易把人拉回了一口氣來。

    “孽女,孽女!”常棟倒在地上起不來身,手指顫抖的指着癱在那裏的常芷馨,當真是恨不能將她一口吞了。

    先是攛掇自己的哥哥和廣泰公主勾搭不清,又暗中唆使二人行兇傷人,及至把性命搭了進去;然後還謀殺當朝公主意圖殺人滅口?

    這就是他常家的小姐?他父親親自教管養出來準備用來光耀門楣的女兒?

    “父親,父親我——我沒有啊——”常芷馨還是死不承認,越是在即將走投無路的時候,她便越是清楚,自己不能放開常家這根救命的稻草。

    “走,我們走,丟人!丟人現眼!”常棟怒氣衝衝,揪着蔣氏的衣服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就要往外走。

    “老爺,老爺!我們走了,芷馨怎麼辦?”蔣氏終究還是心疼女兒,只不過礙着常棟的那個脾氣,又不敢忤逆,一步三回頭。

    “常大人留步!”一直坐在旁邊閒閒的喝茶的趙巖突然放下茶碗,目光冷凝將他叫住。

    常棟面子裏子都丟盡了,回頭對他怒目而視,“世子還有何指教?你趙家人所要的公道,不是都已經由殿下做主給你了嗎?還攔着我來做什麼?”

    “那卻也未必。”趙巖脣角牽起一絲冷笑,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看他,“常侍郎你家門不幸,盡是顧着處理家中私事,應該還不知道,就在一個時辰以前,朝中與令尊交好的五位同僚聯名上書,指證我父親買兇殺人刺死當朝學士國之棟樑的常文山。常侍郎不要告訴我你不知情!此刻我父親被冤入獄,這個公道你常家人還給是不給?”

    “什——什麼?”常棟一驚一個踉蹌,“你不要信口雌黃,今天整個晚上本官都在這裏,齊國公入獄跟我有什麼關係?”

    “可是他們異口同聲,指證我父親買兇所殺之人是常大學士,常侍郎也說這和你沒有關係嗎?”趙巖反問。

    這一點常棟的確是毫不知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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