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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借刀殺人(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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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融似懂非懂的看着他。

    楚奕等了片刻,然後才道,“你是我的人,今天又睡了我的牀,所以以後你也要跟我的姓,明白嗎?”

    “噗”站在旁邊的楚臨噴了一口,不住的咳嗽。

    白融似乎並不明白所謂姓氏是怎麼一回事,一聲不吭,目光始終透着茫然。

    楚奕露齒一笑,也不跟她解釋,只是強調:“記住了,我姓楚,以後,你叫楚融。”

    孃親和舅舅,或是喊她“融融”或是“融丫頭”,靈歌那些人開口閉口只會說“郡主”。

    白融很認真的想了想,最後像是也沒覺得白融和楚融兩者之間有什麼區別,於是也就斷了須得回去跟她娘商量的念頭,很爽快的點頭:“成!”

    楚臨抱着一牀破棉被無語凝噎——

    同樣都是講條件,怎麼人家一句連祖宗十八代就可以拋到九霄雲外,他威逼利誘用全了,還差點被摧殘在狐狸爪下?

    最後一直到抱着牀破被子被人掃地出門八皇子殿下才如夢初醒——

    他是來找楚奕幫忙的,而現在,正事兒沒說就被趕出來了。

    楚臨獨自站在淒冷的夜風中,若有所思的又回頭看了眼身後燈影融融的房間才一步一滄桑的抱着他搶來的被子走了。

    屋子裏楚奕給楚融扒了衣服,塞進被子裏。

    倒不是西楚的太子殿下多會伺候人,只是術業有專攻,而且熟能生巧,扒衣服一事對他而言的確是沒有多少難度。

    楚融把整個身子都縮在綿軟的被褥裏,並不急着睡。

    楚奕沐浴過後披衣回來,就見她只露一張小小的臉窩在大牀裏邊苦着臉走神。

    他傾身過去捏捏她粉乎乎的小臉,“怎麼了?想你娘了睡不着?”

    楚融不答,偏偏臉躲開他的手,抱着被子倒下去。

    楚奕總覺得這娃娃這晚有點古里古怪的,但是想不明白也懶得再去計較,翻身上牀。

    怕楚融沒有適應這裏的環境,他便先沒有熄燈,仰躺在牀上閉目養神。

    半晌,感覺小丫頭的手從被子底下探出來扯了他的一邊袖口。

    這個娃娃,當真是拿他做半路劫匪來防的。

    楚奕心裏苦笑一聲,擡手放下牀邊帳子。

    他卻不知道楚融一直以來的習慣,她並不是個特別喜歡親近人的孩子,從斷奶以後都是分房出去自己睡的,而這一晚,下定決定來和他睡這一張牀是做出了巨大犧牲以後的決定。

    這也是那會兒在聽說她要留下時,靈歌爲什麼會露出那種欲言又止的表情。

    父女兩個各自憤憤不平,自覺損失慘重的在一張牀上將就了一夜。

    次日一早,西楚太子以三千御林軍護衛,親自護送榮安長公主的鳳駕回京,而與此同時,記載着祈寧城中動亂經過的摺子並逆賊楚原等人的屍首也早他們一步被運送回京。

    這日一早,皇后的鳳寰宮宮門大開,葉陽皇后穿戴整齊正閒閒的坐在偏殿的暖炕上修剪一株從南方運來的稀世海棠盆景。

    她修的極爲仔細,幾乎是一片葉子一片葉子的打量過去,端詳着整個盆栽的姿態,哪裏有不滿意的地方就從容的剪掉。

    旁邊椅子上坐着的紀良妃早已經把手裏帕子絞的皺成一團,不安道,“娘娘,您倒是拿個主意啊,現在要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好好的過你的日子,你急什麼?”葉陽皇后一笑,完全的不以爲意。

    “我能不急嗎?”紀良妃手裏捏着帕子用力的按在桌子上,“三皇子那事兒辦砸了,聽說祈寧那邊又是封城又是殺人,連軍隊都調用出來了,鬧的天翻地覆。三皇子死了,他死了!”

    紀良妃說着眼中便露出惶恐的神色,聲音也跟着拔高,“那可是一朝皇子啊,即使再怎麼重罪在身,沒過皇上的面兒去審就這麼把人殺了,那個野種也當真是心狠手辣,回頭要是讓他知道是您在背後——”

    “什麼本宮在背後?”葉陽皇后聞言不由的臉色一沉,打斷她的話,譏誚道,“難道你沒有在背後嗎?良妃,這個時候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難道出了事你還想把自己摘出去讓本宮一個人替你揹着嗎?”

    “是臣妾一時口誤,娘娘您瞧您這生的哪門子的氣啊?我這不就是着急嘛!”紀良妃臉色一白,急忙賠了笑臉,心裏卻是不屑。

    這葉陽珊算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個半進冷宮的皇后,早些年太子在時大家還忌諱着小心供着她,如今她兒子沒了,孃家也轉去支持那個半路殺出來的六皇子楚奕了,誰還真會把她當回事?

    現在她也是看着她這麼多年在前朝積累的威勢,想着拿來給自己兒子的大位之爭做一步墊腳石才扒着她來用一用,這女人還真是不知好歹。

    紀良妃越是心裏這樣想着面上表情就越是恭順的低聲告罪,“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老三也太不爭氣了,當初不是說娘娘都爲他打算的步步精確天衣無縫了嗎?怎麼最後還是功虧一簣,反而讓那小子給喫下去了?”

    “是啊——他怎麼就這麼不爭氣!”葉陽皇后神色晦暗不明的出一口氣,說着卻是話鋒一轉又恢復之前那種雲淡風輕的語氣道,“大位之爭從來就是這樣,沒有誰是註定順風順水會走一路的坦途。這次不行,還有下次,死的到底是老三還是老六,你不是都該高興嗎?”

    當初楚風在時,因爲葉陽皇后和武烈侯府的地位根深蒂固,誰都不敢有非分之想,可是楚風一死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葉陽皇后哪裏不知道紀良妃的私心,看着她這樣上躥下跳也不過是越看越恨罷了。

    而且再想到自己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葉陽皇后眼中就閃過一絲陰冷的不甘和憤恨。

    紀良妃卻被她一句話戳中心事,眉尾不禁挑起,即使極力壓抑也是難掩的喜色,垂眸道,“那是那是!好在是娘娘爲我們考慮的周到,臣妾代替華兒謝過娘娘的恩典。”

    “感激的話就不用說了,誰讓咱們是自己人呢!”葉陽皇后微微一笑,語氣卻不見多少熱絡。

    紀良妃想了想,還是心裏不安,“可是這一次的事兒,皇上真的不會查到您這裏來嗎?畢竟——您和三皇子一直都走的很近。”

    “那又怎麼樣?”葉陽皇后反問,“走的再怎麼近,他也不是本宮親生,即使他被抄家滅族,到時候被拉上斷頭臺也只能是他們姓楚的,和本宮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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