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說,陳北陽才擺了擺手,示意秦龍先停下來。
秦龍便冷哼一聲,又用力一按,將他給按在了辦公桌上。
曹述仁連着喘了好幾口氣,這纔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陳北陽走了上去,這才問,“曹醫生,你現在是不是可以說說,唐老,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曹述仁的臉上,也是顯得萬分糾結,最後才喘息着說,“這……這件事真的不管我的事,我也是替人辦事啊。”
“是誰?”陳北陽冷冷一看。
但是曹述仁的這句話,陳北陽就已經能夠確定,看來唐半山的死,的確沒有人那麼簡單,在曹述仁的背後,還有其他的指使者。
聽見這話,唐清凌也是瞬間就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着他,簡直恨不得自己上去逼問。
不過此刻,曹述仁卻顯得有些心虛,半天都沒有開口。
陳北陽便道,“讓他喫點苦頭。”
“好嘞。”秦龍一答應,手上便直接用力,擰住了他的一條胳膊。
一下子,曹述仁的整條胳膊,都有種要寸寸撕裂的痛苦感。
曹述仁開始嚎叫起來,可是不管他怎麼樣,秦龍臉上的表情,都是不爲所動。
當年在戰場上,面對着敵人的戰俘,秦龍可是有無數的方法,?能夠讓對方痛不欲生。
相比之下,現在這些,完全就是小兒科,秦龍就連眼睛都懶得眨一下。
曹述仁痛苦無比,只能大喊着說,“是唐文德,唐文德啊……”
聽見他這句話,秦龍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顯得有些驚訝,手上的力氣也不自覺地變小了。
唐清凌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她怎麼都不相信,那個想要害死自己爺爺的,居然還是自己的大伯,這叫她怎麼能夠接受呢。
秦龍微微地鬆了手,但還是衝着曹述仁罵道,“想活命的,趕緊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不然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被秦龍這麼一嚇唬,曹述仁才知道,秦龍是個狠人,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曹述仁低着頭,又被秦龍嚇了一跳,這才哆嗦着說,“我剛纔所說的,全都是真的啊,我跟唐半山無冤無仇的,我害他幹什麼?”
“你的意思是,我大伯就跟我爺爺有仇嗎?”唐清凌往前走了一步,狠狠地瞪着他,用力地咬緊了牙關。
曹述仁忙道,“這都是真的,我都這樣了,怎麼還敢騙你們呢?”
說這話的時候,曹述仁哭喪着臉,顯然已經是被嚇破膽了。
陳北陽便道,“你的意思,是唐文德指使你,對唐老下的手?”
“不……不是啊。”
曹述仁苦着臉搖了搖頭,這才解釋道,“一開始,是唐文德弄了一批藥給我,說是國外進來的保健品,讓我給唐半山注射。”
說着,他又偷偷看了幾人一眼,這才繼續道,“本來我也沒多想,可是後來卻發現,唐半山的身體越來越差,再加上唐文德給了我不少錢,讓我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我就發現有些不對了,過去找他一問,這才知道……”
曹述仁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是自己也有些心虛,生怕眼前這幾人,會因爲這件事情而教訓自己。
他低着頭,根本就不敢看他們。
陳北陽便冷哼了一聲,便冷冷地看着他,開口道,“你作爲一名醫生,應該治病救人才對,可是現在,你卻做出這種害人性命的事情來!”
曹述仁聽他這麼一哆嗦,這才苦着臉,開口道,“我……我也是沒有辦法,都是唐文德他……他逼着我乾的……”
“是嗎?”陳北陽冷笑了一聲,又問,“應該是你收了他的錢纔對吧。”
“這……”曹述仁被他問得,啞口無言,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說纔好。
唐文德的確是給了他很大的一筆錢,所以才能讓他幹出這樣的事情來,否則的話,他又怎麼至於如此呢。
唐清凌此刻,也是氣得眼眶通紅,咬着牙說,“就爲了那點錢,你就要害死我爺爺嗎?”
曹述仁低着頭,滿頭大汗,朝着他們看了一眼,忽然就站了起來,朝着門口跑過去,嘴裏還大喊着說,“快來人啊,有人要殺了我,保安,快報警!”
他一邊喊,一邊朝着門口跑,繞開了陳北陽兩人,想要從這裏逃出去。
但陳北陽站在那裏,卻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根本就沒有動手。
曹述仁纔剛到門口,還沒有來得及把門給打開。
秦龍就忽然抓起桌上,被他砸爛的電話座機,猛然朝着那邊扔了過去。
就聽見“砰”的一聲,曹述仁的頭頓時就被砸得頭破血流,倒在地上,鮮血滿地。
就見曹述仁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腦袋,有些痛苦地哀嚎着。
秦龍這才走了過去,冷哼着說,“就你這樣,還想跑?”
就見她彎下腰來,直接拎住曹述仁的領口,就把他給拽了起來。
曹述仁此刻,心裏都已經有些絕望了,只能哀求着說,“幾位,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吧,我不想死啊?”
陳北陽看着他,便冷聲道,“想要活命,也不是沒有辦法。”
“真的?”曹述仁瞬間就瞪大了眼睛,好像都不覺得疼了。
陳北陽這才繼續道,“只要你寫一份認罪書,簽上名字,我們今天就饒過你。”
可是聽見陳北陽這麼一說,曹述仁卻是猛然一怔,臉上都抽搐了起來。
讓他寫認罪書,跟讓他去死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他哪能這麼輕易答應。
見他還在猶豫,秦龍便伸手將他提了起來,罵道,“你不肯寫是不是,既然這樣,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着,秦龍便擡起手來,作勢要一掌把他給劈死。
曹述仁一看,當然是嚇得不行,生怕就死在這裏了,急忙手,“我寫,我寫!”
他喊了兩句,秦龍這纔將他丟在了座位上,拿出紙筆來,放在桌上,衝着他說,“別磨蹭,趕緊寫。”
曹述仁雖然不願意,但是在秦龍的恐嚇之下,也是什麼都不敢說,只能低下頭,拿着筆開始寫了起來。
唐清凌朝着他看了一眼,忽然又嘆了口氣,說,“真沒想到,我大伯,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陳北陽便淡淡地說,“知人知面不知心。”
唐清凌又看向陳北陽,說,“如果不是陳先生的話,恐怕這件事情,就永遠都被瞞住了。”
陳北陽也是嘆氣道,“唐老是個癡人,對圍棋癡迷,但也因爲這樣,缺了一些人情,否則的話,或許他也不至於,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
不過唐清凌卻是皺了皺眉,又說,“雖然說,大伯跟爺爺的關係並不怎麼好,可是,大伯也完全沒有理由要害死他吧?”
見唐清凌滿臉的疑惑,陳北陽便問,“爲什麼這樣說?”
唐清凌又嘆氣道,“爺爺現在搬了出去,已經徹底不管唐家的事情了,現在的唐家,基本就是大伯在管,大伯又何必這樣呢。”
聽她這麼一說,陳北陽倒也覺得,她說得的確是有些道理。
唐文德斷然沒必要,做出這樣的事情了。
所以陳北陽也是微微眯了眯眼睛,就看向曹述仁,開口道,“你覺得,是他在說謊?”
曹述仁一直都在低着頭寫認罪書,但也一直都在聽他們說話。
現在聽他們好像在懷疑自己,所以他也是一瞪眼,便猛然擡起頭,連忙解釋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啊,都這樣了,我哪裏還敢說一句謊話啊?”
見他都快要哭了,陳北陽便挑眉道,“既然這樣,你倒是說一說,唐文德這樣做,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