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金銀擔”,那就沒這麼上的。
凡事講究分寸,金銀擔裏的銀兩,按規矩來說不多不少,正好是買賣叫價的三分之一。
要是少了,這是看不起獵人的能耐。
要是多了,這是爲難獵人,潛臺詞是獵人叫價太高。
按照之前雙方商定的合同金額,這箱金條要是有個四噸左右,那就差不多。
可這兒有小二十噸,顯然是超了。
阿萊佐這麼上,是他不懂規矩,林朔既然知道規矩,就不能這麼拿。
否則獵門總魁首這麼辦事兒,傳出去讓門裏人笑話,爲了錢臉都不要了。
於是林朔對阿萊佐說道“這個太多了,還請將軍取一口小點的箱子過來,我只拿五分之一就行。”
阿萊佐一聽這話,哈哈大笑“兄弟,你堂堂一個獵門總魁首,難道身上就這點能耐?
五分之一,那纔不到四噸啊。
你這是看不起你自己的實力,還是看不起哥哥我的財力?
你別跟我客氣,更別跟自己客氣,這箱金條你要是力氣夠,拿走!”
話說到這兒,林朔就有些爲難了。
他聽出來了,阿萊佐確實不懂獵門的規矩。
這不能怪他,他的師承是東南亞的巫道,不是華夏的門裏人。
獵門的事兒,他聽說過一部分,一知半解。
他估計是以爲,獵人喫東家飯這三關,是什麼儀式,一定要走這個程序,所以這才前前後後弄出這麼多事情來。
前兩關酒量飯量,林朔也察覺出來了,考驗的意味並不濃,阿萊佐把整個流程安排得挺舒服,不過是喫飽喝足而已。
所以這第三關金銀擔,這胖子是真想送錢。
當然在送錢之餘,他也有試一試林朔力氣的意圖,但話都墊到了,讓人聽了不難受,顯得他原本就是這副豪爽的做派。
於是這事兒,就將住了。
要是真把這箱金條搬走,日後名聲不好聽。
要是不搬,阿萊佐這面子就兜不住。
當然阿萊佐的面子林朔並不在乎,主要是面前這些,那是真金白銀,實打實的五十個億。
這筆錢賺下來,國內能多蓋多少所小學,能請多少個鄉村教師。
還有自己前陣子在牀上給兩個老婆打得白條,這一下就能兌現了,以後還能再打不少白條,家和萬事興。
再有,安瀾號這艘大遊艇,林賀春送是送了,可這艘船上一百多號船工呢,這人喫馬嚼的,停在港口不動彈都在燒錢。
還有崑崙山下的那幢大樓……
錢這事兒,真不能細琢磨,越琢磨越嫌不夠。
清酒紅人面,財帛動人心。
林朔一身能耐再大,也個凡人,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
此時此刻,他猶豫了。
這時候身後的苗成雲走上來,一拍林朔肩膀“林朔,你這個總魁首要臉,我可以不要。你要是不搬,我可就搬了。”
一聽這話,林朔渾身一激靈,隨後被自己給氣笑了。
倆老婆挺着大肚子在身後看着,自己這輩子狩獵揍人從無敵手,如今居然被區區一箱金條給難住了。
身邊苗成雲甩着左胳膊躍躍欲試,人已經走出去半個身位了,林朔趕緊一把將苗大公子給拉了回來
“別鬧,你搬不完。”
嘴裏說着這句話,林朔上前一步,來到推車之前。
看了看眼前的箱子,林朔扭頭對阿萊佐說道“將軍,那林某人就獻醜了。”
話音剛落,林朔猛地一腳跺在推車上。
狂暴的力量驟然爆發,推車被跺得微微一彈,上面的箱子被震起來半寸。
半寸自然是不多的,但對林朔而言夠了。
他腳尖撬進這箱子底下這半寸縫隙之內,然後腳面一挑。
腳往下跺,喫得是自身的爆發力,腳往上挑,這就借到了大地之力。
箱子這就起來了,竄起來一人多高!
林朔一手扒拉開推車,自己上前一步,單手一託。
這一招,叫霸王舉鼎。
裝滿小二十噸金條的鐵箱子,此刻在林朔上託的掌面上就跟生了根似的,穩如泰山!
這一手亮出來,國宴廳裏的那是滿堂彩。
“好!”阿萊佐特別高興,這胖子一邊鼓掌的時候,身的肥肉都在跟着抖,“這算是咱哥倆的見面禮,兄弟你回去好生歇着,明天我們再議狩獵的事情。”
“那我們明天見。”林朔說完這句話,穩穩地向外走。
衆人趕緊跟了上去,其中苗成雲特別着急。
苗大公子擡頭看着林朔高舉的箱子,雙手虛託着,圍着林朔不斷轉圈,嘴裏說道“哎,哎,你小心點,別掉下來,要不要我幫着扶一下?”
“不用。”林朔搖了搖頭。
“不是,好歹讓我扶一下啊,然後分我一根兩根的。”
“滾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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