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是懵的,想不起來自己正在幹什麼。
稍稍還了點兒魂,賀永昌只聽身後苗雪萍說道“兒砸,我這唱功怎麼樣?”
獵門總魁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姨娘,您這身段是真好。”
“乾孃,乾兒子我說句不孝的話。”賀永昌坐在地上嘆了口氣“您要是再來一嗓子,我可就叛變了。”
“這兒就咱娘仨,你叛變到哪兒去啊?”苗雪萍問道。
“我去跟前面那頭‘鹿蜀’一夥兒了。”賀永昌說道,“我覺得就唱歌這事兒來說,它更像人一些。”
“死小子,我這是救你命呢。”苗雪萍彎起指節,給了賀永昌後腦勺一下,“不知好歹的東西。”
賀永昌捧着腦袋扭回頭“啊?”
“別啊了。”林朔擺了擺手,然後往前指了指,“快去前面看看吧。”
賀永昌一聽這話,趕緊撿起了掉在身邊的獸叉,把這杆家傳的“飛天夜叉”支棱起來,身繼續繃緊了,神貫注,慢慢地往前挪動。
這一邁動腳步,賀永昌就覺得身不得勁兒。
身上的肉是麻的,有點繃不起來,腳下就跟踩在棉花上似的。
就這麼一腳深一腳淺地走了兩步,後面苗雪萍不耐煩了,擡起一腳印在了他屁股上“你裹小腳了嗎,步子怎麼就邁不開呢?”
賀永昌被這一腳踹得踉踉蹌蹌,跌跌撞撞地衝出去十來米,差點沒撞上前面的洞壁。
這兒右手就是拐彎處了,賀永昌一看右邊,發現地上癱着一頭東西。
看樣子應該就是一頭鹿蜀,因爲外形像,跟馬差不多。
可根據記載,鹿蜀是白頭虎紋,尾巴是紅色的。
這會兒看不出來,身黑乎乎的。
鼻子一抽,還能聞到一股子焦味兒。
看到這副光景,賀永昌就明白了。
剛纔苗雪萍那一嗓子,應該是苗家陽八卦裏的震掛,叱雷之術。
苗家陽八卦裏的起卦,境界不同,方式也是不同的。
要是目前苗家小家主苗小仙這種弱九境水準,那限制就很多,腳下得踩對方位,對手也得在特定方位上,然後手印口訣都得齊備,這才能引出八卦之力,整體而言威力也比較小。
而到了苗雪萍這種九境大圓滿的高絕境界,起卦那是不留痕跡的,萬事萬物皆爲卦相,剎那之間就能借得天地之威。
剛纔那麼一嗓子就引發了叱雷,把這頭“鹿蜀”給劈了。
難怪剛纔自己就跟過電似的,那是因爲距離這頭“鹿蜀”太近了。
不過話說回來,就剛纔乾孃苗雪萍這一嗓子,就算不引發叱雷,常人聽了也夠嗆能活。
這簡直是精神雙重攻擊,賀永昌想想都覺得後怕。
轉念之間,苗雪萍已經站在了賀永昌身後。
苗家女獵人淡淡說道“你既然已經認出來是什麼了,不去搶攻,愣着幹什麼呢?
鹿蜀本性溫和是沒錯,可這畢竟也是一頭猛獸異種,它不是喫素的,現在更是一頭困獸。
它嘴裏的調子,這叫鎮魂曲,就是麻痹敵人用的,隨時都會發動攻擊。
就你小子剛纔這架勢,這東西要是忽然衝出來,你不死也要重傷。
作爲隊伍的突前位,沒有一點自己的主見,行事猶猶豫豫。
你賀永昌是保媒保多了,性子也變得媒婆一樣了?”
賀永昌一聽這話只覺得面紅耳赤,一時之間無地自容。
林朔走過來勸道“姨娘,這會兒您先別急着收拾他。後面還有呢,他要是繼續這個表現,您也算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兒子別亂說話。”苗雪萍嗔怪地瞟了林朔一眼,隨後翹起蘭花指,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我現在哪兒有白頭髮。”
之前苗雪萍在紅沙漠的時候還是一頭白髮,可到了崑崙山,苗家女獵人憋着要嫁人,那是一通描眉打鬢、對鏡貼花黃。
完了覺得還不行,特意讓a
e帶她去了一趟髮廊,焗了個油。
如今那是一頭青絲秀髮,她原本就姿容豔麗,這會兒跟林朔站在一塊兒不像娘倆,反倒有點像姐弟或者兄妹。
“那當然沒有了。”林朔說道,“您青春永駐,長生不老。”
“要是沒遇見馬逸仙,你這倒算是好話。”苗雪萍低頭嘀咕道,“這會兒聽起來,怎麼就這麼彆扭呢?”
林朔笑了笑沒搭茬,然後衝賀永昌揮了揮“永昌,別愣着了,繼續往前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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