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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同一個地方(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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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結巴了。

    看着章進垂頭喪氣地回來,林朔也是沒什麼招兒。

    其實他也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因爲雪人剛纔掙扎的時候,眼睛看的就是林朔。

    因爲這東西記得,是林朔把它抓來的。

    這東西還不服氣,盯了林朔好一會兒。

    顯然曹餘生在一旁也觀察到了,所以會接這個賭約,而且先開口把事兒說了。

    認賭服輸唄,還能怎麼辦呢?

    林朔拿過一邊立着的追爺,一拍弓身上的機括,先露出一個暗格來。

    沒什麼意外,這第一樣東西,就是章家唐刀。

    林朔接了章連海的遺言,跟章進對於這把刀的約定,在場的人除了周令時和茅大海,其他都知道。

    林朔也就懶得介紹了,把刀取出來,擱在一邊。

    再拍第二個機括,又露出一個暗格來。

    林朔伸手,把東西取了出來,那是一塊方方正正的鐵磚,原本固定在暗格裏。

    “這個東西,叫乾坤磚,兩個作用。”林朔介紹道,“一是配重,追爺兩頭實中間空,射箭的時候中間不壓點東西,端起來平衡不好掌握,容易兩頭晃。有這塊乾坤磚壓着,那就穩了。追爺掄起來使的時候,其實是錘,就要兩頭重,那這塊鐵磚就會卸下來。

    然後這塊乾坤磚還有第二個用處,畢竟是兩百多斤的鐵磚,扔出去砸人還是挺疼的。這也是我們林家的暗器。”

    “這東西,當年你爹挺喜歡使的。”曹餘生這時候悠悠說道,“不過他不喜歡把這鐵磚扔出去,而是捏手裏掄起來砸。

    用他的話來說,武功再高,一磚撂倒。

    以前我們小時候,這麼幹倒也還好,後來他都成魁首了,還喜歡這麼玩。

    我就勸他,堂堂魁首了,身份這麼高,動起手來別跟地痞流氓似的。

    結果愣是不聽。

    後來我一想,其實也有道理。

    林家人手上的活兒博採衆家之長,但都是器械技巧,動手的時候手上得有東西。

    以他的能耐,要是用追爺砸人,那真是擦着就死挨着便亡,留不了活口。

    這塊鐵磚,要是按林家手法扔出去了,那也是一錘子的買賣,對方生死由命。

    可要是把鐵磚捏在手裏,掄起來使喚,那就有餘地了。

    當代苗家的家主,苗天功的腿,就是被這塊磚砸折的。

    要是當時你爹動用了追爺,或者把鐵磚當暗器使,那現在苗家家主就是別人了。

    所以這塊磚,別看模樣不咋地,但這卻是獵門魁首的手下留情。

    好東西。”

    林朔聽了點點頭,又把這塊乾坤磚收回去了。

    追爺弓身上的第三個暗格,林朔手在機括上面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拍下去了。

    暗格露出來,裏面是塊懷錶。

    Anne一看到這塊表,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之前在外興安嶺地下洞穴的時候,林朔曾把這塊表給她看過。

    表本身早就壞了,錶盤裏都進水了。

    關鍵是表蓋背後,貼着一張林朔母親的照片。

    這會兒,林朔把這塊表拿出來,沒給別人,只是遞給了曹餘生。

    曹餘生一看到這塊表,嘴角就開始哆嗦,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他伸出手,接過這塊表,臉上還強撐着在笑:“這塊表,是當年你爹孃成親的時候,我送的賀禮。”

    一邊說着,曹餘生翻開了表蓋,看到裏面的情況,嘴角抽了抽:“這個馬虎的傢伙,沒保管好啊。”

    然後他一轉手裏的表,終於看到表蓋上貼着的照片了。

    曹餘生整個人就愣了一下,原本已經收起來的眼淚,譁就涌出來。

    這位老獵人趕緊一抽鼻子,快速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臉,把這塊表遞給林朔:“好好收着。”

    林朔接過表,收進了暗格裏。

    甥舅倆各自發了一小會兒的呆,曹餘生首先回了神:“魁首,這事兒急不得,還是辦眼下的事情吧。”

    林朔點點頭,說道:“看來這雪人,章進的獸語沒法溝通。謀主,接下來你有什麼法子嗎?”

    “地穴,暫時不能進了,我們現在需要更多的情報。”曹餘生沉吟道,“魁首,今天遇上這頭雪人,我倒是被提醒了。

    其實我們一直在潛意識中覺得,白首飛屍再聰明,那也不是人,它做事行兇,是憑藉生物本能。

    可是您看這個雪人,它還是獸嗎?它做事,僅僅是憑本能嗎?

    顯然不是,它是有理性思考的。

    白首飛屍,是不是也一樣呢?

    我們不妨回過頭想一想爲什麼。

    那頭無翼飛屍,爲什麼要殺那一村子的人,還有那個車隊。

    要是兇獸憑藉本能隨機行兇,那確實很難找出規律。

    可如果無翼飛屍做這兩樣事情,是有理性的目的,那就一定有規律可循。

    那一村子的村民,跟那個車隊,一定有什麼共同之處,損害到了那頭無翼飛屍某種利益,這纔會招致殺生之禍。”

    “哎呀,不愧是謀主啊,分析得真像那麼回事兒。”魏行山之前剛剛經歷了一場頭腦風暴,被曹餘生折磨得生不如死,這會兒來精神了,“不過舅爺,這兩撥人,一撥是婆羅門,在這兒是最高貴的種姓,另一撥是不可接觸者,最低賤的人羣。

    再看他們的受害地點,一個是在喜馬拉雅山腳,一個遠在尼泊爾和印度的邊境。兩地兒差了有一百多公里。

    這怎麼可能有相似點呢?”

    “魏行山,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覺得你行了。”曹餘生笑了笑,“那我找出來怎麼說?”

    看着曹餘生這表情,魏行山心裏有些發虛,他偷瞄了一下林朔。

    發現林朔壓根就沒理他,也不給什麼提示。

    “對不起打擾了。”魏行山趕緊認慫,“您繼續說。”

    “喜馬拉雅山腳的那座村子,裏面的人以什麼爲生?”曹餘生反問道。

    “背夫啊,背東西上山啊。”魏行山答道。

    “替誰背?”

    “遊客唄。”

    “這兒遊客最喜歡去的地方,是哪兒?”

    “這……當然是世界最高峯,珠穆朗瑪峯了。”

    “好,珠穆朗瑪峯。那麼那支婆羅門的車隊,是從哪兒出發的?”

    魏行山撓了撓頭:“我好像聽那個印度的外交武官說,這是一羣旅遊來玩的,是從珠穆朗瑪峯那兒回來的。哎!”

    魏行山眼前一亮,正要說什麼,被曹餘生一個手勢打斷:

    “還沒完呢,我再問你,從珠穆朗瑪峯北坡登山的登山隊,是在哪兒遇害的?”

    “珠穆朗瑪峯啊。”

    “我剛纔說得,我家裏收藏那副油畫,下面有凝脂的印章落款,畫得是哪兒?”

    “珠穆朗瑪峯啊。”

    “我之前告訴過你,情報,一定要綜合起來看,現在若干條線索,無論遠的近的,是不是都指向了同一個地方?”

    “是啊。”

    “那就先去看看唄。”曹餘生一展摺扇,看向了身邊林朔,“魁首,您的意思呢?”

    “都被您給說完了,我還能說什麼呢?”林朔攤了攤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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