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譬如鬼樓,還有那十二張照片,這些似乎都能從他那裏得到一些線索。
可這貨……這段時間不知道經歷了什麼,居然像變了個人似的,轉性了。
居然也跟我玩兒神祕……
“你有沒有聞見臭味?”瞎子忽然停下了腳步,轉向我問道。
我點點頭,聳了聳鼻子,朝着一旁走去。
撥開半人高的草叢,惡臭味更加清晰的傳來。
“是屍臭。”郭森疾步跟了過來。
我低聲說:“不光是屍臭,還有別的味道,好像是……”
一句話沒說完,郭森已經扒開了前方的茅草。
看到草溝裏的情形,我頓時頭皮一麻,下意識的大叫:“小心!”
草溝中,一隻渾圓龐大的野物聽到動靜,猛然轉過身,血紅的眼睛直接對正了我。
下一秒鐘,就像是小型坦克般,呲着獠牙朝我直衝了過來。
“砰!砰!”
隨着兩聲槍響,那東西翻倒在地。
郭森把還在冒煙的槍口抖了抖,朝我使勁擠了擠眼。
“什麼情況?”毛隊長跑過來問。
“是野豬。”我低聲說了一句。
“呼……”毛隊長長出了口氣。
但是,這口氣僅僅只吐出一半,就卡在了嗓子眼,“豬嘴上怎麼會有那麼多血?”
我和郭森對視一眼,反手從腰後掏出槍,上了膛,亦步亦趨的往草溝深處走去。
三個人,三把槍,撥開最深處的茅草。
“啊……”
毛隊長猛然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
郭森第一個反應過來,劈手奪下他手裏的槍,用另一條手臂緊緊箍住了他的脖子。
“怎麼回事兒?”瞎子等人都趕了過來。
“啊!”司馬楠尖叫一聲,後退兩步,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草溝裏,一具穿着制服的屍體扭曲的歪在那裏。
從頎長的身形判斷,死屍應該還很年輕。
但是屍體的半邊臉已經被啃的血肉模糊,另外半邊臉也被污血浸染,以至於我們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樣。
……
“是小湯,他……他去年剛畢業……”毛隊長失神的喃喃道。
我和郭森、瞎子相互對視,彼此的臉色都已經無法形容。
“呵呵,山變了,變得開始喫人了,哈哈哈哈……”包青山忽然擡起戴着手銬的雙手,捂着臉神經質的笑了起來。
我端起槍朝他瞄準,強忍着纔沒扣下扳機。
良久,關了保險,把槍別回腰裏,讓郭森幫忙,一起把屍體擡到了旁邊一棵樹的樹丫上。
“咔嚓!”
回過頭,就見司馬楠急着放下相機,惶恐的看着我們:“我……我……”
同樣是對屍體拍照,這一次,我們誰都沒有阻止她。
瞎子擡頭看了看天,“就快下雨了,趕緊趕路吧。”
不多時,真下雨了。
瞎子沒撐傘,而是把五寶傘夾在腋下,和我們一樣套上了一次性雨衣。
一行人冒雨又前行了四十多分鐘,司馬楠忽然顫聲喊了一句:“到了!”
見她踉蹌的跑上山崗,我們急忙跟了上去。
站在山崗上,遠遠的,就見山坳間隱約現出一片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