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警察了,怎麼會看見的……”
我不解的喃喃說了一句,忽然聞到一股子淡淡的熟悉的香味。
貌似剛纔一進來就有這味道,只是事發突然,我沒留意。
轉眼間,就見潘穎一隻手抹眼淚,另一隻手卻藏在身後。
我走到櫃檯後,垂眼看着她,“拿出來!”
“拿……拿什麼?”潘穎眼神閃縮的把臉扭向一邊。
“拿出來!”我加重聲音又說了一句。
她這才猶猶豫豫的把右手從背後伸了出來,慢慢攤開了手掌。
看着她手心裏攥着的半截香頭和幾道折成三角形的黃符,我差點沒氣得吐血。
我緩了好一會兒才點着頭問:
“犀香和往生符是你從大寶那兒拿的?”
潘穎低着頭點了點。
“我臨出門前,你想跟我說什麼?”
“我想跟你說……你要是沒空,我就幫你開店……”潘穎越說聲音越低,大背頭也快鑽到櫃檯底下去了。
“我說哪來這麼多鬼,敢情是你招來的!潘神鞭,你這也太胡鬧了……怪不得連你祖宗都不肯保佑你了!”
我氣得直搖頭,可拿這個貨也實在沒轍。
孫祿問我:“剛纔爲什麼要放那個男的走?”
我咧咧嘴,“那小子是個青頭鬼……挺悲催的。”
“什麼是青頭鬼?”潘穎忍不住問。
“就是和……和大寶、瞎子一樣,做了鬼還是處男。”我有點忍不住想笑。
“世界上真有鬼……”
高戰喃喃說了一句,忽然轉向我,“那你在魏老四家裏,是真看見鬼了?”
“你們也見鬼了?”潘穎擡起頭看着我,見我瞪眼,一下從椅子裏彈起來,躲到桑嵐身後去了。
我坐進藤椅,給高戰和孫祿遞了根菸,自己也點了一根。
我連着抽了好幾口才說:
“高哥,二爺屯的傳說可能是真的。”
“你是說……當初真有白二這個人,是……是刺蝟仙?”
我搖搖頭,猶豫着說:
“這種東西沒法考證,不去管他。我是說,兩百年前,二爺屯可能真的發生過陰兵借道的事。”
想到老何說的話,我一咬牙,擡眼和高戰對視:
“在魏老四家的祠堂裏,一個熟人告訴我,兩百年前的事是真的。兩百年後……就是後天晚上,歷史會重演,整個村子的人都會死。”
“整個村子的人都會死?”高戰不禁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我只能點點頭,想了想,硬着頭皮說:
“回到老問題上,戲班子的人爲什麼會唱‘白全堂’?那戶村民家的大黑又是怎麼死的?”
高戰深深吸了口煙,眯起眼睛說:
“如果是真的,那該怎麼辦?讓全村人撤離?”
我搖了搖頭,現在我也算是警察。
我們都知道,那根本不現實。
別說能不能說動村民離開了,這事一說出去,我和他的警服都不用穿了。
“那個熟人跟我說,要避過這場災劫,就得在後天晚上在村子裏唱一出鬼戲。”
說到鬼戲,我下意識的看向桑嵐,卻見燭光中,她又用那種直勾勾的眼神正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