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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7章 挾持(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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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因爲季同用的詞是“劫持”,這顯然不是蕭樾或是梁晉任何一個會做的事,所以周暢源開始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下意識的回問了一句。

    季同道:“小的奉放了梁晉一行人進宮又安排妥當了靈堂那邊的事情之後就照主子之前囑託前去關雎宮,想先把長公主帶出來,當時天色還沒有大明,加上小的也急於行事,就疏忽了沒有仔細辨認關雎宮外那些侍衛的身份,結果帶人進了關雎宮的院裏,裏面的暗處就衝出來一隊侍衛,和外面的人裏外夾擊。小的等人因爲提前沒有防備,吃了虧,手底下的人都……”

    周暢源心裏真正在意的僅是宜華一人。

    尤其是現在蕭樾和梁晉都在這宮裏,時間拖得越久他就越容易走不了。

    於是也沒有耐性聽季同再細說事情的來由了,煩躁的打斷他:“宜華落到旁人手裏了?是誰?蕭樾還是梁晉?是他放你過來給我傳話的?他們想要如何?”

    今天宮裏他雖然設了一個請君入甕的局在這裏等梁晉,但確實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把宜華留在宮裏,是做餌好引誘梁晉現身的,但他到底也是爲了不玩脫手,在宜華的最後一點利用價值被壓榨乾淨了之後,爲了以防萬一後面事情會脫出他的掌控,他就提前吩咐了季同——

    只要梁晉進了宮裏來,就馬上去關雎宮,先帶走宜華,把人送出宮去藏起來。

    怕的是節外生枝,結果——

    還是節外生枝。

    周暢源心中惱恨非常,卻也別無他法,說着腳下已經轉了個方向,抄近路往關雎宮的方向疾行而去。

    季同按着手臂上的傷口緊追他,一邊解釋:“不是晟王和皇太孫的人,是……王家那位二公子。”

    周暢源的概念裏並沒有這號人物,一時迷茫,腳步就下意識的一頓,回頭問他:“誰?”

    季同只能再解釋:“南陽侯府王家的,那位二公子名叫王修齊。”

    王修齊這號人物在周暢源的概念裏還不如王修苒更有辨識度,那就是個廢物草包的代名詞,王家當時舉家離京之後,他甚至都沒有單獨關注過這個人的行蹤,以至於王修齊沒跟着王家人在一起的事他壓根就不知道。

    此刻說是王修齊劫持了宜華?

    周暢源更是不由的怔愣,很是有點反應不過來。

    但是下一刻,他打了個寒戰,回過神來還是繼續快步往前走,這才又擰眉問道:“他怎麼會在宮裏?是跟着梁晉還有南陽侯一道兒進來的?”

    “不應該啊。”季同也是吃了悶虧還不知道是怎麼喫的,也有點摸不着頭腦,“南陽侯和皇太孫那一行人小的奉命一直叫人盯着了,包括他二人一共就進來了九個人,裏頭並沒有這位二公子。”

    主要是,哪怕王修齊是藏的隱蔽,就是混在梁晉那一行人中間進來的,可她是那之後馬上就去的關雎宮,王修齊是用飛的麼?怎麼也不可能趕在他前面就搶了過去,並且還做好了一個完整的陷阱在等着了。

    總之,這位王二公子的出現很是不合情理。

    但是季同親眼所見,這又是做不得假的。

    周暢源心急如焚。

    在看到蕭樾出現的那個瞬間,他心態就已經開始逐漸崩盤,沒那麼穩了,總有種隱隱不安的預感,覺得自己在蕭樾面前怕是討不到任何好處,只想儘快脫身。

    可是——

    宜華是他做這所有事的動機和理由,他又是不可能扔下宜華自己走的。

    所以,現在哪怕是明知道很冒險,也只能趕過去。

    他這一行人急吼吼的趕過去。

    因爲梁晉帶人殺進來了,宮裏這會兒已經亂成一團,內侍宮女全都滿皇宮亂竄。

    周暢源主僕去到關雎宮門外的時候,就見那宮門虛掩着。

    季同擋下了周暢源,帶人小心謹慎的試着去開了門,這時候天已經亮了,舉目四望,倒是再沒有看見有侍衛埋伏,偌大的一座院子裏空蕩蕩的,除了之前被殺掉的那些人躺在血泊裏……

    再就是正殿的大門洞開,隔着整個院子,周暢源一眼就看見了正對着大門口坐在椅子上的宜華。

    她穩穩地坐在那裏,穿着一身侍衛服的王修齊站在她旁邊,手裏一把短刀,刀刃就緊貼在宜華的頸邊,毫無誇張的說,只要宜華稍稍一動,絕對馬上就會被劃破喉管,血濺當場。

    周暢源的呼吸一窒,再不能忍,直接一撩袍角徑直大步闖進了門去。

    而太極殿這邊,因爲那替身拋出了大部分官員也被他們挾持起來的事,梁晉多少的有點投鼠忌器,不由的猶豫了一下。

    蕭樾對他的猶豫倒是很滿意的,畢竟——

    梁晉將來是要在南梁掌權的人,周暢源那瘋子麻木不仁,視人命爲草芥不要緊,梁晉這麼一猶豫,倒是適時地提現了他的仁心和仁義,旁邊還有好幾個人看着呢。

    蕭樾看了半天的白戲,這時候就舉步走上前去,脣角噙一抹明顯是帶着惡意的笑,涼涼道:“也好啊!周暢源雖是我大胤通緝的要犯,但今日若是得他動手將這南梁的滿朝文武一網打盡……本王這裏剛好撿個便宜,正好藉着藉着這個機會將這南梁的國土一併收入囊中,這也算是他姓周的將功補過,爲大胤做了一樁好事了。”

    拿南梁的文武百官去威脅梁晉本來就已經挺不靠譜的了,就更別說蕭樾了。

    誰會喫他們那一套?

    旁邊的幾個官員聽得臉色青白交替,毫不精彩,一個個都氣鼓鼓的瞪着這個口氣輕狂的大胤晟王。

    不過就眼前的這個局面——

    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罷了。

    那替身哪裏想到這裏還有蕭樾這號人物?冷不防被他噎了一下,表情也有點僵住了。

    梁晉這時候已經快速的回過神來,冷然環視一眼擋在那替身跟前的侍衛,威嚇道:“你們也聽見了,還不清楚你們這捨命維護的是什麼人嗎?現在撤手,本宮念在你們也是被人脅迫威逼的份上……最起碼可以網開一面,不追究你們的家人,如若不然,以協同謀反的罪名追究,你們應當知道自己所犯何罪。”

    周暢源說給這些人下了毒,以他的爲人就應該是確有其事的,他不至於冒險只拿話茬還唬人的。

    梁晉當然沒有救助這些侍衛並且幫他們保命救治的義務,不連坐家人,已經是他最大限度的寬容了,而現在肯於讓步也的確是想速戰速決,快速解決掉這裏的事。

    世人誰都是爹生娘養的,自己的性命危在旦夕已經是很倒黴了,也沒誰願意再連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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