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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7章 舊事翻出,一樁人命案(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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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曇和梁晉等人不明所以,全都靜觀其變。

    宜華的目光卻是不易察覺的微微一閃。

    不過她表情依舊剋制的極好,半點破綻也不露。

    那一男一女被帶進來,面上表情誠惶誠恐,剛一跨過門檻就匆忙的跪下了,不住磕頭。

    兩人也不說話。

    宜華也不言語。

    梁帝等得片刻,就看向了在場唯一不明真相的燕北,聲音沙啞的冷笑道:“將你二人之前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那兩人顯然並不知道在場燕北等人的身份,但是一個梁帝,一個王皇后,就已經足夠叫他們覺得恐懼了。

    兩人跪在地上,使勁的把身子伏低,暗地裏互相對望一眼之後,那男人才偷偷擡眸又去看了眼面無表情坐在那裏的宜華,似是十分疑惑的樣子,卻還是順從的開口說道:“草民二人姓章,是城外四田村人氏,十六年前我們原是住在京城的,我娘姓金,原是在平大人家做事的,就是……前太子妃娘娘的孃家,因爲替平家夫人奶過一個孩子,後來在生下幺妹之後剛好趕上太子妃娘娘即將臨盆,我娘就被……被選進東宮做了……做了太孫殿下的乳母……”

    因爲出身平民,沒見過什麼世面,現在面對帝后這些人,這男人就十分的侷促緊張,說話也斷斷續續,很有些底氣不足。

    一開始梁晉是和武曇一樣,都盯着他二人的一舉一動,在猜測他的身份的。

    但是此刻聞言,梁晉卻是心跳猛地一滯,臉色都變了。

    那一瞬間,他下意識的就想去看宜華,但好在是自制力強大,這才狠狠地控制住了,沒叫自己大幅度的擡頭。

    武曇和他站在一起,略一側目,卻是清楚的看見他額角暴起的青筋。

    於是——

    那一瞬間,就莫名跟着產生了一種極度不好的預感。

    那男人說到了這裏,似乎心有餘悸,也是忍不住再次偷偷擡頭去看宜華。

    宜華不動如山的坐着,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梁帝卻不耐煩了,冷聲催促:“繼續說下去。”

    “是……”那男人嚇了一跳,趕忙收攝心神,垂下頭去,盯着地面繼續說道:“當初是在太子妃臨盆之前一個月我娘就進了東宮,後來太孫殿下出生之後就交到了她手上,可那時候適逢東宮惹上了官司,出了大差錯,太孫殿下被……送進了宮裏……”

    當年的太子爺梁元斌闖下大禍,惹得梁帝震怒,甚至遷怒於自己的親孫子。那時他讓人把剛出生不久的梁晉抱進宮,直接關進了冷宮裏,雖然這事情很多事人都心知肚明,但畢竟梁晉是皇家骨血,梁帝的親孫子,即便事出有因,他這樣做也未免顯得冷血絕情了些,所以這些年來,滿朝文武都很自覺的不會互相議論此事。

    而這些所謂的皇家祕辛,當年位高權重的京官們或多或少知道一些細節內幕,對外——

    百姓們可不知道梁帝會遷怒到一個襁褓裏的嬰兒,並且曾把這個親皇孫丟進了冷宮裏,讓他自生自滅。

    所以顯然,眼前這兩個平頭百姓會知道這樣的內幕……

    要麼他們就所言屬實,他們確實是梁晉乳母的親人,要麼就是王皇后找來的人冒充,並且將當年舊事告知他們,讓他們出面作妖的。

    武曇此刻心中還有疑惑,不明白爲什麼梁晉的乳母身上會扯出宜華與人有私情的指控來,暫時就沒有動作,只是靜觀其變。

    她稍稍側目去看梁晉。

    卻見身邊的少年,眉眼低垂,使勁的掩飾住面孔和表情,可是不難看出——

    相較於前一刻,他此時渾身上下散發的怒氣和戾氣都更重了幾分,雙手垂於身側,更是死死的捏緊了拳頭,也就是通過利用這樣的方式剋制,才能勉強沒叫自己當場站出來。

    他似乎……

    對眼前的局面已經心裏有數了?

    梁晉自然也感知到了武曇審視的目光,不過他無暇他顧,只是譏誚的扯了下嘴角,目光還是一瞬不瞬的盯着腳下的地磚,因爲——

    他突然明白了宜華到底是爲什麼會被困在了這裏,並且任憑王皇后往她身上潑髒水也毫不作爲……

    對面的宜華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一語不發。

    那男人吞嚥了一口口水,將緊張的情緒壓下去一些,又再繼續說道:“太孫殿下被帶進宮裏之後也是草民的孃親在帶的,後來……後來宮裏的賢妃娘娘出面,將太孫殿下接過去撫養。宮裏沒有額外的乳母,草民的娘就也被帶去了賢妃娘娘處,繼續照料太孫殿下,然後……再然後……”

    他說着,舌頭好像突然開始不怎了靈光了,支吾了兩句,額頭上更是大汗淋漓。

    可是事到如今,眼前也完全沒有退路可以給他走,他心中似是在極力的掙扎和權衡,最後還是拿袖子胡亂的摸了兩把額頭上黏膩的汗水,心一橫,咬牙道:“我娘發現了賢妃娘娘與人有染的事!”

    此言一出,梁晉倒是沒什麼特殊的反應,一直低着頭,看不清楚神色

    ,但武曇和燕北卻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不約而同的擡頭朝宜華看過去。

    宜華臉上沒什麼表情,既不見憤怒也不見難堪,彷彿對方口口聲聲指證的人根本就不是她,而她就只是一個局外人一樣。

    而那個男人,在說出這至關重要的一句話之後卻彷彿破除了禁忌一般,倒豆子似的繼續說道:“爲了伺候太孫殿下,我娘一共在宮裏住了大半年,一直到殿下斷奶之後才被賢妃娘娘找藉口打發了,但是在那期間,她曾親眼看見有個男人裝扮成宮裏的太監和賢妃娘娘祕會,並且也曾聽賢妃娘娘身邊的人私底下談論,似是有那麼一個人。”

    阮先生的存在,梁晉是提前和武曇透過底的。

    就這男人目前所言,武曇依舊懸心,不確定他這話裏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

    而宜華一直不出口反駁,燕北卻是聽得直皺眉,忍不住的站出來一步道:“所謂口說無憑,不過就是兩個賤民的無稽之談,現在已經時隔多年,若真是確有其事,那姓金的婦人何故當年不站出來將事情言明,反而要等到今時今日,還是由兩個道聽途說的小輩出面指摘?梁帝陛下,您莫不是信了此等謠言,任由他們這般詆譭我朝長公主殿下的清譽麼?”

    此言一出,還沒等梁帝和王皇后說話,卻是一直瑟瑟不安跪在那男人身後的女人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滿目怨憤的指着宜華悽聲道:“那是因爲我娘被她殺人滅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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