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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章 兇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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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消息實在是太過突然,有如晴天霹靂。

    武曇覺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般失態了,蹭的一下就掀開被子跳下牀,一邊埋頭找鞋子,一邊急躁的再次確認道:“你說什麼?再說清楚點?是誰死了?”

    眼下天氣正在回暖,屋子裏的地龍前幾天已經撤了,蕭樾見她赤腳站在地上,就三兩步上前,彎身撿了地上的鞋子幫她往腳上套。

    青瓷也是少有的失去了冷靜,趕緊的又再重複了一遍:“北燕的新安郡主死了,就在今天下午和咱們見面分手之後不久,說是在回驛館的路上遭遇截殺,千真萬確。陶大總管親自來了,說北燕陳王帶了屍首進宮面聖,雷鳴已經被宮裏的來人強行扣下了,說要帶進宮去由陛下親自問話……”

    陶任之用的那個詞是“問話”,因爲雷鳴是蕭樾的近衛,就算北燕方面此時針對的就只是雷鳴,這件事一旦坐實,蕭樾也不可能完全的置身事外。

    蕭昀雖然私底下和蕭樾不合,但是在大局觀上卻從來不犯糊塗。

    在沒有正式定罪之前,自然是慎言慎行,儘量在把晟王府往清白裏撇的。

    武曇一開始見青瓷着慌了過來,還以爲是燕廷婷不忿,在針對她又出了什麼新花招呢。

    聽到這裏才明白過來——

    不是衝着她,而是拿着雷鳴做突破口了?

    至於蕭樾?人人都知道大胤的晟王殿下位高權重,是塊硬骨頭,輕易不會直接啃上來……

    可是——

    燕廷婷死了?怎麼就會死了呢?

    那女人就算是氣不過要找她的茬,難道還至於發狠到拿自己的性命來做籌碼嗎?

    “燕廷婷死了?確定是死了,而不是遇襲受傷?”武曇任蕭樾半蹲在地上給她套鞋子,也顧不上了,只是難以置信的再次確認道。

    “死了!宮裏的來人是這麼說的。奴婢過來之前已經叫人去核實準確的消息了,暫時不會有迴音。”青瓷道。

    “宮裏出來的消息……那就不會有假了……”武曇呢喃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因爲剛睡醒還是這事情確實離奇,一時間她思維還有點跟不上。

    蕭樾給她穿了鞋子,就抖抖袍子站起來道:“宮裏上門拿人,咱們不好阻攔,一會兒少不得得趕着進宮一趟了。”

    說着,側目給站在門口的青瓷遞了個眼色:“伺候王妃梳妝更衣吧,本王先去前面看看。”

    “是!”青瓷快步走進來。

    蕭樾就拍了拍武曇的肩膀,也顧不上多說,擡腳就先大步走了出去。

    倉促之間,青瓷也顧不上再去叫人來幫忙,開櫃子找了套可以進宮穿的衣裳,就開始麻利的給武曇梳頭。

    武曇坐在妝鏡前面,看着鏡子裏自己的輪廓,卻沒過心,又將整件事從頭到尾捋順了一遍,後才突然又擰緊了眉頭問青瓷:“你不是說燕廷婷是在下午回去的路上就出了事嗎?這麼大的事,陳王方面爲什麼沒有馬上進宮發難,要拖到這會兒纔來?”

    青瓷道:“岑管家跟陶大總管都細細的問過了,說是隨行的護衛婢女乃至於車伕都全被滅了口,只有新安郡主貼身帶着的那個婢女,因爲刺透她脖子的那一劍偏了寸許,留了一口氣在,一直到傍晚時分人才醒過來,是經她指證,北燕方面才認定了新安郡主之死是雷鳴所爲。”

    武曇這會兒已經冷靜下來,再聽她說起這些細節時已經可以從容的應對,聞言,就興味很濃的嗤笑了一聲出來:“那這事兒有意思了,她出門隨行的人員應該不少,那麼巧就留下了一個活口不說,還偏偏是燕廷婷貼身的婢女有這個運氣逃過一劫?”

    陶任之帶着蕭昀的口諭直闖晟王府拿人,這還是史無前例的頭一遭。

    青瓷其實也很有點緊張和不安的,這半天一直都心緒混亂,沒怎麼細想這事兒。

    此時武曇提點,她就立刻有所頓悟,微微倒抽一口氣:“因爲王妃和新安郡主之間起了衝突,這個婢女是唯一的見證人?”

    既然是要把殺人的罪名扣在雷鳴甚至是晟王府的頭上,就總要給出一個完整的動機和理由。

    無疑——

    午後在那茶樓裏武曇和燕廷婷之間的衝突就是現成的動機擺在那。

    “是啊……”武曇悠悠的嘆了口氣,沒再多言。

    青瓷以最快的速度給她整理打點好,待到主僕一行去到前院時,雷鳴已經先一步被宮裏的來人帶走了。

    但是宮裏來人這一鬧,非同小可,整個前院都被驚動了,所有的下人和侍衛都起身出來觀望情況,院子裏燈火通明,到處都是人。

    武曇走到半路,就遇到了剛出門去送陶任之一行的岑管家。

    岑管家雖然面色看上去還算鎮定,可神情之間卻也透着凝重,疾行之餘幾乎都沒有注意到武曇,一直到武曇開口喚他:“宮裏的人先回去了?”

    “見過王妃。”岑管家這才趕忙剎住步子,躬身行禮,“回王妃的話,陶大總管已經趕回宮去覆命了。”

    陶任之是帶着蕭昀口的諭來的,不可能空手而回,想也知道蕭樾是默許他把雷鳴給帶走了的。

    武曇也沒多問,只道:“王爺呢?”

    “王爺還在正廳,命人傳了膳,小的這纔剛要叫人去請王妃呢。”岑管家道。

    武曇聞言,也沒多少意外,伸手摸了摸肚子——

    雖然下午喫的晚,但是她這一覺睡醒確實也有點餓了。

    而且宮裏的隨之而來的必將是一場硬仗,提前喫飽喝足了再去應付這邏輯沒毛病。

    “知道了。”武曇應了聲,腳下就轉了個方向,帶着青瓷去了前廳。

    府裏的下人一看倆主子在這火燒房子的節骨眼上還有心情喫喫喝喝,多少是受到些感染,也不那麼緊張了。

    岑管家一邊叫人去安排儀仗車駕,一邊先暫且將下人都給安撫打發了下去。

    宮裏那邊還在等着,蕭樾不可能真的當成沒事人一樣穩穩地在家坐着喫飯,廚房只上了簡單的幾樣飯菜,夫妻倆將就着墊了墊就一道兒進宮去了。

    雖說耽誤的時間不長,也足有小半個時辰了。

    宮裏這邊,雷鳴已經和燕廷婷的那個婢女語梅當面對質了一波,又被蕭昀和陳王輪番問了幾波口供了,但他橫豎就一句話:“不知道,沒做過,不知道怎麼回事。”

    陳王年紀一大把了,又是千山萬水的奔波而來,結果舟車勞頓的辛苦還沒緩過來呢,就又遇上了喪失至親的糟心事,這一晚上脾氣就整個兒面臨爆發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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