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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1章 大義滅親?另有內情?(一更)(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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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到此處,定遠侯府已經徹底摘乾淨了。

    他們和寧國公府畢竟是有交情的,這點大局觀武曇還是有的,雖然一切的始作俑者其實是周暢茵,她也點到爲止,只從明面上追究了個誣陷他們的陸菱,就不再摻合了。

    “多謝府尹大人主持公道。”他又再跟胡天明道了謝,就帶着燕北轉身退出了公堂之外。

    不過事情沒完,她也不急着走,畢竟這樣的熱鬧不常有,她就還是留在外面等着看最終的結果。

    而外面的板子還沒打完,何師爺已經去而復返。

    沒有如胡天明所言押了周暢茵院子裏的所有婆子前來,而是乾淨利落的綁了龐媽媽一個。

    周暢茵本來還正咬着嘴脣跪在那發呆呢,眼見着龐媽媽被綁進來,就又是勃然變色,眼神慌亂的閃躲起來。

    常氏也有些發愣和意外,驟然瞪大了眼睛看過來。

    “大人!”何師爺走上前來,將袖子裏的一卷謄寫的詩文稿紙呈上,一邊道:“卑職奉命前往國公府取證並且捉拿嫌犯,當時國公老夫人已經得了消息,將杜周氏院裏的所有人一一責問過了,正欲綁了這涉案婦人龐氏前來府衙投案。老夫人說周家家教不嚴,養出了禍患,她愧對朝廷,也給府衙添了大麻煩,她老人家無顏以對,請您秉公辦案就是,稍後她老人家和國公爺會親自入宮,去向太皇太后和皇上請罪,也請您不要有顧慮!”

    周老夫人沒親自露面,但是讓何師爺帶回來的這番話——

    卻等於是立場堅決,大義滅親了。

    周老夫人和武老夫人的脾氣很像,都是眼裏不容沙,辦事果斷乾脆的那種,但同時也有個致命的弱點——

    那就是護短,疼兒孫晚輩!

    周暢茵這屢次做的事,足夠叫她失望了,按理說她會下了這樣的狠心也算合理。

    武曇沉吟了一聲,暫時對此位置一詞,只是先靜觀其變。

    而周暢茵在聽了這番話之後卻直接雙腿發軟,跪都跪不住了。

    她的猛地擡頭看向常氏,神情驚恐。

    常氏也愣在那裏,沒反應過來。

    這時候,剛好青瓷被衙役從後衙帶了出來,正揉着手腕往外走。

    跪在明空和尚身後的兩個相國寺的僧人看見龐媽媽又看見她,像是突然被喚起了某種回憶一樣,突然指着龐媽媽道:“對,就是她!貧僧想起來了,昨天在寺裏陸家小施主出事之後就是這個婦人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告訴小僧說那位施主行跡鬼祟,像是和陸家小施主一事有關聯的,寧枉勿縱。當時寺裏出了大事,小僧一時慌亂,就趕忙叫武僧將這位施主拿下了。”

    他們一羣和尚突然衝過去動起手來,青瓷一個練武之人自然是要還手的,一旦交上手,就更是互相說不清楚了,再加上和尚們被人誤導,先入爲主,再有陸菱主僕攀誣武青林的供詞橫空出世,也就順理成章的將青瓷一併扭送官府了。

    明空和尚也看向了龐媽媽,當場指證:“這位媽媽的確是陪同周家小姐一起與我聯絡共謀之人!昨天也是她進寺去找的我,說她會趁着中午那會兒陸老夫人聽完方丈講經回去的路上絆住她,當時我尾隨她一起,看她攔下了陸老夫人說話,就去了禪房。”

    如此一來,所有的主謀、兇手、幫兇,以及人證的口供就算完全對上了。

    胡天明問龐媽媽:“你有何話說?”

    人證物證確鑿,龐媽媽已然完全無話可說了。

    周暢茵張了張嘴,她倒是還想狡辯——

    可卻也是不知從何說起了。

    “大人饒命!”龐媽媽開腔就嚎啕起來,“都是奴婢的錯,這一切都是奴婢慫恿策劃的。是奴婢看不上安氏的爲人,後又因爲她去國公府時頤指氣使的擺譜兒給了奴婢氣受,奴婢一口氣橫在心裏氣不過,就慫恿着我家二小姐給她個教訓。”

    她這麼說,安氏就不幹了,擰着眉頭脫口道:“我幾時給你氣受了……”

    她今年回京之後是往寧國公府去的勤快了些,偶爾也擺擺親戚的譜兒,可是這個龐媽媽——

    她連半點印象都沒有,更別說對方還說跟她起過沖突了。

    而且退一萬步講,就算兩人之間真的有點口角什麼的,又何至於叫這麼個奴才生出這麼大的氣性來,費心費力的折騰出這麼大一件大案來這麼毀她們陸家?

    安氏潛意識裏就已經覺得有哪裏不對了,可是她才受了很大的刺激,腦子還有點空,也不是很轉得過玩來。

    而龐媽媽則明顯是有備而來,嫌惡的瞪了她一眼道:“還不是因爲你不安分,爲老不尊,到處上躥下跳不要臉的想攀高枝,還總喜歡打我們老夫人的名號出去。我就是看不上國公府有你這樣打秋風的所謂親戚怎麼了?”

    這話這麼說,勉強倒也說得通的。

    安氏被她罵的臉通紅,龐媽媽卻明顯志不在此,轉而又衝着坐在旁邊的常氏磕頭告罪,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夫人,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原就是一時想岔了,想給陸家一個教訓的。二小姐年紀輕,心思又直,奴婢知道不該捎帶上她的,現在卻是後悔也來不及了。您要怪就怪奴婢吧,奴婢罪該萬死,就是……就是不該連累了二小姐啊!二小姐,是奴婢對不住您啊!”

    這番話,一氣呵成,明顯是做了充足的準備的。

    武曇琢磨着她這套說辭,卻是越聽越覺得有意思。

    因爲明空和尚已經在堂上公然指證了,國公府就算想買通他把周暢茵摘出去都不能了,所以周暢茵既然是親自出面,又留下了字據這樣洗不脫的鐵證在案,她就必然要承擔責任的。

    龐媽媽現在再怎麼給她洗也洗不乾淨她參與指使了這件事的事實!

    只是相對的——

    給她一個是受人慫恿利用的理由,能適當的保全國公府的面子罷了。

    周暢茵這時候也明白過來她已經人贓並獲,不可能脫罪了,知道再撒潑耍橫也無用,突然就也焦急的哭起來,膝行爬到常氏腳下,扯着常氏的裙襬哀求:“母親,女兒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您救救我,救救我啊!”

    常氏心裏何嘗好受,剛抓住她的手,外面去相國寺取證的衙役也回來了。

    將周暢茵的髮釵和陸菱遺失的肚兜都一併呈上。

    而胡天明那邊也已經讓兩個師爺將周暢茵的筆跡覈對完畢。

    事情到了這裏,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他就當堂宣判:“龐氏乃此一系列案件主謀,其罪當誅,判三日後問斬。杜周氏不守婦道,心思惡毒,雖有受他人慫恿之嫌,但行不軌之事也屬事實,罪不可恕,將其罰入內獄,監禁終身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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