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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皇太孫(一更)(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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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的詞是“大權在握”而非“儲君”。

    但顯然,梁元旭整個人都焦躁不安,完全不曾領會其中的差別。

    “可是剛纔在宮裏,父皇爲什麼要當面詢問本王誰纔是下任儲君的合適人選?”梁元旭還是坐立難安。

    蕭樾反問:“不管是論身份還是受梁皇陛下寵信的程度,在如今的南梁朝中,難道還有能居於景王之上麼?”

    梁帝和王皇后就只有一個嫡子,也是他的長子梁元斌,也就是他所冊封的一個任太子。

    再剩下的,就全部是庶子了。

    而這所有的庶子裏,只有梁元軒和梁元旭與梁元斌年歲相仿,再剩下的,全都與他們相差了十歲以上,這也就導致了在這三個人已經能上朝參政的時候,剩下的那些皇子裏還有人沒斷奶呢。

    當初梁元軒是因爲親手策劃了一套準備鯨吞掉整個大胤版圖的計劃,而得梁帝賞識和器重,加上前太子因故身死,騰了位子出來,他便適時的上位了。

    然後剩下的皇子中,梁元旭無論的出身和資歷,都是碾壓他的那些弟弟的。

    “話是這麼說,可……”梁元旭還是有自信,不至於敗給自己的任何一個兄弟的,只是老皇帝的態度實在是太奇怪了,總是叫他心緒難平。

    想他先是被梁元斌壓了十來年,後又被梁元軒踩在腳下十多年……

    這個熬出頭的機會得來可不容易。

    如是他能順利登上帝位也還罷了,若是到這臨門一腳的時候反而一腳踩空又摔下來——

    那真的是能直接一口心頭老血給慪死。

    蕭樾並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和這個人討論這些無謂的問題,只道:“本王看景王你是最近太過緊張了,梁皇陛下許是隨口一說呢?你不放先稍安勿躁,再等等看。”

    梁元旭當然也知道,這種事他就算着急也沒用,本來還以爲來蕭樾這沒準能透出些許內幕來,既然也是無功而返,便也作罷:“算了,本王先走了。”

    “嗯!”蕭樾坐在椅子上沒動,只略一頷首,“慢走,本王就不送了。”

    梁元旭往外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了什麼,就又止步回頭囑咐了一句:“端敏的事終究和你有些干係,雖說那邊是不太可能有餘力再起事端了,不過非常時期,你還是儘量小心些吧,千萬別處什麼岔子。”

    “多謝提醒。”

    梁元旭急着起辦事,便也不再滯留,匆匆的便去了。

    蕭樾坐在這花廳裏喝茶,雷鳴送走了梁元旭又折回來,面色看上去顯得十分凝重。

    蕭樾側目,注意到他正在走神,就提醒:“應該不會有什麼變故了,你不用守着了,下去休息吧。”

    “王爺……”雷鳴擡起頭來,明顯還有疑慮,“梁帝向來強勢,如今在王爺手上栽了這麼大一跟頭,一定會懷恨在心的。”

    蕭樾垂眸呷一口茶,完全的不以爲意:“隨後他心裏怎麼想吧,總之他怕死,也不想同本王同歸於盡,這口氣就只能自己憋着。至於他看本王順不順眼……無所謂的。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將這邊的事情要一個結果出來,回頭等本王回了胤京,就更不須看他的臉色了。”

    這個南梁的老皇帝,太自以爲是。

    若非情不得已,蕭樾也不會在他宮裏當面和他衝突,用那樣強硬無禮的手段叫他難堪。

    既然你等着跟他好好說話,他必然拿喬,不肯同你好好談……

    那就只能快刀斬亂麻,採用非常手段了。

    至於老皇帝記不記恨?誰在乎!

    “那……您有幾成把握?”雷鳴終究還是覺得這整件事的可行性不是很高,“除了景王之外,梁帝自己還有另外的四個兒子,就算您逼迫之下,他必須選一個擋箭牌出來糊弄事兒,也未必……”

    “那就要看宮裏那位皇后娘娘的功力和手段了。”蕭樾卻是胸有成竹的勾了勾脣,放下茶碗往外走,“布了這麼久的局,等得就是這最後幾天了,總不會功虧一簣的,否則這大半年下來本王豈不是白折騰了?梁帝就算只是要選一個擋箭牌,但也要天時地利人和互相配合。這個人選,還是要有相當的要求的,既是本王同他要的人質,他總不能推出一個叫人一眼就看出來他是在糊弄事的人選,那不等於是明白着沒誠意麼?現在,梁元旭是他必須要培養起來掌握大局的,在他剩下的子孫中,最有資格被冊立爲儲君的人選他也就沒得挑了。”

    雷鳴跟着他往外走:“您都還沒有見過親自見過長公主的面,屬下是覺得……此舉是否是有些盲目和草率了?”

    “既然是皇姐的意思,那本王就替她達成心願吧,姐弟一場,這也可能是這輩子本王唯一能替她做的事了。”蕭樾快步走出了院子,仰頭看向遙遠的天際,幽幽一嘆。

    宜華長公主明知道他人在皇都,卻沒有表現出迫切想要見一面的意思,蕭樾心裏就明白——

    她對大胤蕭氏心存的隔閡這輩子是不可能消了。

    雖然當初的情況先是誰也沒料到,後來又變成了迫不得已,但事實上卻是——

    她真的就被自己的故國和至親放棄了這些年,一個人被困在南梁的深宮之中,自生自滅。

    整整十五年過去了,一個女子的一生裏,能有幾個十五年?

    她完全有怨恨的資格。

    其實蕭樾的初衷,也並不是衝着開解對方的心結來的,只是因爲是至親,只是因爲心中有愧,所以便想要適當的彌補罷了。

    蕭樾回了住處,雷鳴看得出來她的心情似乎不大好,便沒有再跟。

    而也誠如蕭樾所料,接下來的幾天,他這驛館裏風平浪靜,半點事端也沒起。

    南梁朝中——

    則是整個亂套了。

    東宮辦喪事,已經十分混亂了,聽說期間太子妃往宮裏去鬧了一趟,聲稱端敏郡主死的冤枉,要老皇帝替她主持公道,跪在宮門之外又哭又鬧。

    老皇帝自是丟不起這個人的,沒讓她鬧多久,就叫人出來將她強行拖走,關回了東宮,後面怕她在不分輕重的鬧事,就連太子的喪儀也沒叫她參加了。

    梁元旭心不在焉的在東宮主持喪儀,都是做面子功夫,不是很盡心,總之梁元軒的身後事是辦的十分敷衍潦草,頗有幾分一言難盡的。

    而同時,老皇帝稱病,罷朝了幾日。

    可是朝臣們不消停啊,請求趕緊冊立儲君的摺子每天都要遞一打到他的案上,有些人持身中立,只要求趕緊立儲君,剩下的基本分了兩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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