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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皇太孙(一更)(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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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皇后扶持娘家多年的成绩斐然,以南阳侯府为首的大批朝臣主张立嫡立长,联名力荐前太子梁元斌遗留在世的唯一血脉继承大统,梁晋,这个一直被忽视甚至几乎都要被彻底遗忘了的嫡皇孙一跃进入众人视线,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

    梁元旭全神戒备防范着自己的那些弟弟们,完全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一怒之下也赶忙联系自己派系的朝臣联名举荐自己。

    一群人秘密聚集在景王的别苑里,连夜写奏本,可谓忙的热火朝天。

    萧樾得到消息,险些当场被这位光长年岁不长脑子的景王蠢哭了,立刻领命雷鸣去传信:“你去告诉梁元旭,他若是还想上位,这时候就叫他忍住了,按兵不动才是良策。”

    老皇帝正担心自己命不久矣,中了毒也瞒着,显然是对他这个儿子也不信不过,这个蠢货要这时候冒尖跳出来明着争夺储君之位……

    老皇帝一怒之下不灭了他才怪。

    就不管前面还有没有王皇后等人在力保梁晋,单从梁元旭自己的立场权衡利弊,他就不该出头。

    这样的道理,雷鸣都懂,这时候也是分外无语道:“这个景王不仅目光短浅还沉不住气,怎么看都是个废物点心……他要上赶着去寻思路,王爷何必非要保他?就算他被梁帝厌弃放弃了,后面随便扶持了下面的哪位亲王上来,照样不耽误王爷您的大事。”

    萧樾却是不以为然,揶揄道:“就因为他蠢得天怒人怨,本王才要保他上位,由他占着位子,将来要掀他下来……想必是不消花费多少力气的。趁天还没亮,你赶紧去吧,告诉他,这其实是梁帝对他的考验,看他是否沉得住气,是否真有作为人君的远见和心性。”

    从老皇帝上回故意拿话试探梁元旭的时候萧樾就看出来了,他这是在最后考验这个儿子是否可堪重任。

    老皇帝一生野心勃勃,如今他是老了废了,自然希望后来者能替他圆了心愿,并且一雪前耻。

    纵然他现在面前摆着是最合适的接承认是梁元旭,可他对这个向来不出众的儿子——

    其实还是挺将就的,不过就是不得已而为之,所以,一旦梁元旭行差踏错,立刻就有可能被换掉,从此与皇位无缘。

    雷鸣赶着去景王府,梁元旭这会儿正在别苑现场监督朝臣写奏章,自然不在府里,好在他的管家认识雷鸣,听雷鸣说有十万火急的大事,就赶紧带他去别苑见了梁元旭。

    梁元旭听了雷鸣的传话,自是疑虑很深,不肯轻信的,只嘴上答应着罢了。

    打发了雷鸣之后,她回了内苑,跟几个心腹将萧樾给他的这一重提示说了,倒是有半数以上的人恍然大悟,深以为然。

    最终商量之下,梁元旭才终于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缓个一两日先看看风向再说不迟。

    他肯拖,是因为料定了老皇帝对册立储君一事分外慎重,不可能说定就定,拖个一年半载才正常,结果他这里刚沉寂了两天,第三天又安耐不住有点跃跃欲试的意思了……

    然则——

    还没开始付诸行动,宫里老皇帝册立储君的圣旨居然就下来了。

    皇长子遗孤梁晋,被册为皇太孙,破天荒的一飞冲天,成了皇位继承人。

    梁元旭当场跳脚,险些晕过去,可是不能去找老皇帝质问,就第一时间冲到驿馆去找给他馊主意的萧樾出气了。

    雷鸣仍旧是将他先请去了会客的花厅。

    萧樾知道梁元旭是个没有耐性的人,这种情况下他随时会捅娄子进而打乱自己的计划,是以这一次并没有拿乔,直接就过去了。

    “萧樾!”梁元旭冲上来就揪他的衣领,眼睛赤红喷火的盯着他,咬牙切齿的咆哮,“你是故意的么?给本王出了馊主意,不叫我清军妄动?现在好了,父皇迫于皇后和朝臣的压力,居然立了梁晋那小子为太孙!他成了储君,本王忙活了这么久,最后居然只是个竹篮子打水的下场?啊?”

    萧樾也是看在他情绪不稳的份上,没跟他一般见识,一直等他发泄完才拂开他手,脸上表情冷淡又平静的说道:“景王错了。真正给梁帝施压,逼他立储君的人不是贵国的皇后和朝臣,而是本王!”

    “什么?”梁元旭被他推开一边,刚站稳了脚跟,刚稳住了身子又是如遭雷击,脚下连着踉跄后退了好几步,目光满是恍惚的转身看向他,“你说什么?是你?你要做什么?你……你难道一开始就是……”

    眼神乱飘之余,就下意识的开始推算质疑——

    他是不是一早就落进了萧樾的圈套里了。

    萧樾不想和他做无谓的争执,所以也不等他胡思乱想就直接说道;“因为上次进宫本王与梁皇陛下提了条件,这些年你梁国算计我朝颇多,如今想要议和,总要拿出诚意来,所以本王提了条件,此次我回胤京,需得带上贵国储君往胤京为质,待到梁皇陛下驾崩,需要新君继位之日再将其放回。这是国事,无从妥协,景王明白了吗?你我之间,虽然私底下有地缔结盟约,可这对景王你而言,并不是一件光彩的可以四处宣扬的事,所以,这个约定仅在你我之间,给我朝陛下,和大胤的臣民都交代不了,明面上,本王不许要你南梁一个服软的姿态,以昭告天下。”

    这样的转折和内幕对梁元旭而言,实在是太过突然,再加上他今天受了巨大的打击,脑子一直乱糟糟的,这时候绞尽脑汁的想,一时也捋顺不了思绪,最后想了半天也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茫然又戒备的抬头看向萧樾:“可……梁晋那小子已经被立为储君了……”

    “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而已,一无根基,二无威望,三无实权,不过就是担了个虚名罢了,这也值得你这般忌惮?”萧樾莞尔,顿了一下,紧跟着又是话锋一转,眼中就更多了几分深意,“梁皇陛下的性情和心思,你都比本王更了解,他是因为本王要你国中储君为质才匆忙的立嗣,这个所谓的储君对他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难道不是一目了然么?”

    话到这里,梁元旭的脑子总算是清醒了些,倒吸一口气道:“你是说……”是了,老皇帝就算不想立他,他下面还有好几个弟弟在,又怎么会选一个从来就被厌弃的遗孤?

    “对,梁皇陛下推出他来,只是做你的挡箭牌而已。”萧樾接过他的话茬,“不日梁晋就将随本王返回胤京,景王你虽然暂时并无太子之名,但梁帝留了你在身边,必是为了做足了准备,将来好交托社稷的。至于那个所谓的皇太孙……再过几年等到梁帝驾崩,你在朝中羽翼已丰,他却一无所有,就算我大胤将其遣返,他又凭什么同你争?他担几年虚名,你却得了最后的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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