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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蕭昀到訪,皇叔躺槍(二更)(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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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對方這一局針對的居然是蕭樾?

    晟王誆騙了定遠侯府少不更事的二小姐,在侯府安插了眼線,藉機謀害朝廷棟樑的武將定遠侯?

    藍釉陡然一驚,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詫異的看着武曇,繼續低聲的與她咬耳朵:“主子您早知道了?”

    武曇勾了勾脣,繼續若無其事的往前走:“我也是剛想明白的。”

    怪不得,老夫人那碗雞湯送過去都個把時辰了,武勖纔剛想起來要發作。

    如果只是要把罪名扣給她,自然是快刀斬亂麻,越快越好,直接發作了,趕在老夫人反應過來之前就直接把罪名扣嚴實了,這纔是上上之選。

    武曇前一刻還百思不解的這個局面,就在方纔秦巖謹慎捉拿藍釉的這個細節上看出了端倪——

    對方對藍釉很謹慎,甚至更甚於她,這也就是說,藍釉在這一局裏被他們視爲十分關鍵的人物!

    她這個“主使”都比不得的關鍵人物?

    能是爲了什麼?

    她這兩個丫頭,雖都是過了明路,在官府做了戶籍登記和備案買來的奴僕,可是幾個熟知內情的人都不難猜出來這兩個丫頭來的來處——

    功夫底子十分了得又十分規矩懂事的兩個丫頭,可不是隨便就能買來的!

    藍釉一聽她居然心裏也沒譜,不禁就有了幾分慌亂:“那要怎麼辦?他要如何攀蔑王爺?僞造假的口供和證據,進宮去告御狀麼?”

    “何須進宮一趟這麼麻煩?別忘了,武家還有個在宮裏做皇妃的女兒呢!”武曇莞爾,側目看她一眼,眼神頗有些意味深長。

    兩人一直在低聲的說着話,雖然音量保持在兩人之間,但是說的多了就自然引起了走在前面的秦巖的警覺。

    秦巖的眼神陰暗,隱晦的回頭看了眼。

    武曇便就淡淡的移開了視線,安撫藍釉道:“別急!眼下姑且就先走一步看一步,我不怕他懷疑我,也不怕他想趁機渾水摸魚,就怕他以爲這事兒不是我做的呢!”

    武勖敢把這盆髒水往蕭樾身上潑,必然是真的當這是她武曇做的事。

    在武勖的眼裏,她就是個有些要強和任性的小女孩兒,因爲“某些原因”而走極端,指使丫鬟去給他下了毒,現在事情敗露,只要他施壓逼迫,屆時——

    她爲了自保和活命,必然是要順着他的引導將此事栽給蕭樾的。

    武勖將她當做一個可以隨意拿捏的孩子……

    可是——

    他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些!

    雖說如今她暫時落入了武勖掌控的一張網裏,可是在暗中給他使絆子與他作對了這幾回之後,第一次當面去跟他叫板——

    武曇非但不見緊張和沮喪,反而神采奕奕,頗有些興致勃勃的模樣。

    敵人就是敵人,仇人就是仇人,總是虛以委蛇的互相演戲,多沒勁,還是明刀明槍的快意恩仇才痛快解恨呢。

    秦巖看着她這一臉渾然不知大禍將至的表情,只覺得小女孩兒太天真了。

    而藍釉見她這般精神抖擻的模樣,卻覺得她是心裏有譜兒,便頗是安心了幾分。

    兩人一行被帶到武勖在外院的書房。

    他這趟剛回來就一直住在這。

    武曇進得門去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戰戰兢兢跪在地上的如意。

    武勖則是面沉如水的坐在案後,桌上放着如意送來的東西,托盤上放着湯盅,瓷碗和調羹。

    湯盅的蓋子被拿到一邊,湯碗裏是盛着的大半碗雞湯,到了這會兒自然已經冷了,上面浮着一層油凍,武曇看着就反胃。

    旁邊的手帕上,放着調羹和兩塊黑漆漆的石子樣的東西,細看就會發現是兩角碎銀子。

    “女兒見過父親!”武曇走上前去,屈膝行禮,對上武勖陰沉的表情,也不裝糊塗,直接就先問道:“方纔父親身邊的人過去圍了我的院子,還說我下毒還是什麼的?女兒沒太聽明白,不知道……”

    她說話的時候,神采飛揚,沒有半分的懼色和憂慮。

    武勳和林氏兩個,一個沉穩,一個嫺雅,都是十分低調內斂的人,武青林在性格和行事作風上和武勳很像,但是相比武勳的剛直,更多了幾分心計和隱忍,可是他們的這個女兒,許是從小被老夫人給寵的,明媚張揚的就跟不是他們的種似的!

    武勖目光嚴厲的看過來,出口的語氣也帶着十足的威壓之勢,目光自她臉上掠過,定在藍釉身上,喝斥了一句:“跪下!”

    藍釉抿抿脣,暫且順從的屈膝跪下。

    武曇佯裝無知的扭頭去看。

    隨後,秦巖就從外面又拎進來兩個人。

    武曇認得,正是老夫人院裏小廚房的廚娘劉媽媽和給她打下手的張娘子。

    兩個人大半夜被提來審訊,早就嚇得兩股戰戰,進門就直接撲在了地上。

    劉媽媽磕頭哭訴:“侯爺,冤枉,冤枉啊,奴婢服侍老夫人幾十年,對老夫人和侯爺又一向敬重,真的不曾做過這等事情,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冤枉啊!奴婢冤枉!”

    武勖冷眼看着。

    顯然兩人前面也已經被提進來問過一回了,心裏多少有譜兒,張娘子爲了洗清嫌疑,立刻就擡手指向藍釉:“侯爺,小廚房裏進出的都是我們幾個老夫人用慣了的人,奴婢可以對天發誓,絕對不曾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是她,就她!二小姐身邊的這個丫頭今兒個下午進過廚房。老夫人身子不適,本來今兒個一上午小廚房都沒開火,下午她就特意去囑咐,說是……說是……”

    說着,就吞吞吐吐起來,偷偷拿眼角的餘光去瞄武曇。

    武曇眨眨眼,故意的先沒開口澄清。

    武勖道:“說下去!”

    “是……”張娘子幹吞了口唾沫,方纔有點心虛的垂下眼睛,聲音也低弱了些的輕聲道,“她說是二小姐吩咐,老夫人病了,讓我們做些老夫人愛喫的,好生伺候,一定不可懈怠!”

    武曇當時打發藍釉過去的目的其實是爲了傳話給周媽媽的,只不過貿然過去直接找周媽媽太顯眼了,於是就信口找了個由頭,讓藍釉假裝是去囑咐小廚房好生伺候老夫人的飲食。

    也是湊巧了,竟是捲進了這樣的是非裏頭。

    張娘子說完,武勖的視線就又定格在如意頭頂:“你說!”

    如意低着頭,本來就已經有點瑟瑟發抖了,感覺到突然壓到自己頭頂的兩道陰鷙的視線,登時就頭皮一麻,幾乎就要嚇哭起來,也顧不上維護武曇了,只趕緊如實回道:“回侯爺的話,下午藍釉確實進過小廚房,也傳過這樣的話,可……可奴婢當時不在跟前,只看她進廚房去說了兩句話就出來了啊,別的……別的奴婢就不知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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