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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無媒苟合,好重的罪名!(二更)(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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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武青鈺卻根本就沒

    有給他解惑的心思,只有又隨口敷衍了一句:“父親管這做什麼?總之是大哥吉人天相,算是遇到貴人了吧。我回來,是因爲我們從此事推論到其中的牽連必在軍中,所以得請示父親,後面該怎麼查。”

    武勳哪裏想管這事,卻又不得不在他面前表現的深以爲然,感慨着嘆道:“照你這麼說,軍中必有內鬼,只不過貿然的大肆查問,未免會鬧得人心惶惶,畢竟有許多都是跟隨我出生入死多年的舊部,叫他們知道我在懷疑他們,是要寒了他們的心的。”

    “那父親的意思就是暗訪了?”武青鈺反問。

    對武勳的解釋,他能接受,畢竟領兵打仗,最重要的就是穩定軍心。

    武勳點頭,斟酌着還是想把話題往武青林那些“朋友”上引,武青鈺卻相當乾脆,已經不打算過問此事了:“嗯!反正出了這樣的事,父親既然城中已經忙完了,隨後就趕緊返回軍營卻跟大哥商量對策吧。”

    他這樣的不配合,打了武勳一個措手不及。

    武勳被噎了一下,不由的怔愣。

    等到下一刻,武青鈺面上的表情卻就更顯得凝重起來,直視着他的目光道:“父親,您恕兒子逾矩,想問您個私人問題。”

    武勳心不在焉,脫口問道:“什麼?”

    武青鈺抿了抿脣,還是有些難以啓齒,又重新鼓足了勇氣,方纔帶着幾分小心翼翼的問道:“您對林相一家,究竟是個什麼態度?”

    這問題問的猝不及防,武勳猛然一驚,眼神裏都帶着幾分來不及掩飾的愕然,驀的擡眸。

    迎上武青鈺的視線,他就更是眉頭緊鎖,不確定道:“你說什麼?”

    “林相!”武青鈺道,既然已經開了口,他便也不再遮遮掩掩,正視武勳的面孔,字字清晰的道:“當初因爲大哥和武曇生母的死,我知道林相一家不僅怪罪到了父親身上,而且還鬧得很過分,甚至是幾次三番讓您在京城的勳貴圈子裏大失顏面,然後後面的這十多年,兩家人更是從親家變成了互不來往的死對頭。父親,如今已經過去十多年了,兒子好奇,您對林家人的看法究竟是怎樣的。”

    武勳的心思完全不在這些瑣事上,但又被他問得有點無從迴避,一時間就有點微愣,很是反應了一會兒纔不悅的沉聲斥道:“多少年的陳年舊事了,好端端的提它做甚?”

    他轉身去解外袍,佯裝要更衣。

    武青鈺卻是不依不饒的上前一步,又擋在了他面前,面色糾結的再次直視他的目光,逼問道:“兒子就是想要知道。咱們是親父子,兒子想要知道父親心裏真實的想法,當年因爲林相的不留情面,父親怨恨他們嗎?記恨他們嗎?”

    說是質問武勳,可是話越是往後說,他自己的神情和語氣卻反而已經越發顯得矛盾和痛苦。

    武勳看他這個樣子,也是眉頭越皺越緊。

    因爲他是個嚴父,從小到大真正直接管到武青鈺的時候不多,甚至於武青鈺也不是很喜歡親近他。

    他小時候剛回京城之後有段時間,只要武勳回京探親,就各種刻意的表現,讀書或者練武,武勳知道,他那是小孩子的好勝心作祟,總想把武青林比下去。

    等後來他一直不給迴應,武青鈺就也不經常出現了,再到後來武青林被冊封了世子,一切塵埃落定,武青鈺除了平時見誰都甩臉子,一副紈絝相到處瞎胡混,就也再沒有別的過激的舉動了。

    這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這個孩子公然站到他的面前來,沒頭沒臉的質問。

    武勳隱約意識到是發生了什麼事了,腦中思緒飛轉,再飛快的打量一遍他這間屋子,看見桌角上被動了的書,就是眼皮直跳。

    這兩個月家中無變故,孟氏又被關了,就已經很久沒收到家書了,他都差點忘了,前面的那兩封信他看過之後順手塞到了桌角的書本下面。

    武勳的眸色一深,一把拂開武青鈺,繼續寬衣:“人與人之間的事,豈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我的事,輪不找你來過問,你沒事就出去吧,軍中不是有事麼,我要收拾了趕過去。”

    武青鈺被他推了個踉蹌,卻仍是不依不饒的再質問:“父親對林相和林家懷恨在心?這麼多年都耿耿於懷不曾忘記?你是準備將這事兒記多久?一輩子麼?”

    這樣的話,已經等於是挑戰了武勳身爲父親的權威!

    他霍的迴轉身來,嚴厲的訓斥:“你在胡說什麼?又是誰教給你這樣跟爲父說話的?還不給我出去!”

    他這樣的反應,現在落在武青鈺眼裏就成了明晃晃的心虛。

    武青鈺只覺得眼眶脹痛,可他一個大男人,又自是哭不出來的,強忍着心中的失望和怒意,從袖子裏掏出來那兩封信甩在武勳面前,沉重道:“兒子娶了林家的女兒,父親很不高興?不止不高興,您甚至都不願意承認這個兒媳?”

    其實武勳此刻是可以反駁解釋的,他只需要說之前是因爲太忙忘記了,武青鈺就算不全信,也不可能爲了兩封家書就對自己的父親不依不饒。

    可是——

    武青鈺這番質疑的態度,卻剛好踩在了他的痛腳上,當面揭了他的短!

    武勳容忍不了自己的兒子用這樣審犯人一樣的態度來質疑他的人品,武青鈺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明晃晃的耳光打在他臉上,疼的厲害。

    他怒髮衝冠,一瞬間脾氣就跟着攀到了極點,他目光陰鷙的盯着武青鈺,要不是努力克,這一刻就已經要動起手來。

    而這種心虛的表現落在武青鈺眼裏,就更是印證了猜測,讓他心裏一涼到底,心裏積壓了許多年的那些話突然就再也藏不住了,脫口而出:“當初你跟我母親無媒苟合,本就是你們對不起林家大娘,是你們有錯在先,林老相爺找上門來,不過就是替女兒抱不平而已。沒想到父親你居然會是這般心思狹隘之人,就爲了林家當初的作爲,竟然耿耿於懷了這麼些年麼?”

    這兩封信寄過來有兩個月了,哪怕是武勳當時不得空給他——

    兒媳懷孕,這是天大的事,隨後怎麼都會找到機會告訴他一聲的。

    可是從頭到尾,武勳隻字未提。

    武青鈺其實打從心底裏也是敬重自己的父親,並不想用這樣的惡意來揣測對方的,他一開始的質問還有些一時意氣的成分,而武勳接下來的反應卻出乎意料,然後一點一點將他打入了深淵之中。

    父親他就是故意的!

    他對林家冷漠記恨,也是打從心底裏不承認林彥瑤這個媳婦兒,纔會連對方懷孕這樣的大事都隱瞞了下來!

    現在又不是戰事喫緊的當口,他回京一趟又不會怎樣!

    武青鈺覺得自己好像已經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了,眼中泛起淚光,忍不住的就嘲諷的笑出聲音:“父親,你在我眼裏,一直是個光明磊落的英雄,但是今天,我突然覺得……那也許就只是我的一個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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