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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無媒苟合,好重的罪名!(二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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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青鈺是天矇矇亮時回的帥府。

    彼時雨已經完全停了,天地間卻起了很大的霧氣,整個都灰濛濛的,十分壓抑。

    他昨夜也淋了雨,再加上和那些流民還有士兵都有接觸,雖然軍中老資歷的大夫診斷過後也說這種疫病一般是體弱者和傷着才比較容易感染,不過回府之後他還是第一時間就泡了熱水澡又換了乾爽的衣裳出來。

    長泰進來收拾。

    武青鈺把團成團的舊衣踢給他:“拿出去燒了。”

    “是!”長泰拎了衣裳出去,沒多一會兒就又回來覆命,“要讓廚房準備早飯嗎?二公子您也忙一夜了。”

    武青鈺心裏有事兒,這會兒也沒胃口,只坐在桌前擺弄着幾個小瓷杯子隨口問道:“大哥那邊有消息嗎?還有……問過父親什麼時候能回來嗎?”

    長泰搖搖頭,神色之間也滿是憂慮:“世子那邊暫時還沒消息傳回來,不過他忙完之後也應該會直接回軍營吧。侯爺這兩天一直住在城防營的衛所裏,屬下問過田管家了,說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早上就差不多能回了。”

    長泰一邊說着,一邊就仍是奇怪,忍不住的問道:“公子您既然不放心世子,回軍營等消息多好,爲什麼要急着回帥府?”

    至於向武勳稟報昨晚的事,並非是要武青鈺親力親爲的,誰都能代爲傳話的。

    武青鈺兀自玩了那幾個杯子半晌,卻始終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此刻才稍稍擡眸看了他一眼,最後卻沒說話,直接站起來往外走:“既然父親今天就能忙完,那你去城防營催一下,請他立刻趕回來吧,就說我急着見他。”

    他說完,就繞開長泰先走了出去。

    長泰應聲,轉身也出門去了。

    武青鈺直接就去了武勳的書房。

    因爲武勳書房裏放着輿圖和一些戰報兵書,他人在的時候一般還好,院子外面只留兩個親兵把守,一旦他不在府上,這院子外面就是六十名親兵分兩隊十二個時辰輪值當差的。

    武青鈺平時在帥府的時候,也經常出入武勳的書房找兵書看,親兵並不會擋他。

    他人進了書房,本來是想來翻京城方面來的書信的,可是事到臨頭,伸了手又緩緩的縮了回去——

    這樣的懷疑自己的父親,讓他打從心底裏牴觸!

    猶豫再三,武青鈺就坐在了案後,隨手拿起桌角放着的兵書翻看,翻到第二本時——

    卻是不期然,兩個信封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他彎身撿起,一封是給武勳的,一封是給他的,給武勳的那封已經拆閱過了。

    林彥瑤的字跡他還不是很熟悉,可老夫人的筆跡他卻是爛熟於心的,想到武曇說林彥瑤和老夫人寄信的事,他自然順手就拆了。

    長泰出門,剛好和武勳走岔了路,沒截到人。

    武勳回到帥府,聽門房的人說武青鈺回來了,而且還在找他,就一邊讓人去叫武青鈺,一邊自己先回了住處,走到院子外面又被告知武青鈺在他的書房……

    武勳也沒多想,大步進了院子,一把推開了房門。

    彼時武青鈺就坐在裏面的案後,手裏拿着本兵書,目光落在上面卻明顯是在神遊。

    開門聲驚醒了他,他才連忙收攝心神。

    擡眸,看見是武勳回來,就放下書本站了起來。

    武勳是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的心不在焉,卻只以爲是因爲昨晚武青林差點遇險的事,於是就一邊解下披風一邊肅然問道:“怎麼會連夜就跑回來了?是軍中出了什麼事麼?”

    武青鈺道:“軍中無事,是前兩天我奉命往常興鎮糧倉運糧的時候出了點意外,還險些連累到大哥!”

    武勳手下的動作一頓,回頭,擰眉問道:“怎麼?”

    武青鈺不疑有他,就大致的將當時事發的經過說了。

    不過因爲武曇和雷鳴都有言在先,他就自然避過他們兩人在其中所起的作用,橫豎是將事情的始末交代了。

    武勳聽完,就是臉色驟變,驚疑不定的追問道:“你確定你大哥並無妨礙?”

    “當時正好有個通曉醫理的朋友在,他說那種病症一般通過傷口感染起來最迅速,因爲發現及時,那婦人並不曾真的近大哥的身,想來是無事的。”武青鈺隨口應付了一句。

    武勳當然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病症。

    他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鋤掉武青林,但卻又不得不謹慎小心,不可能因爲這件事就真的讓瘟疫擴散開來。

    畢竟瘟疫一旦擴散,是很難跟控制住的,歷史上但凡是爆發了大的瘟疫,經常會整城整村的人都死絕了纔算。

    所以,他在用這一招的時候就額外的小心,特意囑咐過曾文德,選了一種要經過特殊途徑才容易感染髮作的疫病,當然——

    這種病,一般的強壯健康的人雖不容易染上,可一旦染上了,病情就會迅速惡化,治癒的可能也幾乎是沒有的,而且從病發到死亡,就只需要三五天。

    本來這個計劃算是天衣無縫了,曾文德讓人把病人用過的帕子交給那婦人,武青林意外受傷,蹭了那帕子上的髒東西,十之八九是要病發的,三五天之內人就會沒了,也不會有人把事情聯想到一羣無辜的流民身上,屆時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上報成是感染了疾病暴斃的,這件事甚至都不會有任何的後續麻煩。

    退一萬步講,就算事後有人會懷疑到那些流民身上,可是時過境遷之後,去哪裏查證?

    明明是深思熟慮過,可以確保萬無一失的一個計劃,怎麼就會出了這樣的意外?

    武勳心中怒極,偏又面上不能表現出來,他就只裝着沉鬱的問武青鈺:“你說是剛好遇到你大哥的朋友從附近路過?是他的什麼朋友?”

    陸之訓明明說那些攪局的都是武青鈺的朋友的,難道是消息出現了偏差?

    武勳心中更覺事情變得棘手——

    如果是武青鈺的朋友,他三兩句話就能問清楚來路,可若是武青林的交情,武青鈺就未必知道底細了。

    只是武青林平素和哪些人來往,他基本上都心裏有數,來元洲城這幾年,武青林雖也結識了城中的一些人,但據陸之訓得到的消息,那些人裏不乏身手了得的隨從……

    據武勳所知道的,在這元洲城之內不該是會有養得起這些好手的人。

    而且——

    到底是怎樣的人家,十幾個人出門,裏面居然還會帶着大夫?

    武勳的心中十分警覺,就只想着從武青鈺這裏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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