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媽媽…”
方小雅在我身後輕聲的說道。
我抹了一把臉,回頭問;“你、媽媽她…”
方小雅沒有理我,繞開我走到了衛生間前,伸手將衛生間的門關了上。
“你走吧,我媽媽不喜歡外人來我們家。”
方小雅轉過身,背靠着衛生間門。
我邁步走了過去;“小雅,把阿姨關衛生間裏不大好吧…”
這時,方小雅靠着的玻璃門發出了砰、砰的聲響…
裏面的人想出來,用手拍打着玻璃門。
方小雅的情緒突然失控,她拽開衛生間的門就衝了進去。
“你想幹什麼…我朋友還沒有走…”方小雅的聲音歇斯底里。
緊接着,裏面就傳出噼裏啪啦的聲響。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啊,難道方小雅在打她媽媽?
我猶豫了一下,隨後也進到了衛生間內。
衛生間裏黑漆漆的,我急忙伸手去摸開關。
咔!
燈亮了,白熾燈發出滋滋啦啦的聲響,想必是許久沒開過了。
慘白的燈光下,一個看起來能有七八十歲的老太婆蜷縮在馬桶旁,她居然身無一物,身上的皮是皺巴巴的,如同老樹皮。
地上散落着洗漱用品,方小雅正舉着一個洗臉盆,看樣子正要去砸那個老太婆。
我急忙大吼一聲;“住手!”
方小雅只是頓了一下,隨即將舉着的洗臉盆狠狠地砸向那個老太婆的腦袋…
幸虧洗臉盆是塑料的,要是鐵的,老太婆的腦瓜子非得被砸爛了不可。
即使是這樣,老太婆也被砸暈了過去,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方小雅還想過去施暴,被我一把拽了住。
“你放開我…”
“你瘋了!”
我將她甩到了一旁,隨即去看那個老太婆。
呼吸還有,不過已經恨微弱了,似乎隨時都有斷氣的危險,我掏出手機就要撥打120.
方小雅發瘋的衝過來搶我的手機。
我也沒跟她客氣,一腳將她踹翻在地。
“你個瘋子…”
我喘了兩口粗氣,隨即撥通了120和110.
隨後我把那個老太婆抱出了衛生間放躺在沙發上,然後我又返回衛生間,伸手把方小雅從地上拽了起來。
方小雅臉色慘白,雙手捂着小腹痛苦不堪,連腿都邁不開。
“呼…”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眼中還泛起了淚花。
“你還委屈了…”
我這就要扶她出去,突然,那個老太婆出現在衛生間門口,手裏還拎着一把菜刀。
“阿、阿姨…你一定冷靜,小、小雅…”我的話不等說完,老太婆掄菜刀就向我砍了過來…
這她媽的是砍我啊!
我急忙往旁一躲,老太婆一刀砍空,緊接着又是一刀砍來…
我左躲右閃,找了個空檔就衝出了衛生間。
老太婆是呵斥氣喘的隨後追了出來,掄着菜刀就在我身後一頓亂砍…
這她媽的一家子都是瘋子。
眼下我只能四處躲閃,等着警察到來。
方小雅好一會兒才從衛生間裏走出來,她伸手抄起拖布,直奔老太婆衝了過去。
砰!
砰!
…
方小雅是一頓拖布頭子,把老太婆打倒在地。
我站在沙發後面看的是瞠目結舌。
這時,房門被敲響。
“警察,剛纔誰報的警。”
我急忙扯脖子喊道;“我、我報的警…”
方小雅扔掉手中的拖布,淚眼汪汪的看着我。
我朝她嘆了口氣,隨後繞過沙發走到了房門前,將門打了開。
警察和醫護人員走了進來,醫護人員過去檢查老太婆的傷勢,隨後用擔架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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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我和方小雅被帶到了派出所。
做完筆錄,我倆就被放了。
“去趟醫院吧,看看阿姨怎麼樣了。”我拉住方小雅的手輕聲說道。
方小雅癡癡的看着我沒有說話。
到了醫院,老太婆並沒有生命危險,只是長期營養不良,需要靜養。
我把住院費給交了,讓方小雅的媽媽在醫院裏好好養一養。
“謝謝你關才。”
方小雅深情的看着我。
她不發瘋的時候還是不錯的。
我敢多問她媽媽的事,怕刺激到她。
“好了小雅,回去照看阿姨吧,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我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頭,隨後轉身離開。
走出醫院,我打電話給齊姐,問她有沒有心理醫生這方面的熟人。
齊姐的人脈還真是廣,讓我記了一個電話號碼,說這位李醫生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對心理學很有研究。
隨後我撥通了這個電話號碼,跟李醫生約了時間。
轉過天,我把方小雅帶到了李醫生的診所。
方小雅挺配合,並不牴觸。
李醫生給方小雅制定了三天的心裏疏導。
我把李醫生拉到了一旁,小聲問他方小雅的病情。
李醫生的確很專業,說了一堆我聽不懂的專業俗語。
“簡單的說,患者心裏有個心結,只要幫她解開,就OK了。”
“哦,那就麻煩您了醫生。”
……
離開李醫生的心裏診所,我跟方小雅分開。
之後的兩天我都陪她到李醫生那做心裏疏通。
還別說,這兩天下來,我明顯感覺方小雅跟之前有了不一樣的地方,她開始主動跟我聊她媽媽的事。
“我媽媽以前不這樣,她很漂亮,可是就在一年前,她突然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早上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可是晚上回來就、就…”方小雅泣不成聲。
我遞給她一張面巾紙,讓她擦擦眼淚,隨後問;“阿姨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模樣的?”
方小雅搖了搖頭;“不知道,這一年裏我媽媽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就跟個活死人似的。”
我突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方小雅的媽媽是不是也參加了佛緣聖教,而且還到了6星,就跟羅慧敏似的,瞬間衰老,只不過她幸運的活了下來,還找回了家。
我沒敢再往深了聊,就此打住。
最後一天我沒有陪方小雅去李醫生那,因爲齊姐在醫院裏被同行給打了,而且打的還挺嚴重。
等我處理好齊姐的事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我打電話給方小雅,結果她手機關了機。
我又打給李醫生,沒想到他也關機了。
靠,這是什麼情況?
隨後我打車去了醫院。
我急匆匆走進了病房,看到一個小護士正在打掃房間。
“這牀上的病人呢?”我問道。
小護士白了我一眼;“出院了。”隨後繼續打掃着房間。
離開醫院我直奔方小雅家。
咚咚咚…咚咚咚…
“小雅,小雅…”
我一邊敲門一邊喊道。
這時,旁邊的一戶人家打開了房門,一個老孃們不耐煩的對我說;“別敲了,這家人搬走了。”
說完,老孃們就把門重重的關了上。
我徹底被搞蒙圈了,方小雅爲什麼突然要搬家呢?
我又打給方小雅,可是她的電話始終處於關機狀態。
到底發生什麼了?
難道搬家會跟她的心結有關?
我打車又去了李醫生的心裏診所,想了解一下方小雅的病情,結果診所的玻璃門上掛出了“暫停營業”的提示牌。
這時,從診所裏走出來一個大嬸,我認出她是在診所裏打掃衛生的。
我急忙上前問;“大嬸,李醫生呢?診所怎麼還停業了?”
大嬸告訴我,李醫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犯了瘋病,現在已經被送去了南山精神病院接受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