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快要被公審的犯人,被人圍着。
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我搞不懂,自己到底幹了什麼罪大惡極之事,要被如此禮遇。
我開口問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快點放開我!”
啪!啪啪!
我被人狠狠地抽了幾記耳光,嘴角瞬間流出血水。
打我的人是一箇中年男人,身高足有兩米,皮膚黝黑,一雙大眼正仇視着我。
我被抽蒙了,腦袋裏嗡嗡作響,視線也有些渾濁不清,加上剛剛在密林裏又被紅裙女鬼吸了不少陽氣,我身體有點扛不住了。
這時,從外面走進來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手裏還端着一個菸袋鍋。
人羣閃開了一條道,有人輕聲叫道;“老村長您來了…”
老頭微微的點了下頭,隨後徑直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使勁的搖晃了幾下腦袋,視線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老頭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隨後吧唧吧唧的抽了兩口煙,隨後開口問我;“你是哪個村兒的?”
我喫力的回答道;“王、王巴坨子村人…”
周圍的人聽了,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目光齊刷刷的注視我,像是在看某種稀奇生物似的。
剛纔打我的那個壯漢嘴巴張的老大,一臉驚恐地盯着我看。
在我面前的這個老頭神色也是微微的變了下,不過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他問我;“王巴坨子村一夜之間成了封門村,封門絕戶…”
我明白他的話中的意思,連忙解釋;“我那時不在村子,在外地打工呢,村子出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老頭淡然的一笑,眯起眼又抽了兩口;“三年前你來過我們村對吧?”
我點了下頭,“沒錯,我是來找烏婆婆的。”
老頭微微點了下頭,“那你見到烏婆婆了嗎?”
“見到了…”
“放屁!烏婆婆那會兒早已過世。”
壯漢瞪着我道。
老頭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插嘴,隨後接着問我;“小夥子,我勸你還是說實話,不然沒人能救得了你。”
我心裏一陣的無語啊,我說的可不就是實話麼。
“把東西交出來…就放你走…”老頭低沉的說着。
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是懷疑我偷了他們村子裏的東西。
我急忙說道;“老村長,我想可能是誤會了,我並沒有拿你們村子裏的東西呀,真的沒拿。”
“不可能!”老村長斬釘截鐵的說道;“那天村子裏就來了一個外人,隨即東西就沒了,不是你偷的還會是誰偷的。”
我真是比竇娥還要冤啊,我都不知道他說的那樣東西是什麼。
這時,有人叫喊着要揍我,還有人嚷着要用柴火燒我。
老頭端着菸袋鍋沒有言語,目光死死的盯着我看。
我苦澀的朝他笑了笑,道;“老村長,我要是真偷了你們的東西,早就遠走高飛了,何必還回來自投羅網呢。”
老頭聽完手裏的菸袋鍋微微的顫動了一下。
站在他身邊的壯漢伸手撓了撓頭。
我總算可以鬆了一口氣。
老頭吧唧吧唧的抽着煙,隨後開口問我;“那你又來我們村幹啥?”
我說道;“來找烏婆婆,不管你們信不信,三年前我的確見
到了她,那時我招惹上了一隻紅裙女鬼,我來是請她替我驅邪的。”
我的話一出口,在場的人就議論開了…
老頭朝我微微的點了下頭。
他身邊的壯漢驚愕的說道;“這、這怎麼可能啊,難道他見到的是烏婆婆的鬼魂…”
老頭聞言用手裏的菸袋鍋子狠狠地敲了他頭一下,訓斥道;“混犢子玩應兒,那叫顯靈…”
我的嫌疑暫時算是被洗清了,有人把我身上的綁繩鬆了開。
我好奇地問老頭;“老村長,村子裏到底留了什麼東西呀?”
老頭略微的猶豫了下,最後還是說了;“是一口白皮小棺材…”
我聽完大喫一驚!
因爲我揹包裏也有一口小棺材,只不過是黑色的,我隱隱的感覺這兩口小棺材可能會是一對。
烏村的這口白皮小棺材是一位老道士在百年前帶到村子裏來的,當時村子鬧鬼祟,禍害不少人,老道士便用這口白皮小棺材收了那些鬼祟。
老道士駕鶴西遊後,村民便將這口白皮小棺材供奉了起來,世世代代往下傳。
沒想到三年前卻突然不見了,恰巧我當時來過村子,便被當成了重點懷疑對象。
我聽完不由得暗吃了一驚,心說那口白皮小棺材居然能收鬼,那我揹包裏的小棺材是不是也同樣能收鬼呢?
那行我看不懂的文字會不會就是使用的咒語或者口訣呢?
想到這,我真想馬上就破解出那行古怪文字的意思。
鄉下人還是很迷信的,得知我見到了烏婆婆的亡靈,便認爲烏婆婆已經得道成仙。老村長決定要在烏婆婆家原址上修建一座小苗,用來供奉她,祈求她保佑村子。
我走出了烏村,回過頭又望向烏婆婆家一眼,隨後邁步走向公車站點。
坐上了開往縣城的小公汽,我靠在椅背上,剛一閉眼,腦海裏就浮現出那紅裙女鬼吸我陽氣時的恐怖景象。
我嚇的猛然睜開眼,突然發現我身邊的座位上坐着一個長髮女孩,她穿着連衣長裙,顏色跟那雙小鞋驚人的一致,白裏透着點粉。
她很美,美的無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
我深深的被她的美給迷住了。
這時,車子一停,到站了。
坐在我身邊的女孩起身下了車。
我隨即回過神兒,剛想跟着那女孩下車,這才意識到我還沒有到站。
我抻着脖子往車下看,想再看一眼那女孩兒,可是女孩不見了。
我失望的坐回到了座位上。
剛纔那女孩兒會不會就是她呢?
……
晚上五點多,我返回了瀋陽。
又去了饅頭店買了兩個饅頭,隨後又走進小區超市買了一袋老闆菜。
餓了一天,我在電梯裏就把晚飯給喫完了。
電梯中途沒有停,直達到12樓。
當我走出電梯的一剎那,我不禁回頭看了一眼,看到一個小男孩背身站在角落,低垂着頭,看上去像是在那尿尿。
我無奈的笑了下,心說這是誰家的孩子啊,真不知道他家大人平時是怎麼教的。
電梯門緩緩的關了上。
我剛要掏鑰匙開房門,猛然意識到不對!
剛纔我上電梯的時候身邊根本沒人,就我一個人啊,而且電梯中途也沒有停過,那個小男孩是…怎麼進到電梯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