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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1章 爲你做最後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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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說老人和孩子,就連蕭聖自己都堅持不了多久了,他給自己定了三天的期限。

    如果三天之內,還找不到言小念,那麼他將會採取一個極端的舉動……當然,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

    宮炫默已經帶着兒女回國,準備重點對付鍾聞天,也許那個老混蛋就是突破口……

    也許哭得太累,小舟舟怕趴在父親寬闊的肩膀上睡熟了。

    言大發低着頭站在那裏,哭夠了,他心裏好受點了,又覺得難爲情。

    蕭聖威嚴的看向大兒子,聲音冷冽,“男兒流血不流淚,爸爸希望你堅強。而且媽咪要是知道你哭了,會很心疼的,去洗臉。”

    “是,爹地。”言大發走進洗漱間,自己洗了把臉,然後端來一小盆水出來,給弟弟妹妹們擦淚。

    好懂事的孩子,雖然他讀小學了,也不過五歲多一點,還很小啊!

    自己不該對他嚴厲。蕭聖擡手摸了摸言大發的頭,眼裏閃過一道柔波,“告訴爸爸,爲什麼哭呢?姑姑失去了母親,很可憐,媽咪去陪她,你不願意?”

    “不是。”言大發搖搖頭,“因爲想起了和媽咪一起相依爲命的艱苦歲月,鼻子發酸,忍不住就哭了。”

    蕭聖心房驀地一抖,臉色都變了,“和爸爸說說。”

    言大發在奶瓶了倒了點溫水,拿給阿貝吸,“那時我們沒有錢,只能在聖誕節喫一次火雞,爲了買聖誕樹,媽媽夜裏必須去掃雪。但只要和媽咪在一起,我就渾身充滿力量,感覺自己很富有。”

    蕭聖把下巴抵在阿貝的小腦袋上,眼睛泛起紅絲。

    別說孩子想哭,他的眼淚也要出來了。他的小念以前吃了那麼多苦,他想給她最幸福的生活,可是,可是……

    一滴水珠落在了阿貝的脖子,小傢伙立刻機警的擡起頭,黑葡萄般的眸子探究的盯着爸爸的眼睛。

    “看什麼看啊?”蕭聖低頭和小兒子對視,像照汽車後視鏡似的,阿貝長得正像他,是他縮小版,是妻子給他生的寶貝兒。

    被爹地這麼一問,阿貝立刻把眼珠轉向別處,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言大發也捕捉到父親的淚水,忍不住又跟着落淚,他拿起抹布擦擦桌子,又整理整理搖籃裏的小被子,想掩飾着什麼。

    房間裏安靜,有點陰沉沉的。言小念不在,這父子四人活躍不起來了,歡聲笑語離開了太久太久……

    藍霧城堡,秦仁鳳先給黑鷹做了催眠,然後去見了自己的表弟。

    秦清風已經知道了花爺和他家的仇怨,可惜他父母早就死了,跟小鳳姐的爸媽一起被滅了,所以根本不可能查到當年的事情。

    “難道你腦海裏就沒有絲毫印象?姑父什麼事都沒和你說過?”秦仁鳳納悶的問。

    “沒有。”秦清風搖搖頭,擰眉想了想又道,“不過,有一次我爸媽吵架,我媽把我爸婚前有女人的事情挖了出來,各種諷刺辱罵。我爸也大罵我媽,說他是被冤枉的,還說因爲我媽,他和人打了一架。舅舅爲了幫他,差點惹上人命。”

    “惹上人命?”秦仁鳳重複了一句,眉頭緊蹙,心中瞭然。

    當年父親和姑父打的人,應該就是花爺。他們真是太沖動了,做夢都不會想到,時隔二十多年,人家會回來報復吧?

    而且報復的手段極其殘忍——滅門。

    “我姐夫呢?”秦清風點了根香菸問道。

    “出去找小念去了。”

    目前出去找言小念的只有兩個人,王居先生和餘大夫,其他人都按兵不動,因爲這不是人多就能解決的事。

    餘衝再也沒和這邊聯繫過,他行事向來隱祕,心機深不可測,但願他那邊能有突破口。

    夜深了,蕭聖也不敢睡,他帶着藍牙耳機,聚精會神的看着電腦屏幕。

    三個寶寶都依偎着他躺着,像糯米糰子一樣軟萌可愛,但他左手邊的位置是空出來,那裏永遠屬於言小念,不會有第二個人可以躺在他的左臂彎,聽他的心跳。

    恍然之中,他彷彿又看到心愛的妻子向他走來,眉眼間笑意盈盈。

    但他知道那只是夢。

    這些天以來,蕭聖不止一次的產生幻覺,看到言小念穿着睡衣走過來,一邊走一邊搓手上的護膚品。

    他像往常一樣取笑她,“等運動好,還要洗澡,費那勁做什麼?”

    言小念趴在他的懷裏,嬌憨又認真的說了句,“我要保持手部的絲滑,如果粗糙的話,會傷到你的。”

    她的話讓蕭聖心裏甜甜的,勾起薄脣。

    可他的笑容很快就僵住了,心也苦澀了起來,因爲自己的懷裏空空的,並沒有言小念……幻覺,思念一個人到極致,就會產生幻覺。

    蕭聖的心裏騰起一股恨意。如果蕭君生不胡來,如今的悲劇就不會發生,即便那個花爺草爺的想報復,也抓不到機會。

    所以一個家庭裏,如果有個興風作浪的長輩,簡直就是災難,後輩的福氣都被他作完了。失去母親,丟了妻子,他元氣大傷,很難再緩過來。

    以後,他和小念絕對不做這樣的家長。

    他負責在外積累財富,言小念負責團結家庭成員,娶兒媳,招女婿,都要先考察人品,家世和金錢倒在其次。

    只要人品好,秀外慧中,即便是窮人家的女兒,他也會接受爲兒媳的。

    言小念肯定也是這樣想的。

    蕭聖爲以後規劃好了一切,只等妻子回來享福了。不知言小念還能不能感受到他的愛意?

    ……

    自從吸了毒之後,言小念完全失去了自我,這種東西是不能沾的。

    她清醒的時候,試圖戒過,然而不可能戒成功的。言小念犯癮的時候,甚至想到了死,太難受了。

    爲了得到粉兒,花爺讓她幹什麼,她就幹什麼。她墮落到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不配做孩子們的母親,死是最好的解脫。

    至於父母,丈夫,孩子,她已經不想了,不敢想。

    活着成了累贅,就當她死了吧!希望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蕭聖能撫養孩子長大,能幫她給爸媽養老送終,她死也瞑目了……

    見言小念生存意志很消沉,花爺都不想結婚了,甚至想挖個坑,把言小念活埋了。

    但一想到自己當了五十年的太監,都是拜言小念的外公所賜,他又決定把婚禮進行到底,悲劇從哪裏開始,就該從哪裏結束……

    “這是我家的族譜,你給我看清楚了,背熟!”花爺把一個泛黃的羊皮書塞到言小念的手裏,逼她看。

    這是他家的規矩,新入門的媳婦,要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誰。

    言小機械的翻開書頁,映入眼簾的是穿着清裝的畫像,一頁頁的往下看,看到最後一頁的時候,她笑了笑,“什麼愛妻阿芳?這不是蕭君如年輕的時候嗎?”

    那天去蕭府,她進了蕭君如的臥室,見櫃子上有一個老相框,特意多瞄了兩眼,蕭君如年輕的時候,和這個叫阿芳的女人一模一樣。

    蕭君如七十多了,但保養的好,看起來差不多五十歲的樣子。而這個花爺也不嫩了,族譜上清清楚楚的寫着他73歲了。

    不過,阿芳是不是蕭君如都不重要了!言小念只當蕭君如是蕭君生的母親,所以絕對不會讓蕭聖有這樣的爺爺奶奶。

    她費盡全力,牙咬手撕,把花爺心愛的族譜扯得粉碎,連同落花一起扔到了溪水裏。

    那糟老頭要和她結婚,可以,但花燭之夜就是他的死期。

    她無論如何都要刺殺花爺,與他同歸於盡,以雪自己的心頭之恨!把這個惡魔從地球上毀滅,就當爲蕭聖做最後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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