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管家早已經在外面恭敬地等着了。
見封景堯這副模樣也嚇了一跳。
“監控調出來了嗎?”
他一邊說一邊往書房走去,封家的別墅羣一直守護森嚴。
外面更是有移動監控。
封景堯坐進了書房內,那管家就一臉恭敬地將一臺筆記本,擺在了他面前。
冷着臉,封景堯打開了它。
桌面上就有專門截出的今日監控。
封景堯先找出了貝貝落水的片段,放緩了幾倍速,前後幾次確認。
事情竟然都像顧長情說得那樣。
是他們冤枉了她。
那麼多人,衆口一詞,誣陷一個人。
顧長情那時該是多麼的無助。
封景堯猛地站起身就往外走。
管家也急忙跟了出來。
大宅子的是非多,但是少爺很少這麼較真過。
不過片刻,封景堯就到了主宅。
裏面還有封靜舒和封靜媛聊天的聲音。
她們竟然像是沒事人一樣。
封景堯心中一冷,臉色越發陰沉如冰。
門被他推開。
兩人見到他進來都是一愣。
封景堯的視線卻是準確地落在了貝貝身上。
她已經好了很多,現在正和兩隻小狗玩得十分歡快。
那樣子,一點兒都不像是剛剛那麼嚴重。
封景堯的腿極長,三步兩步就坐在了貝貝的面前。
他雙手交握放在膝蓋上,身子微微往前,聲音裏聽不出喜怒,“貝貝,真的是你嫂子推的你嗎?”
貝貝一愣,被他看得有些害怕。
半晌她才癟着嘴說,“是,是呀。”
“誰讓你撒謊的?”
再次聽到貝貝這麼說,封景堯幾乎忍不住厲聲呵斥。
他長得俊美,但是神情一直都非常嚴肅,一天到晚多數都板着臉,讓人望而生畏。
貝貝嚇得哇得一聲哭了起來。
封靜舒和封靜媛也嚇了一跳,都急忙衝了過來。
一個人抱住了孩子,一個人指責封景堯說,“景堯,你怎麼回事兒?好端端的,怎麼嚇唬孩子呢?你就偏袒着顧長昕吧!”
兩個人是氣憤難當。
俱是一臉怒其不爭的樣子。
“我偏袒顧長昕?恐怕她纔是最冤枉的那個!”
封景堯將手裏的u盤,丟給她們兩個,“你們好好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顧長情好心去救她,她卻冤枉人。”
主宅這邊的管家,見少爺那麼火大,只好去把監控視頻錄像放出來。
很快,幾分鐘的情況播放完,孰是孰非看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一下子都有些沉默了。
封靜舒緊了緊懷裏的孩子,辯解道:“貝貝還小,肯定是嚇壞了,纔不敢說實話的。”
對上封景堯那張寒霜欺雪的臉,她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封景堯見狀冷哼了一聲,轉身就直接上了樓。
一時,樓下的人也都沒了聊天的慾望。
此時,二樓主臥,封夫人的房間內
中午鬧騰了這麼一波,她的頭痛症就有些發作。
“明姨,您別多想了。”
陸詩語伸着纖纖細指,一邊給封夫人按摩,一邊兒安慰她道:“顧長昕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兩個姑姑肯定不會怪您的。”
“這我當然知道,你說她的心怎麼就這麼狠。這要是讓她待下去,這以後家裏還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呢。哎喲喲,我這頭現在一晃就疼。”
封夫人一隻手也擡起來,按在了太陽穴上,同時嘆氣道:“她要是有你這麼乖巧聽話一半,我就心滿意足了。”
陸詩語笑了笑,正想說幾句討喜的話,就見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封景堯從外面走了進來。
陸詩語不由得臉上一喜,有些高興道:“景堯哥哥怎麼來了?”
封夫人轉過了身,就見封景堯已經走到了她跟前。
她擡着頭,心裏總算是舒坦了一些。
覺得兒子心裏多少還是有她的。
剛想要說幾句話,就被封景堯一下子打斷了。
“媽?爲什麼讓在顧長昕下跪的蒲團裏放針?”他好看的眉微擰,面上的神色格外嚴厲。
陸詩語望着封景堯那張陰雲密佈的俊臉,眼底不由得閃過一絲慌亂,身子悄悄地往封夫人的身後躲了躲。
封夫人被他的話問得滿臉愕然,“你這是什麼意思?顧長昕她……我沒有。就算真是我,那也是顧長昕該受教訓!做出那樣惡毒的事情,再不管管,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來。”
封景堯目光波瀾不驚道,語氣卻發沉,“是貝貝撒謊,監控明明白白記錄下來……您不分青紅皁白就認定是她,並罰她下跪就算了,怎麼能讓人用針刺她?”
封夫人一時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景堯!你……你放肆!你怎麼能這麼跟媽媽說話?”
“景堯哥哥,這可能是個誤會。那種時候,大家都難免沒有理智,畢竟是一條人命。”
見封夫人難堪,陸詩語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再說明姨也是愛之深責之切。”
封景堯卻沒理會她,只是深深地看着封夫人。
半晌後,他才點頭,“好,既然媽說沒有指使,那麼,那兩個傭人就交由我來處置了。您好好休息!方纔多有得罪,還希望媽別放在心上。”
說完,便轉身就離開。
他走得很急,沒走幾步就下了樓。
見封景堯下來,管家急忙迎了上去,“少爺!”
“把那兩個虐待長昕的女傭,押過來!”
“是!”管家不敢耽擱。
兩個別墅本就離得也不遠,封景堯前腳到,管家後腳就帶着這兩個人走了進去。
這一進門,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不遠處,十幾個傭人皆是垂手而立,連點動靜都沒有。
封景堯全身更是不怒自威,氣場全開。
這兩個女傭一被丟進來,見這副場景幾乎嚇飛了魂。
“設計傷害主人,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嗎?”
他的聲音帶着濃濃的戾氣,兩個女傭頓時嚇得瑟瑟發抖,“少……少爺,我們也不想的。”
“說!誰指使你們的?”
兩個女傭戰戰兢兢,瑟瑟發抖,欲言又止。
封景堯冷笑道:“很好,既然不說。就別怪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見她們兩個還是一副冥頑不靈的樣子,封景堯對着門外喊了一聲,“管家!”
早就在外面候着的管家,立刻帶着四個傭人走了進來。
其中兩個女傭手上還拿了兩個蒲團,上面紮了不少針,逆着光,那些針尖散發着銀光,肉眼可見。
見這副情景,兩個傭人頓時嚇得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