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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營州同知，謝塘的家眷付氏。”付氏神情倨傲的，說出來自個兒的身份。
“噗噗。”
“噗噗。”
這幾個人裏，有四個昨晚去過蘭花衚衕，剩下的人也都知道藍氏母子在伯府中。所以當付氏這瞪着眼睛說瞎話，只爲擡高自個兒身份的說辭，她們都是嗤之以鼻。
“也不算說瞎話，她只不過是妻後面的那個妾罷了。”
宋嫂子把幾個人的話，聽的清楚，還順便給她們糾正一下錯處。
“是啊，妾也算是家眷。”
付氏沒想到，懷義伯府的這幾個婆子，是明晃晃的打她的臉。
“你們在胡說八道，本夫人就讓你們好看。”
“您還是，讓自個兒先好看起來吧再說了，一個賤妾自稱夫人，好像不太合適。大燕律法裏，可是明文規定，賤妾不得扶正。”
“你說什麼”宋嫂子的話，聽到付氏耳中，不亞於五雷轟頂，她以前，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老爺說過，妾不可以扶正。
這事兒，也不能怪謝塘，因爲謝塘從未說過把付月娥扶正的話。一個丫鬟出身的姨娘哪能扶正，他又不是不懂律法。
再說句不好聽的話，他一個正經的官老爺，怎麼能有個丫鬟出身的正妻那不是徒增同僚的笑柄。
他寵着付姨娘，那是在他眼裏，付姨娘是個懂事兒，知曉自個兒的一切喜好，這樣無形中節省了他很多的麻煩，所以，他願意寵着付姨娘。
但是正妻的位子，絕對不是付姨娘能夠染指的。
付月娥要是知道謝塘的想法，或者說，她早知道大燕國的律法，她絕對不會做之前的事。
“沒聽明白，那我就再說一遍，咱們大燕國的律法裏，可有明文規定，賤妾不得扶正。也就是說：妻，不一定永遠是妻，妾，卻永遠都是妾。”
想着出來之前，夫人特意交代自個兒必說的一段話，宋嫂子的笑容是無比的耀眼。
瞧見付氏那漸漸失了血色的臉，宋嫂子覺得，自個
個兒也能替卿兒少爺出口氣，真好。
“你胡說，這不可能。”付氏蓄謀了這麼久，終於要把藍氏母子連根拔除，眼看着她就要大功告成了，卻聽見這麼扎心窩的一席話，她怎麼能不氣。
如果大燕的律法，成了她永遠都不可能逾越的鴻溝。付氏真心的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指着宋嫂子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這個，慣會胡說的下賤坯子，本夫人要撕爛你的嘴。”
失了分寸的付氏，張牙舞爪的像宋嫂子撲去，她一定要撕了這個該死的婆子。
“一個賤妾，卻形同潑婦一樣。在你們謝家有人願意慣着，咱們管不着。可是，今個兒來咱們懷義伯府門口耍無賴，那就別怪咱們不客氣。真當咱們懷義伯府是軟柿子來人，給我掌嘴。”
“好嘞”幾個婆子，就等着宋嫂子這句話呢剛剛出府這一路上。幾個人可都商量好了，可不能像昨晚那樣散打。
今個兒，該誰幹啥，可都是有明確分工的。聽見宋嫂子說：掌嘴。
幾個人是一擁而上，上來就把付氏給摁住了。
也合該付氏今個兒倒黴，爲了凸顯她的弱勢，她沒帶一個小廝，只帶來四個婆子和兩個丫鬟。
她覺得哭哭鬧鬧這種事，她們幾個足夠了，這幾個人，可都是盡得她的真傳。
那幾個下人，平日在府裏狐假虎威的習慣了。今個兒來懷義伯府之前，也是聽姨娘都商量好了，到時候聽姨娘一聲令下，她們可勁兒的鬧就成了。
誰知道，這的架勢好像和姨娘安排的不太一樣。
這懷義伯府的人，也太可怕了，等她們反應過來，付氏早就被懷義伯府的婆子拿下。
她們想上去解救，可是懷義伯府的幾個婆子，就像訓練有素一樣，把她們隔開了。
隨即這臉上，那是火辣辣的疼，這大嘴巴打的，真是響亮。
“這懷義伯府的人，也太霸道了，咋不問青紅皁白就開始打人呢”
“哎呦，我的娘啊疼死我了。”
幾個婆子被打的哭爹喊孃的，那兩個丫鬟更是被嚇的面無人色。都忘了反抗，眼睜睜的，看着付姨娘被一個膀大腰圓的婆子狠揍。
花嫂子覺得，自個兒和魏姐姐一晚上沒睡好覺，力氣肯定不足，就給一旁牛嫂子使眼色，讓她伸手。
這牛嫂子的身形，絕對是對得起她的姓氏。平時裏因爲能喫又不愛說話，很不得夫家喜歡。
後來魏嫂子看她可憐，正好府裏缺人，知她是個能幹的，就把她招來伯府裏做事。
伯府管喫管喝，還有月錢可拿，婆婆這纔有了好臉色。
今個兒有這好事兒，魏嫂子也沒忘了她，把她也叫了出來。一看牛嫂子要伸手，魏嫂子可有交代。
“你那大巴掌，跟小蒲扇似的，你打十下就行。夫人說了，咱們可不能把她打死。”
“好嘞。”牛嫂子對魏嫂子的話，是言聽計從。魏嫂子交代完了，牛嫂子掄起自個兒的大手，就給了付氏一大巴掌。
這一巴掌下去，差點兒把付氏的魂打丟了。這十幾年，都是她在人前裝柔弱，人後算計別人。謝塘又任她爲所欲爲，她哪受過巴掌。
所以，當牛嫂子那結結實實的一巴掌呼在她臉上，她覺得自個兒的魂魄都移位了。
等付氏反應過來，就大聲的怒罵道：“你們這羣賤奴才，居然敢打本夫人，本夫人要扒了你們的皮。”
“呵呵，看把你能的，蘭夫人還沒下堂呢啥時候輪到你做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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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和咱們一樣的出身，攀了高枝兒，就以爲自個兒是鳳凰了我呸”
“可惜呀咱們大燕的律法不允許賤妾扶正。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還有更可笑的呢，那謝大人，長的也算一表人才，居然把這麼個玩意兒當寶。要樣兒沒樣兒，還心如蛇，真不知道那位謝大人的眼睛咋長的。”
“還能咋長，那眼睛肯定是落在姥姥家了。”
牛嫂子甩着大巴掌，其他人說着風涼話，付氏覺得今個兒不被打死，也得被這些婆子們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