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既顯得大奶奶仁慈,又能體恤奴婢的辛苦,何樂而不爲,大奶奶一定也樂意這麼做。奴婢,覺得表姑娘說的話在理,就每次趁着大奶奶睡覺的時候,把這些東西,一點點的都搬到奴婢自個兒屋裏去了。”
聽紅袖說完,葉微涼都想給楊採蓮點贊。看來這位表姑娘真的是有張巧嘴,不僅能讓沈重言對她情有獨衷,還能讓紅袖對她唯命是從,這也是個人才。
葉微涼禁不住扶額,幸好自己有先見之明,準備跑路了。這宅鬥技術,自己是自愧不如。
而聽完這一切的沈重言,感覺什麼都不好了怎麼可能他的蓮表妹是那麼一個和氣溫順的人,怎麼會和紅袖說這些意有所指的話。
他不相信自己看錯人,他從十五歲就接管沈家產業以來,如今已經有八個年頭。對於生意場上的往來,可以說是目光如炬。沈家的產業,在他的打理下,是蒸蒸日上。
他不相信自己沒眼光,讓一個女人矇蔽了去。當年沈父爲了報恩,爲他定下了葉家這門親事,葉家只有一個女兒,比他了七歲。那時候他年紀也不大,也就沒有反駁。
等他十五歲接管家業以後,蓮表妹才慢慢的走進他的視野。蓮表妹給人的感覺是通情達理,對他又是溫柔意,不久就俘獲了他的心。
等他們兩情相悅時,他跟父親提出來要退掉葉家的親事,求娶蓮表妹。
可是父親卻說什麼都不答應,並反覆告誡他,做人不能言而無信,更不能忘恩負義。
他說服不了父親,又執意要求娶蓮表妹。父子倆爲了不傷感情,最後是雙方都各讓一步。父親允許他納表妹進門爲妾,但是必須要等葉家女進門之後,表妹才能進門。
他心有不甘,覺得這樣委屈了蓮表妹,可是表妹卻很善解人意的告訴他,爲了能夠與他長相廝守,再大的委屈她也不在乎。
她願意等這一等就是幾年。
他那時就暗暗的發誓,今生一定要對錶妹好。在他的心裏只認表妹爲妻子,他會慢慢的想轍,退掉葉家的親事。
去年,表妹就十九歲了,受不住周圍人的指指點點,表妹跟他哭訴,說不敢出門,害怕面對別人異樣的眼光。
他知道後心疼不已,就在鋪子附近買了個獨門院,把表妹接過來安置在裏面,自己幾乎天天的過去看望,二人早就有了夫妻之實。
這不,今年入夏以後,表妹查出有了身孕。欣喜之餘他知會父親,滿心歡喜的以爲父親看着孫子的面,會答應他和蓮表妹的婚事。
父親卻說表妹不自重,無媒苟合更不能做沈家的正妻。否則,沈家將沒有顏面立足。並依然堅持讓葉家女進門之後,才讓蓮表妹執妾禮進門。
他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才答應了,蓮表妹已經二十歲了,肚子更不等人,他不能讓蓮表妹,這樣無媒無憑的把他們的孩子生在府外,讓他們的孩子頂着“奸生子”的名義出生。
在父親的強勢下,他不得不低頭。爲此,他心裏繫了一個大疙瘩,並一意孤行的認爲,是葉家女妨礙了他和表妹的幸福。與葉微涼拜堂成親後,除了洞房花燭夜,他沒在進過葉微涼住的屋子。
他就等着跟葉微涼成親滿一個月,好擡表妹進門,這是父親堅持的。
三天之後,就是他擡蓮表妹進門的日子。他早就讓人把府裏最好的院子改名爲“蓮院”並修葺一新,等着這一天。
誰知道,葉微涼今天識趣的如了他的願,還沒等他高興呢這個死丫頭又當頭給他一棒。他怎麼想,都不相信蓮表妹會做這樣的事。
一定是這個惡奴欺上瞞下,挑撥是非,往表妹身上潑髒水。
一定是這樣的,氣急敗壞的沈重言,大聲的吩咐下去:“來人,把這個賤婢給我拉到前院去杖斃。讓所有的下人都去圍觀,以儆效尤。”
沈重言一句話定了紅袖的生死,兩個婆子過來拽着紅袖就往外走。紅袖還想反抗,人單勢孤的她,哪是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的對手,被堵住了嘴巴,拖了出去。
看着沈重言這樣發落紅袖,葉微涼有些於心不忍,畢竟那是一條人命。
可是她卻沒有開口求情,畢竟元身的故去,紅袖也是功不可沒,她還沒有白癡到以德報怨。
紅袖被拖去了前院,屋子裏再度陷入沉默。沈重言不得不違心的開口,安撫的葉微涼幾句。
“對不住,是我的失察讓你受了不必要的委屈。這些東西,想必你也不屑用了,我會讓人給你換新的,你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會酌情給你補償的。”
想着自己在利益上會多了一些保障,微涼無聲的點了點頭。見葉微涼如此的懂事,沈重言還是願意養着她的。畢竟當年葉父救過沈父的命,救命之恩無以爲報,這也是他讓步娶葉微涼唯一的原因。
看着還沒動過的食盒,沈重言深覺理虧的讓翠衣去廚房,給葉微涼換一份熱乎的飯菜。
看着微涼喫完,又讓人開了庫房,給葉微涼換過物件已經是亥時初了。
想到明天一早葉微涼就去莊子,以後都未必再相見,他就心情大好,不知不覺說話的口氣都輕鬆了幾分。
“明天去莊子上,你都準備讓誰侍候。”
知道沈重言在問自己的意見,葉微涼也沒客氣,開口說出來自身境遇的真實想法:“大爺還是問問他們,誰願意跟我去莊子上。”
葉微涼的話,讓沈重言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有了愧對葉微涼的想法。畢竟葉微涼是無辜的,這段日子所遭受的不公,顯而易見都是他造成的。
天津https:.tetb.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