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周蕊蕊終於知道上午跟林彥深打電話問罪的時候,他爲什麼要問沈唯在哪家醫院了。
沈唯精神還是不好,幸好最近一場考試安排在兩天後,所以她洗漱過後就早早上了牀,王佳慧和周蕊蕊沒有去自習室,改在宿舍上自習,方便照顧沈唯。
宿舍真一片安靜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了。
周蕊蕊打開門一看,被驚到了:門口站着兩個中年女人,手裏滿滿當當捧着鮮花拎着禮盒。
兩個中年女人穿的很體面,身上的羊絨大衣一看就是好料子,泛着珠光的波紋,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臉上帶着謙和的笑容。
領頭的女人對周蕊蕊客氣地微笑,“請問沈唯沈小姐是不是住在這個宿舍?”
周蕊蕊趕緊點頭,“啊,是啊。請問你們是?”
中年女人微微一笑,“我們是二少家裏的幫傭,受他囑託,過來看望沈小姐的。”
二少?周蕊蕊有點懵。
沈唯聽見動靜,已經從牀上探起身來朝門口看。
那中年女人瞟沈唯一眼,笑着跟周蕊蕊解釋道,“就是林先生,林彥深。”
“哦!”周蕊蕊恍然大悟,“快請進。”
兩個女人帶了太多的禮物,光是禮品盒就有大大小小十來個,周蕊蕊非常好奇她們是怎麼拿上來的。
王佳慧也趕快跑過來幫忙,把鮮花和禮品靠牆放好。
一邊放東西,她一邊偷眼打量那兩個中年女人。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豪門傭人,看上去一點也不像下人,感覺比普通人家的家庭婦女保養得好多了。
皮膚很細很有光澤,穿着打扮也很講究,就是笑容有點過於謙卑,讓人看了心裏有點過意不去。
兩個女人也很有眼力見,早就猜到了躺在上鋪牀上的女孩就是二少再三交代的正主,走過去恭恭敬敬笑道,“沈小姐,二少說他在外地實在趕不回來,知道您生病了,派我們過來看看,問候一聲,看看您現在好些了沒?”
沈唯忙欠身跟兩個長輩點頭致意,“我沒什麼事,麻煩你們了,大老遠過來看我。”
她再不想搭理林彥深,也不好對着兩個傭人發作,更何況人家的年齡已經是媽媽那輩的了。
領頭女人笑道,“之前二少說您在仁愛醫院,我們拎着東西過去撲了個空,想跟二少打電話說沒找到人,結果電話又打不通,過了一個多小時他纔給我們回電話,說是在忙,沒聽見手機響,他說您可能回學校了,讓我們來學校找,我們這才趕了過來。”
王佳慧由衷的感嘆,“可真夠折騰的,你們辛苦了。”
“沈小姐,您有什麼想喫的嗎?”女人笑着說:“二少本來讓我們煲了點清火開胃的甜湯帶過來,但是在外面呆了大半天,湯已經涼了,所以只好買了一些水果點心送過來。您要是想喝湯,明天早上我早點給您送過來。”
“不用不用!”沈唯趕快擺手,“不用那麼麻煩,我在學校喫的就挺好的。這麼晚了,你們也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我會跟林彥深解釋的。”
兩個保姆一聽,放心了,笑着跟三個女孩打了個招呼就告辭了。
三人走後,王佳慧羨慕地把那束鮮花抱起來,“哇,這花我都不認識,太漂亮了!拿着還很重呢!不知道得多少錢!”
周蕊蕊鄙視地看王佳慧一眼,“這是風信子啊!風信子你都不認識?”
王佳慧無辜地看着她,“就是不認識嘛,又沒人給我送過。”
“林校草這是在跟你道歉呢。”周蕊蕊看看牀上的沈唯,“紫色風信子,花語是對不起呢。”
“那這個黃玫瑰呢,花語是什麼?”王佳慧指着花束裏的黃玫瑰,“這個我認識,這是黃玫瑰,哎,真是奇怪,紫色和黃色搭配在一起怎麼這麼好看啊?”
“黃玫瑰的花語也是道歉。”周蕊蕊搖頭,“林校草還是很有心的。”
王佳慧只知道林彥深跟沈唯吵架了,但是不知道原因,聽見周蕊蕊這麼說,馬上勸沈唯,“好啦唯唯,你就原諒林校草吧,人家送了這麼漂亮的花過來,還特意叫家裏的保姆過來又是送禮物又是送水果點心的。真的很有誠意了。”
沈唯沒吭聲,過了一會兒才說,“花你們喜歡就自己留着,水果點心你們看看,有愛喫的就留下來,其他的送給隔壁宿舍的人喫吧。”
王佳慧笑哈哈的,“哎呀,我發現自己沒有男朋友沒關係,只要室友有男朋友就行了,論喫喝我們宿舍應該是全校的巔峯水平了。”
周蕊蕊加了一句,“別天真了,普通男友沒用,室友的男友必須是高富帥纔行。”
聽見兩個室友嘻嘻哈哈說笑,沈唯的心情卻輕鬆不起來。
林彥深確實有誠意,但是這又怎麼樣呢,改變不了那個事實……那個讓她想起來就憤怒、噁心的事實。
說是酒後,可是爲什麼要跟張碧落一起喝酒呢?醉酒了就真的一點意識都沒有嗎?
林彥深一向慾望強烈,她知道的。所以那天晚上,他是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慾望嗎?醉酒只是個藉口而已!
噁心,太噁心了,她沒辦法去想這件事。不想再想了。
——
瑣碎的收尾工作終於做完,林彥深寫完最後一個總結報告,合上電腦的蓋子,長長伸了個懶腰。
太好了,終於全部弄完了,機票已經定好了,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這幾天沈唯一直固執的不肯跟他聯繫,不聽他任何解釋,想知道她的情況,他都得通過周蕊蕊。明天回去之後,他會跟她道歉,請求她的原諒的。
林彥深正在考慮該怎麼跟沈唯道歉,該怎麼挽回她的心,莊世寰的電話打過來。
“什麼時候回來?請你喝喜酒。”莊世寰第一句話就震到了林彥深。
“什麼?什麼喜酒?誰的喜酒?不會是你的喜酒吧?”林彥深開玩笑道。
沒想到莊世寰哈哈一笑,“果然聰明,猜對了,是我的喜酒。你哪天回來?我把時間安排好。”
林彥深呆了,“你跟誰的喜酒?”
不可能是跟張碧落的吧?前陣子給他打電話還說還沒得手,今天怎麼突然就喝喜酒了?
“跟你前女友的。”莊世寰倒是一點都不忌諱,“前幾天我們領證結婚了。”
林彥深:“???”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變化太快了!這才幾天,證都領了,婚都結了?太驚悚了!
“羨慕不?”莊世寰很得意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