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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對着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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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寺廟旁邊,山上觀景平臺的樹林裏,井峯正拿着望遠鏡緊緊盯着在寺廟裏閒逛的高君如和梁從文。

    兩人的身影時而清晰,時而被屋檐和牆壁擋住,井峯看到,周圍沒有人的時候,高君如和梁從文的身體就離得很近,幾乎要貼到一起去了。

    井峯搖頭苦笑,姨媽說的並沒有,這兩人果然有一腿,只是他沒用,抓不到他們的把柄而已。

    只看背影,誰都會覺得這是一對情侶。那種氣場,那種曖昧,有經驗的人一看就明白。

    前幾天他就打聽到了,高君如要帶梁從文來。

    讓他開心的是,她居然沒有帶其他隨從,只帶了梁從文一個人。

    “真是天助我也。”井峯喃喃自語,“所有恩怨,今天一次了結吧。”

    樹林裏很冷,他的血液卻在沸騰。

    寺廟很小,沒多久就逛完了,高君如和梁從文沒有原路返回,選擇了坐在寺廟後面的大石頭上曬太陽。

    石頭被太陽一直曬着,剛坐上去的時候並不覺得冷,坐久了之後,那冰涼就開始慢慢滲入身體。

    梁從文感覺到冷了,向高君如提議道,“石頭太涼了,別坐了,我們去山上轉轉吧。”

    高君如不想爬山,“不想去,我就想在這裏坐着,雖然有點冷,但是曬着太陽聽着鳥鳴,感覺很舒服。這樣清閒的日子,實在太難得了。”

    梁從文無奈道,“那我去找師父們要個坐墊給你墊着坐吧。這樣舒服一點。”

    “不用了,我沒那麼嬌氣。”高君如心裏暖暖的,卻不願意他去拿坐墊。跟他在非辦公的環境裏獨處的機會太難得了,她想讓他多陪她一會兒。

    梁從文卻不管她的拒絕,他對她微笑,“好了別任性了,你就乖乖坐在這裏等我吧。我拿了坐墊就回來。”

    高君如:“……”

    他也知道她想多跟他呆一會兒嗎?

    可他還是霸道地選擇了拒絕,他還是回去給她找坐墊去了。高君如有些感慨,很多年了,她沒有這樣被人疼過。

    梁從文的背影剛剛消失,一個穿着黃袍的小和尚過來了,“高施主,有位姓張的女施主在找你,她說如果看見你,就讓我捎個話,讓你去那邊的觀景平臺找她,她在那兒等你。”

    高君如馬上猜到了是誰,眉頭一皺,“她爲什麼不自己跟我說?她有我電話的。”

    小和尚抓抓頭,“這就不知道了,可能手機沒電了?或者信號不好打不通你的電話?”

    這座山上信號確實不行,不,不是不行,是基本沒什麼信號。

    高君如點點頭,又問,“那她跟你說了沒有,找我有什麼事?”

    小和尚雙手合十行了個禮,“她說有話想跟你說,關於你兒子的。”

    小和尚說完就走了,高君如朝寺廟旁邊的觀景平臺看去,那觀景平臺建在懸崖旁邊,視野開闊,風景很好,只是離這裏還有一些距離。

    張碧落找她幹嘛?是不是自己兒子對她太冷淡,她開始感到不滿了?是想威脅,還是想討要好處?

    高君如冷冷一笑,張碧落現在已經威脅不到林氏了。縱然現在她跟媒體曝光林彥深酒後睡了她又怎麼樣?項目合同已經簽了,何況她和林彥深是男女朋友關係,別人最多也就當一樁風流韻事,而不是當醜聞來看。

    如果她想討要好處,她倒是不介意送她一些貴重首飾和名牌箱包之類的東西。其他的,那就免談了。

    高君如朝寺廟那邊的小路看,小路空蕩蕩的,梁從文去拿坐墊還沒回來。

    高君如想了想,給梁從文發了條微信:我去那邊觀景平臺見張碧落了。一會兒就回來。

    沿着寺廟後面的這條小路往山的左側走,經過一條岔路,就能走到觀景平臺那邊了。高君如圍着梁從文的圍巾,想着一會兒該怎麼跟張碧落周旋,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岔路口。

    從岔路口能看到觀景平臺,上面好像並沒有人,看不到張碧落的影子。

    “搞什麼鬼?”高君如皺皺眉,“約了我見面,自己還沒來。”

    她決定等她十分鐘,就十分鐘,一秒鐘都不多等。張碧落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再說她也犯不着傻等一個晚輩。

    梁從文拿着靠墊快走到寺廟後面的時候收到了高君如的微信。

    看到微信內容,他有點詫異,高君如怎麼突然想到要去見張碧落了?她不是不想碰到張碧落嗎?

    不過兩個女人談話,他自然是不方便過去的。

    梁從文把兩個靠墊放在石頭上,自己坐了一個,懶散地划着手機曬太陽。

    正刷着新聞,突然有人打電話進來了,是個陌生號碼。

    梁從文接起電話,“喂?我是梁從文,請問您哪位?”

    “我是你樓下的住戶,哎,我說你到底怎麼回事?家裏都死光了嗎?水龍頭漏水漏得我家牆壁跟下瀑布似的!你現在在哪兒!你再不回來,我要找物業撬門了!”

    梁從文一愣,這怎麼可能?他出門的時候忘記關水龍頭了?他怎麼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呢?

    “說話呀!你現在在哪兒,趕快回來處理!再漏下去,我家就能游泳了!”對面的聲音凶神惡煞的,顯得十分氣憤。

    梁從文冷靜下來,“我現在不在家,這樣吧,我找個朋友去我家裏看看,您先冷靜下來,有什麼事都可以商量。”

    然而,他的冷靜和溫和並沒有打動鄰居,男人仍舊扯着嗓子大吼,“別廢話!我限你二十分鐘之後趕回來,不然我就找人撬門!”

    撬門?梁從文的臉色冷了下來,他家裏有很多公司的機密文件。怎麼可能讓這男人隨便找個人撬門?

    “我勸你最好不要這樣做。”梁從文的聲音很冷,“你這是非法闖入,我可以告你的。”

    “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男人怒吼道,“家裏沒人,門都快敲爛了都沒人應!我再不非法闖入,我家就完蛋了!”

    梁從文伸手揉揉耳朵,這個暴躁男人的聲音震得他耳朵疼,“你先等一會兒,我打個電話問問物業,看看他們有沒有辦法。”

    讓物業把水閘關了就行了。

    “物業能有什麼辦法?關水閘嗎?那要關多久?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男人又吼起來,“還有,我家的損失怎麼賠?你不拿出一個讓我滿意的方案,咱們今天沒完!”

    梁從文心裏煩躁的要命,卻還是忍着,想說服這位大哥不要這麼暴躁。

    沒想到這人不知好歹,他越是冷靜謙和,那人越是暴躁粗魯,拿着賠償說事,囉囉嗦嗦說個沒完。

    這人明顯是在胡攪蠻纏了。梁從文皺眉,心裏突然升起一絲懷疑,他多次提到要打電話給物業,讓物業關水閘,這男人卻一再無視。

    家裏被淹,最着急的不就是馬上關水閘,及時止損嗎?爲什麼他一直拿賠償說事?還阻止他給物業打電話?

    梁從文後背一寒,這事不對勁!這個人也很異常,說話做事完全不符合邏輯!

    當機立斷,梁從文馬上掛斷電話,給小區物業打了個電話。

    “什麼?漏水?沒聽說啊。沒人打電話通報漏水。”物業的人顯得很懵,梁從文還聽見他在電話另一端問同事,“哎,你們接到1707的電話,說家裏漏水沒有?”

    大概是同事說沒有,他又對梁從文說:“你這消息哪兒來的?根本沒有漏水這種事。”

    假的!果然是假的!那個男人也根本不是他的鄰居!

    梁從文掛斷電話,大腦飛速地運轉,卻怎麼也想不出冒充鄰居給他打電話的用意。

    惡作劇?不可能。不會是惡作劇。

    威脅?拿自己家漏水的事來威脅他,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佔用他的時間和精力,讓他幹不了別的?這個可能性最大,因爲男人一直在東拉西扯,明顯是在拖時間。

    可是,拖着他不讓他分心做別的,又是爲了什麼呢?

    梁從文的後背一個勁冒冷汗,手緊張得發抖。不知道爲什麼,他心裏非常不安,感到害怕和恐懼。

    威脅,綁架,甚至私刑審問,這種事他見過不少,甚至還親自做過。一個人用不尋常的手段對付另一個人,都是有目的的。可是,他卻想不出這通電話的目的。

    目光突然掃到了石頭上放着的坐墊,梁從文的心咚咚咚狂跳起來。

    他心裏很慌,他必須馬上找到高君如。她那麼聰明,一定會猜出這通電話的用意。

    觀景平臺,觀景平臺在哪裏?梁從文奔下去問小和尚,又沿着小路朝觀景平臺一路狂奔。

    心臟跳動得十分劇烈,他很害怕。總覺得有什麼他沒有辦法瞭解也沒有辦法控制的事情發生了。

    觀景平臺上,高君如擡起手腕看了看錶。十分鐘到了,張碧落竟然還沒有來。手機沒有信號也沒辦法打電話問問到怎麼回事,她決定回去了。

    沒時間跟小丫頭片子耗着!

    高君如正要轉身從護欄邊離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高總,幸會。”

    井峯?高君如驚訝地扭頭。

    果然是井峯。他穿了件黑色的長風衣,帶了頂黑色的棒球帽,手上戴着手套,腳上穿着運動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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