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搖搖頭說:“送什麼送,送過去就冷了、幹了、硬了,不如直接把鍋都端過去,給賓客們現炸、現喫,絕對新鮮,又酥又軟。”
南王立刻笑了起來,說道:“這樣最好,到時候還是三位一起過去?”
老闆搖了搖頭:“用不着那麼多,我兒子一個人就可以了!”
南王轉頭看了男孩一眼,說道:“可以,只要他忙得過來就行。”
老闆“哼”了一聲:“放心,我們不是第一次幹這種活了,怎麼可能忙不過來,你把地址給我、訂金放下,明天早上保準會到。”
兩人細聊着明天早上的情況,老闆娘偶爾會插,但是那個男孩始終沉默不語,低頭炸着自己的油條。
在這整個過程中,我並沒有上去,而是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們。
南王和油條攤的老闆似乎相談甚歡,南王詢問他的名字,他便大大咧咧地說:“我姓牛,你就叫我老牛,那是我老婆,人都叫她油條西施,那個是我兒子,大名叫牛二蛋……”
油條西施?!
雖然那個是我親媽,但我實在沒看出來她和“西施”有什麼關係,可能年輕的時候好看一些?
關鍵是那個男孩的名字,竟然叫牛二蛋,我的心裏一陣唏噓,得虧沒在這家生活,否則我就叫牛二蛋了……
也太難聽了吧!
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人叫這個名字啊,稍微請個有學問的起下名字就這麼難嗎?
南王和紅花娘娘倒沒覺得有什麼,反而笑眯眯地看着牛二蛋,點點頭說:“好,牛二蛋,明天就等你了,只要不出問題,錢肯定少不了你的。”
牛二蛋不說話,仍舊低頭炸着油條。
“你他孃的聾啦?!”老牛瞪着眼說:“沒聽見客人跟你說話?”
牛二蛋好像真的聾了,還是低頭不語。
老牛嘆着氣說:“這孩子,越來越管不了他啦!”
紅花娘娘打着圓場說道:“都二十多歲的人了,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你也別太嚴苛。”
老牛說道:“不過明天早上你放心吧,我兒子肯定會到的,別的不敢保證,說到掙錢,我兒子比誰都積極哩,他也準備娶老婆啦!”
南王便笑起來:“好的,我等着他。”
南王放下訂金,又和紅花娘娘最後看了一眼牛二蛋,才依依不捨地轉身準備離開。
當然,還沒走上幾步,就撞見了我。
“啊……”
南王和紅花娘娘顯得有些慌張,就好像做了什麼壞事被我發現一樣。
“那個……兒子……我們……不是……”
“沒關係的。”我笑着說:“我也來看看自己的親生父母長什麼樣。”
他們想看自己的親生兒子,我想看看自己的親生父母,這本來就是人之常情,並不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南王和紅花娘娘也都笑了起來。
“放心,我們不會認回他的,我們有你這一個兒子就夠了。”
“對,我們就是來看看他過得怎麼樣,不愁喫不愁穿就夠了,沒必要那麼俗的認親,二十多年都過來了,沒必要搞得一團亂是吧……”
南王和紅花娘娘像是在寬我心,一人一句地安慰着我。
但我不在意,真的不在意。
因爲我相信,他們對我的愛永遠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