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你在家裏也要小心一些,不要給媽媽搗蛋,不要四處亂跑,被人發現了,知道麼?”
囑咐的話,倒像是個大哥哥。
月兒瞥了他一眼,嘟着小嘴巴,“好啦,月兒也是很乖的好不好……記得替我向三叔和大伯父問好喔……”
羽寒無奈的看了她一眼,一聲不吭向外走去。
啪。
關上門,就見嶽勇還像個守門神一樣站在外面。
微微點頭,“嶽勇叔叔,我好了。”
然後安靜的走到了一邊沙發上坐下。
“好,我這就去叫璃爺……”
嶽勇說罷,便再次向着璃爺的臥室走去。話是說出來了,可還是沒膽量直接進去啊。
畢竟剛纔的一幕,他現在想起來都還覺得臉紅心跳呢。
深吸一口氣,擡手敲門,“璃爺,小少爺已經準備好了!什麼時候出發!?”
安靜。
臥室裏寂靜無聲。
他剛把耳朵貼到門上,就聽得裏面傳來一陣東西與門碰撞的聲音。
叮叮噹噹。
稀里嘩啦。
下一秒,全身溼透的林墨歌猛然拉開門衝了出來。
臉頰通紅,頭髮散亂。
身上滴滴答答的滴着水珠。
“咳……你家璃爺喊你進去……”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裏面傳來璃爺的咆哮,“嶽勇!拿藥箱過來!”
嶽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璃爺的怒氣他是切實的感受到了。
風一般衝進客廳,拿了藥箱後,又以最快的速度衝進了臥室。
這纔看到,全身不着寸縷的璃爺,正大喇喇的坐在牀上。
身上的浴袍溼了一大半,連帶子都沒有系。
一手捂着額頭,表情因爲痛苦而變得猙獰。
從指縫裏滲出一絲殷紅,觸目驚心。
“璃爺,您……怎麼受傷了?”
嶽勇嚇了一跳,璃爺只不過是洗個澡而已,怎麼傷得這麼重。
“哼,死不了!”
璃爺冷哼一聲,拿開手,讓嶽勇幫他做着處理。
清洗,消毒,塗藥。
要裹紗布時,璃爺又大發雷霆,嫌太難看。
最後嶽勇只得妥協,貼了兩個創口貼,纔算處理完畢。
擦一把頭上的冷汗,嶽勇這才鬆了口氣,“還好只是磕破了皮,沒有傷到骨頭,應該不用去縫針……”
璃爺的臉色越發陰暗,這該死的女人,竟然敢用淋浴頭打他!
而且還是鐵頭!
他的額頭沒破個大洞就算是造化了!
林墨歌縮在門外不敢出聲。
聽到嶽勇說的話後,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
剛纔她也只是一時衝動,幸好這廝沒事,要不然她有幾條命也不夠賠啊。
可是這也不能賴她,誰讓他精蟲上腦,想要對她不軌的。
她只是正當防衛罷了。
恩。
正當防衛!
處理好傷口,權簡璃又再次恢復了冷漠。
起身去換了一套黑色的西裝,站在鏡子前,將額前的碎髮扯下來一些。想要遮擋住受傷的部位。
一想起方纔那女人的暴行,眉心又緊緊皺成了疙瘩。
陰沉着臉走了出去,留下臥室的一片狼藉。
羽寒見爸爸出來,乖巧的站了起來。
一大一小,同樣的冷漠肅然。
連周身散發出來的氣質,都那麼相似。
權簡璃一穿上西裝,就像是換了個似的。
與先前在浴室裏那個輕佻放肆的登徒子判若兩人。
看來這身西裝就是一身羊皮啊,而這廝,就是披着羊皮的白眼狼!
林墨歌看着羽寒緊繃的小臉,想要囑咐一些。
終究,只是淡淡說了一句,“早去早回!”
羽寒點了點頭,不知道爲什麼,有媽媽的這一句話,就安心不少。
看着她對兒子噓寒問暖的模樣,權簡璃臉色又暗了不少。
冷冷丟下一句,“回來再找你算賬!”
便帶頭離去。
驚得林墨歌不寒而慄。
這廝又記仇了!
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