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總,這麼巧,也來喫飯?”顧厚生摟着宋雲洱,笑的一臉張揚又挑釁的看着厲庭川,“雲洱說喜歡這裏的環境,想喫這裏的菠蘿飯。我帶她過來。要不然,一起?”
厲庭川涼涼的瞥着顧厚生,整個人都是肅冷的,就像是修羅一般。
並沒有回答顧厚生的話,只是冷冷的的哼了一聲,便是越過宋雲洱的身邊,邁步前行。
宋雲洱能清晰的感覺到自他身上傳來的怒意與恨意。
甚至連他經過身邊時,那掀起的衣角都帶着騰騰的殺氣。
那涼涼的一瞥眼,就像是要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一般,讓她永無超生之日。
宋雲洱的心,狠狠的揪着,就像是一片一片被剮下來那般,疼得她幾乎要窒息。
就連小腹處的那一個疤痕,此刻亦是在隱隱的揪痛着。
她的額頭,滲出一層密密的細汗,一手緊握成拳,另一手重重的按着自己小腹的疤痕,極力的忍着那一抹痛意。
“看,我說得沒錯吧?”顧厚生輕輕淡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着幾分得意,“他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施捨給你。雲洱,你得認清楚現狀。”
宋雲洱深吸一口氣,轉眸與他對視。
突然間卻是低低的笑了起來,笑容中帶着明顯的嘲諷與不屑,“所以,你是故意的?”
“故意?”顧厚生輕笑,“我只是讓你請清楚現狀而已。不管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我都是爲了你好。”
“是嗎?”宋雲洱冷笑,“那我還是要謝謝你了!謝謝你這麼關心我,在意我,處處爲我着想!”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顧厚生一副心安理得接受她謝意的樣子,“畢竟,我們現在纔是一家人。我不爲你着想,又爲誰着想呢?”
“顧太太呢?”宋雲洱笑盈盈的看着他,不緊不慢道,“顧先生這麼做,不怕顧太太傷心嗎?萬一顧太太把氣出在我身上,可怎麼辦?你說,我會不會成爲第二個容音姐?”
一聽到玉婉兒,顧厚生的臉頰瞬間往下一沉,眼眸裏露出一抹晦暗。
“容音姐與你並沒有任何關係都差一點死了,我現在與你這般曖昧不清,豈不是更要死無葬身之地?”宋雲洱直直的盯着顧厚生,“畢竟,顧太太的手段,我可是見識過的。”
“你放心,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顧厚生看着她,似做着肯定的承諾,“她不敢!”
最後三個字,他說得很重,幾乎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
那摟着宋雲洱腰際的手,下意識的加重了幾分。
宋雲洱伸手,直接將他的手推開,往後退離幾步,與他之間拉開一定的距離,“顧厚生,最好如你所說的!否則……”
“否則怎樣?”顧厚生逼近兩步,再次拉近與宋雲洱之間的距離。
甚麼微微的彎起身子,將自己的臉頰湊近幾分。
兩人之間,瞬間變得很是曖昧。
如此近的距離,宋雲洱幾乎都能感覺到自他口腔與鼻腔裏噴灑出來的氣息。
然而,她卻只覺得胃部一陣不適,似乎有一股想要嘔吐的感覺。
他那一雙陰鷙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她,大有一副欲將她收盡囊中的意思。
宋雲洱想要往後退去,再交拉開距離。
卻被他給阻止了,“你說,這會厲庭川會不會正站在哪個方向看着我們?”
他再平次將她重重一摟,宋雲洱幾乎是跌撞進他的懷裏。
二樓的某個包廂,厲庭川不經意的一瞥,卻是看到宋雲洱顧厚生之間那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
顧厚生微彎着腰,似乎是親了宋雲洱。
宋雲洱背對着他,厲庭川並沒有看到她臉上的表情。
但,隨即她便是偎進了顧厚生的懷裏。
顧厚生的臉上揚起一抹滿意又滿足的微笑。
然後摟着宋雲洱朝着大門走來。
厲庭川的雙手緊握成拳,手背上一條一條的青筋凸起,就連指尖都是泛白的。
眼眸更是陰沉的可怕,雙眸一片赤紅,就像是隨時都會燃爆一樣。
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下,又似那暴風雨來臨之際,狂風呼嘯。
程淄自然是感覺到了厲庭川的異常。
只能在心裏無奈的輕嘆。
這宋小姐真是……
也就只有她能隨時隨刻的影響着厲哥的情緒。
程淄自然也是看到了窗外宋雲洱與顧厚生曖昧的那一幕。
心裏對宋雲洱的意見自然又多了好幾分,甚至可以說是恨的。
能不恨嗎?
她都把厲哥弄成什麼樣子了?
但,他又不敢表露出對宋雲洱的怒意與恨意,甚至一點都不能在臉上表露出來。
畢竟,在厲哥心裏,宋小姐的地位無人能及。
……
顧厚生帶着宋雲洱上二樓,在經過一個包廂之際,顧厚生特意沉沉的看一眼。
那眼神,太過於陰森,是耐人尋味的,就像是在期待着什麼一般。
宋雲洱自然感覺到了他的異樣,特別是那深不可測的看着包廂的眼神,已然差不多猜到了七八分。
顧厚生,你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怎麼樣,這裏環境還喜歡嗎?”顧厚生緩聲問着宋雲洱,語氣帶着淡淡的寵溺。
不知情的,會以爲這是他疼在心尖上的女人。
宋雲洱環視一圈,清新淡雅的裝修,沒有過多的繁墜,卻又處處透着低調中的奢華。
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徑自在一旁的椅子坐下。
顧厚生將包廂門關上,卻是故意將門簾拉昇。
水晶門,上面還有着精緻的調花,栩栩如生的鳳凰盤在牡丹花邊,讓人眼前一亮,似乎就連心情都瞬間豁然開朗。
然後,宋雲洱的視線在透過那水晶門,看到對面水晶門裏,隱約影印出來的人影時,卻是揚起了一抹冷笑。
斜對面,也就是剛纔顧厚生特別意味深長看一眼的包廂裏,坐着的不正是厲庭川嗎?
“嘔!”
宋雲洱突然間,只覺得一陣反胃,一股噁心的酸意襲來。
一個快速的起身,開門,朝着外面的洗手間跑去。
顧厚生看着她的背影,眼眸升起一抹陰鷙的晦暗。
“嘔!”
宋雲洱趴在馬桶前乾嘔着,直至將胃吐得空空的,這才起身出洗手間。
然而開門之際,卻是看到厲庭川站於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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