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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7 雲麒的歸宿(4)(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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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的高等惡魔,也不過如此。

    我一伸手,白琳就飛到了我的手上,她從繩索裏掙脫,將口中的布團掏出來,然後撲進我懷中嚎啕大哭。

    “雲先生,我,我好害怕。”

    我讓她哭了許久,等她這個恐懼的勁兒過去,便冷冷道:“我不是說過嗎?不能離開山洞一步,爲什麼要走?”

    白琳低下頭,說:“我聽到有個聲音在叫我,那聲音讓我感覺很熟悉,很親切,我才一時鬼迷心竅……對不起,雲先生,我錯了,我再也不這樣了。”

    說着她又哭了起來,我突然覺得有些無力,小琳今世沒有覺醒力量之前,難道也這麼愛哭嗎?

    “好了,別哭了。”我低聲道,“我並沒有生你的氣。”

    她停止了啼哭,充滿希望地望着我,小心翼翼地問:“真的?”

    我沒有理會這愚蠢的問題,帶着她離開了別墅,然後一揮手,別墅下的地面塌陷,將整個建築都吸了進去,淹沒了僱傭兵們的慘叫。

    人類,真是如同螻蟻一般啊。

    我帶着白琳在大海上空飛行,她將腦袋埋在我的肩窩裏,良久,她彷彿下定了決心,拼盡了全部的勇氣,擡起頭,望着我說:“雲先生,我喜歡你。”

    我抖了一下,差點從天空中摔下去。

    和鬼帝戰鬥都不會有絲毫怯懦的我,居然差點被一個女孩子嚇着。

    我的心中五味雜陳,姜琳始終無法接受我,而她分裂出來的這一縷靈魂,卻主動說愛我。

    不知道小琳知道之後,會有什麼感覺?周禹浩估計會大發雷霆,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吧。

    那一刻,我突然想通了,我懷中的這個少女,本來就是小琳,她不是替代品,她本來就是小琳的一部分。

    這一定是上天賜給我的幸福,既然如此,我爲什麼不緊緊抓牢呢?

    我忽然想到,小曦化爲了天道,難不成這是她的安排嗎?

    我的心裏暖融融的,小曦,謝謝你。

    “雲,雲先生。”白琳見我眉頭緊蹙,久久不說話,心中酸澀,眼圈一下子就紅了,說,“我知道,我配不上您,但是如果我現在不說,我怕我永遠都沒有機會說了。”

    她頓了頓,說:“雲先生,是不是這次回去之後,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傻丫頭。”我輕輕嘆息,“我答應了。”

    白琳徹底愣住了,好半天才傻傻地問:“您,您同意什麼?”

    “我接受你的愛,同意你做我的女人。”我說。

    白琳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顫抖着說:“真,真的?”

    我沒有回答,直接低下頭去,吻住了她的脣,她像受驚的小鳥一般躲開,臉紅得像番茄,好一陣才反應過來,耳根子都紅透了,低下頭不說話。

    但我知道,她心裏是極高興的。

    “怎麼,我願意了,你倒是不願意了?”我存心想逗逗她,她幾乎要把臉埋進胸膛裏,我忍不住笑了,和這個女孩在一起之後,就像和小琳在一起時一樣,她總能牽動我的心,讓我愁讓我笑,讓我煩惱,而我卻甘之如飴。

    我帶着她回到了華夏,她現在住在金陵市的一間小出租屋裏,是個地下室,裏面只有一張牀、一張斑駁的木桌和一隻布料做的簡易櫃子。

    可以說是家徒四壁。

    她有些忐忑,說:“對不起,家裏什麼都沒有,我們出去喫吧,我請客。”

    我笑了笑,說:“還是我請吧,你想喫什麼?”

    她嘴角瀰漫起一股幸福的笑容,絞盡腦汁想着要喫什麼,忽然門開了,一個女人和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孩一起走了進來。

    那個中年女人看見白琳,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滿臉憤怒,幾步就走上前來,擡手就想打白琳的耳光,嘴裏還大叫道:“你這個死丫頭,你怎麼在這裏?我不是讓你去遊輪上做侍應生嗎?這可是我求爺爺告奶奶地給你求來的,你居然不去,你是不是存心要氣死我?”

    “啪。”耳光沒能打到白琳的臉上,她的手被我牢牢地抓住,她擡頭看向我,尖叫道:“你特麼是誰?我教訓我女兒,關你屁事,給我放手!放手!”

    我一放手,她便噔噔噔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痛得齜牙咧嘴。

    白琳本能地想要上去攙扶,被我一把拉住,冷聲道:“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女人。”

    她咬了咬牙,沒有再上前。

    中年女人頓時就撒起潑來,在地上打滾兒,叫罵道:“白琳你個沒良心的死丫頭,老孃我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你卻幫着外人來打我啊,你個殺千刀的,沒良心,遲早不得好死啊。”

    她一哭鬧,那少年立刻怒了,衝上來揮拳打我:“你敢打我媽,老子打死你個野男人。”

    白琳急了:“白磊,給我住手!”

    我冷哼一聲,身子錯開,白磊一拳打空,噗通一聲撲倒在地上。

    中年女人心疼得臉都變了,怒吼道:“白琳你個賤人,幫着這野男人打自己弟弟,我沒有你這個女兒!”

    白琳自小被他們欺負,有些害怕地抖了抖,我一把將她摟進懷中,冷冷道:“你要是真的不認阿琳,倒是她的福氣,就怕你捨不得,畢竟你們一家還等着吸她的血。”

    中年女人怒道:“關你屁事。死丫頭,這野男人挑唆你,你就信了?你腦子進水了嗎?”

    白琳剛想說話,我又開口了:“你應該已經聽說了飛魚號的事情了吧?這次飛魚號出事,公司要賠償每一個員工一大筆錢,不下四十萬,你本來以爲自己能得這四十萬了,沒想到女兒沒有死,你才惱羞成怒,忍不住想要打她,是不是?”

    中年女人被說中了心事,眼神有些飄忽,卻死不承認:“放屁!老孃當然關心自己的女兒,誰稀罕要那四十萬?死丫頭,你相信他的話?”

    白琳是最瞭解自己的母親的,她一看到自己母親的神情,就知道我說對了。

    白琳的臉色很難看,眼中滿是痛苦和悲傷。

    之前他們苛待她,她可以忍,畢竟都是自己的至親之人,可是現在她才知道,這些至親之人根本不關心自己的生死,在他們的眼中,只有弟弟是家裏傳宗接代的香火,而自己只不過是個能掙錢的工具罷了。

    他們,從來都沒有把她當成人。

    她徹底心寒了。

    “阿琳,你怎麼說?”我看向她,有的時候,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

    她咬了咬牙,說:“媽,夠了,你走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中年女人不敢置信地望着她,這二十多年來,她還從沒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過話。

    “白琳!”中年女人一下子跳了起來,“你翅膀硬了,有個野男人當靠山,就要甩掉自己的爸媽和弟弟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淚水一下子就從白琳的眼中涌了出來,她大叫道:“你說我良心被狗吃了?我十八歲開始就出去打工,掙的錢除了交房租和喫飯之外,全都交給你們,這些年我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買過。你再看看我這個弟弟,一身的名牌,這一件衣服就相當於我這一櫃子的衣服了,他喫的用的,讀書的錢,哪一樣不是我一天打三份工掙來的?你跟人打麻將,一晚上就輸好幾千塊,賭債哪一次不是我去還的?你還敢說我沒良心?我要是沒良心,早就走了,還會任由你們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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