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姬一席話,直說的全場寂靜。
在鴉雀無聲中足足沉寂了近十秒鐘,纔有聲音響起。
那是掌聲,是剛纔那位提出質疑的高層領導的掌聲。
在他之後,大家紛紛鼓掌,就連董事長馬德坤也不例外,而且數他鼓掌最爲熱烈。
今天他提的是質量,他原本以爲質量纔是限制企業發展的第一要素。
但作爲商人,他卻忘記了誠信纔是根本。
今天的金玉姬,給他好好的上了一堂課,很生動,也很辛辣,可謂是針針見血。
確實,之前企業經常在發現問題後捂着藏着,包括合資企業也是如此。
召回的事情,只存在於國外,國內從未發生過。
爲什麼,因爲一旦召回就意味着他們承認自己確實做錯了。
直至近些年國家管控的嚴格了,外企纔開始作出召回的事情。
如果沒記錯的話,也是日系車先召回的,並且公開承認錯誤。
對於這事,當時網上掀起了好大一片風波,各種罵,各種臭。
可事實上呢,現在全國銷量排行榜的前幾名,除了德系就是日系。而德系,也是在隨後就進行召回的車輛。唯有國產,我沒錯,我完美,不好的是同行的車子,我很好。
然後,以低價高配騙客戶把車給買走了,接下來就是各種毛病的迸發。
本來也不是什麼大毛病,可以說每家企業都有這種問題,誰開的車子沒壞過?
不壞是不可能的,找塊鐵蛋放那時間長了還會鏽蝕呢,更別說是臺汽車了。
所以,今天金玉姬提出的誠信以及綁着草繩的螃蟹,讓馬德坤觸動相當之深。
長達近半分鐘的掌聲過後,馬德坤伸手壓了壓,示意大家不要再鼓掌了。
等帶會議室內安靜下來後,馬德坤向金玉姬豎起了大拇指。
“一代新人勝舊人,確實是,不服不行,還是年輕人有着更清楚的頭腦,有遠見卓識的目光。跟金總比起來,我馬德坤真是老嘍!”
金玉姬有些不太好意思了,站起身了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馬德坤給伸手壓下了。
“當年剛入行的時候,老領導就跟我說過,天底下的生意無分大小,全都是信字當先,我始終奉爲圭臬。可直至在商場上越混越久,我也就把那個信字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拋掉了。”
“有醜我藏着,有利我揣着,絕對不讓客戶見到真實的旗幟,真實的產品。”
“今天金總的話,讓我感受良多,可謂是醍醐灌頂,醍醐灌頂啊!”
感慨過後,馬德坤繼續說道:“所以我在此徵詢大家意見,現在不支持金總剛纔召集媒體銷燬遮陽板提議的人,請舉手。”
沒有人,舉手的一個人都沒有。
“支持金總剛纔提議的人,現在請舉手!”
話音剛落,馬德坤就第一時間舉起了手。
可他終究還是慢大家半拍,在他話還沒說完的,大家就已經舉手了。
在這場賭上品牌名譽的戰鬥中,在這場賭上旗幟榮耀的戰鬥中,旗幟人同仇敵愾,衆志成城。
望着這樣熱血的場景,望着大家皆攥緊了拳頭要率領旗幟集團發揮老大哥帶頭作用的勁頭,金玉姬心裏很是激動。但同一時間,她也想起了昨天在辦公室裏時,跟趙權的談話。
當時趙權躺在沙發上,她則端着一杯水站在旁邊。
她問趙權,“關於那批威德上的遮陽板,怎麼辦?”
趙權回道:“燒了,藉着這把火,把旗幟給燒起來。”
金玉姬不懂,繼續詢問,“怎麼才能燒起來?”
然後趙權回道:“召集媒體,當着大家的面,當着全國人民的面,燒了。”
當時她的詫異跟大家剛纔的疑惑一樣,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爲什麼。
而那個拿草繩綁螃蟹的故事,就是趙權跟她說的。關於誠信的道理,也是趙權跟她講的。
所以她今天說的話,實際上都是趙權的話。
因而剛纔在馬德坤讚美她的時候,她心裏非常不好意思,想要把實情說出。
可馬德坤卻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於是只好奪了趙權的功勞,替趙權享受了美譽。
散會後在試製車間見到趙權,金玉姬赧然的說道:“對不起啊,我把你的榮譽戴在自己頭上了。而且我在事後也沒有跟任何人說明,這是你的主意。”
看着金玉姬赧然尷尬的樣子,趙權樂了。
“本來我也不想要這榮譽,這榮譽就是給你的。你新成爲了常務副總,雖然大家嘴上不說什麼,可心裏總是多多少少會對你有些不服不忿,畢竟你年輕他們太多了。”
“所以你需要一份榮譽,也需要一份成績,你得證明你能行,你有能力帶領大家更上一層樓,大家才能服你。要不然,你以後的日子可難過嘍,陽奉陰違懈怠敷衍這回事,就是你面對的最大麻煩。”
“不過有了這個榮譽就不一樣了,你會讓大家在很長一段時間敬服你,足夠你在他們之間建立你的領導威嚴。當然了,你領了榮譽也冒了大險。”
“萬一把旗幟牌子燒砸了……呵呵,玉姬,到時候你就是千古罪人嘍!”
金玉姬莞爾,她知道這點,但是卻不相信會發生。
她相信自古以來誠信是最大的資本,她若以誠信對客戶,客戶也必然以誠信回饋她。
但這並不妨礙她跟趙權開玩笑,“燒砸了不還有木又汽車嗎?我不跟曹總想正的,幹個副總相信也可以的。”
趙權搖頭,隨即趁金玉姬不注意,一把將她纖細的腰身攬住,將整具胴體攬在懷中。
“你要來的話哪能給你副總啊,給你祕書,天天陪我做那事兒。”
金玉姬羞死了,這麼近距離,竟然還撩着這麼浪的嗑,根本就受不了好不好。
而且更過分的是,趙權還故意伸手勾住了她打底衫的前襟,色迷迷的往裏瞅。
“真好!”
“好你個大頭鬼!”
一把推開趙權,金玉姬羞羞的跑開了。
不過在跑出十幾步後,她又迴轉過頭羞聲說道:“老公,謝謝你,你真好。”
這不是金玉姬第一次喊‘老公’,但卻是第一次主動喊出口的。
前兩次喊都是被趙權給逼迫的,可這一次她卻是發自內心。
一個在心理上事業上都能征服自己的男人,身子連在身體上都能征服自己的男人。
給他做女人,有什麼不可以的?
哪怕跟別的女人共享,她也心甘情願,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