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像錢奶奶的魂魄一樣被宗主喫掉了，那麼，她們這兩個人的魂魄應該還在青竹村。
“明月，你在村子裏面見到過蘇琰和族長的魂魄嗎？”
明月看着我搖了搖頭：“當初村子裏面發生大動亂的時候，很多魂魄都被用來充幽靈幻境了，還有一些魂魄灰飛煙滅了，我還真沒有看見這兩個人。”
我略微的有些失望，心裏面或多或少也有點明白，像老妖婆和蘇琰這樣的人，即使是死了，她們的魂魄也會比一般人要強得多。
這樣的魂魄，或許一早就被小茴吞了吧，畢竟這樣能提升很多的功力。
“不過明月，我已經跟小茴說過了，你以後就待在我的身邊吧，我們一起修煉，這樣提升的也快一些。”
我這麼一說，明月的臉忽然就紅了，我有些不明所以，我是很單純的說一起修煉的，沒有別的什麼歪心思好嗎？
“周大哥，我是血鴉之軀，冥界陰使，跟我合修的話，你的功力會大幅度提升的。”
明月一邊說着，一邊開始脫衣服，她穿着一身黑色的改良式旗袍，側開面，盤口輕解，裏面潔白的肌膚已經露了出來。
“不是，那個明月，這樣……”
我內心還有點掙扎，雖然跟明月以前不是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從一開始相遇的時候，我們之間還是很契合的。
但是現在明月畢竟是鬼，雖然有了血鴉作爲載體，她有了這幾個小時的身形，但是在我的心裏面，我還是有那麼一點排斥的。
“周大哥，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明月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來，我心裏面有些慌了，對於別人可能我還能硬下來心，但是對於明月，我真的毫無招架之力。
因爲她是我進村的第一個女人啊，因爲她爲了我吃了好多苦啊！
因爲我曾經目睹了她的死亡，那樣的淒厲，我曾經在心裏面痛恨自己沒能救起她來。
“我怎麼可能會嫌棄你呢？只是你現在的形態，我怕……”
這種事情還真的只可以做，描述起來真的有點難以啓齒呢，我吞吞吐吐，明月卻明白了。
“沒事的，周大哥，你身體裏面已經被注入了龍葵原力，加上本身的通靈之體，我和你做，不僅不會損害我的身體，反而能夠幫助我慢慢的化成人形，修煉成精。”
明月一邊說着，一邊已經開始脫我的衣服，她都已經這麼說了，如果這個時候我還扭捏，真特麼的不是個男人了。
明月的身體很涼，但是摸上去卻是真真實實的，紗幔飄飄，人影灼灼，牀上翻雲覆雨，酣暢淋漓，直到三更雞鳴，明月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看了一眼我，笑了笑。
“周大哥，我該走了。”
我伸手撫摸着明月的後肩胛骨，那裏，有一隻小小的血鴉印記，這個印記以前是沒有的。
“走吧，小心一點。”
明月點了點頭，下牀穿好衣服，轉身從窗戶飛了出去，我瞄了一眼昨夜她來的時候，血鴉爆裂的地方，那裏連一丁點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我閉上眼睛，彷彿這一切都是一個夢罷了，時間還早，戰鬥了一夜，我也累了，裹起被子睡了一個回籠覺。
這一覺我睡得很踏實，在睡夢中，我感覺自己身體裏面有一股冷流在身體裏面慢慢的遊蕩，緩緩的滲進了我的血脈之中。
一覺醒來，神清氣爽，根本沒有絲毫的疲憊之色，喫完了早飯，發現小茴並不在大院裏面，我便直接出了大院，朝着村西頭走去。
昨夜看到了明月，我心裏面便一直記掛着蘇琰和老妖婆的事情，雖然她們死了，但是死我也要知道她們死到哪裏去了。
我進門的時候，可智超正在忙着幫林薇把藥草搬出來，我也趕緊上前去幫忙。
林薇的藥草不僅僅是給村子裏面的人看病用的，還拿來喂蠱蟲，這裏面的一部分，就是用來餵我的金蠶的。
“你到一邊歇着去吧，別來幫倒忙。”
林薇一看我去端那些裝着藥草的小簸箕，立刻開口說道，這女人生怕我把她的好東西給毀了。
“你就這麼心疼我，就不怕我大師兄喫醋啊？”
“閉嘴！”
“閉嘴！”
我這句話一說出來，可智超和林薇兩個人同時吼了我一聲，這兩個人還真特麼的不是一般的彆扭。
之前要死要活的，一個是奔着救兄長來的，一個怕自己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將自己身上的蠱魂都交給了對方，這兩個人現在住在一起卻這樣的彆扭，真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好了好了，不逗你們了
，林薇，我有事情想問你。”
“問什麼，就在這說吧，他不是外人。”
我本來以爲林薇至少找個板凳讓我坐下來，陪着我，聽我慢慢的問出來吧，可是沒想到這女人的心思全都放在了藥草上面，根本沒有心思招待我。
“還說你們倆沒什麼，這明顯就是不拿對方當外人嘛，裝吧你們。”
我伸手撣了撣臺階上面的灰塵，坐了下去，林薇手裏面拿着一把藥草就想衝我扔過來，但是手豎起來又放下去了，估計是捨不得手裏面的藥材吧。
“你給我放正經一點，要不然就出去，別在這妨礙我們做事情。”
林薇兇巴巴的說着，可智超就在一邊默默的笑着，可智超以前一直在糾結自己比林薇年紀大很多的問題，或許現在連他自己都有些後悔吧。
人活着，今日不知明日，一切意外都可能發生，糾結太多，只會失去更多罷了。
“我就是來問問，你師父是怎麼死的，葬在了什麼地方？”
我這話一問出來，林薇的手猛地一抖，手上面的簸箕差點都掉在了地上。
“師父受了傷，雖然被我控制住了病情，但是年紀大了，到了駕鶴西去的年紀，所以就那樣走了，也算是壽終正寢吧。”
“那葬在了什麼地方？”
林薇避重就輕，但是她所沒回答的問題，纔是我最關心的問題，我來就是爲了這個，不能輕易的放棄。
林薇沉吟了好一陣子，似乎很忌諱，不想說，一邊的可智超卻發了話。
“周毅，你問這個做什麼，人死如燈滅，難道你還想刨墳不成？”
“臥槽，大師兄，你這說的什麼話，就算我跟那老妖婆有再多的過節，我也不會去做刨墳的事情吧？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就這麼差？”
可智超一下子被我噎了回去，瞪了我一眼，不說話了，林薇白了我一眼。
“別問了，師父的墳你想挖也不知道去什麼地方挖，好好做你現在的事情，別一天到晚胡思亂想。”
林薇這是不想跟我說了，難道這老妖婆還留有一手？
難道她也想像前任聖女那樣想要找到合適的時機再復活？
這也太驚悚了吧？
“那蘇琰呢？蘇琰的墳你總該跟我說說了吧？”
我一早就猜到林薇不會跟我多談老妖婆的事情，畢竟林薇和老妖婆之間的關係真的很微妙，一直三緘其口。
“蘇琰是病死的，這個你知道，死後也沒有建墳。”
林薇這一次答得還算爽快，但是我就不明白了，蘇琰再怎麼說也是拜月教的一任聖女，牌位應該被供起來，墳最起碼也應該修在墳山吧。
“那她的屍體呢？”
林薇的臉色有一瞬間變得有些難看，手上面簸箕裏面的藥草都快要掉下來了，可智超連忙走上前去將簸箕拿了過去。
“周毅，你能別問了嗎？這些都不重要了，你不要刨根問底好嗎？”
“爲什麼？有什麼不能說的，蘇琰的魂魄是不是被吃了，說啊！”
我有些生氣了，經歷了這麼多，還有什麼事情是我經受不住的，至於這樣什麼都防備着嗎？難道我真的就那麼脆弱？
“是，蘇琰的魂魄是被吃了，屍體被扔在了後山的山洞裏面，那裏的屍骨，最後的下場你不是都看到了？”
林薇說着，聲音都開始有些顫抖了，蘇琰之於林薇是有知遇之恩的，蘇琰最後落得了這樣的下場，林薇肯定很傷心吧。
或許當初她也努力了，但是最後還是沒能改變得了事情的發生，所以纔會這樣的痛苦吧。
“周毅，你別問了，事情都過去了，別再拉出來傷害大家了好嗎？”
可智超已經冷了臉，林薇嘆了一口氣，已經沒有了再交談下去的慾望，轉身進了房間。
我當時坐在臺階上面，真的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自己把自己置在了熱鍋上面，下不了臺了。
“大師兄……”
可智超還在擺放那些藥草，我試探着叫了一聲，可智超沒有理我，一直在默默的打理那些藥草。
直到忙完了所有的事情，可智超才轉過臉來把我領進了他的房間，一進去便關上了門。
“坐吧，你小子就是太沖動了，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每個輕重，你不知道當初蘇琰死的時候，林薇默默的哭了多少。”
可智超一邊說着一邊唉聲嘆氣，我這才意識到我做了一件多麼大的錯事，一個人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看着自己在乎的人墮入萬丈深淵而無可奈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