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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去拿回陽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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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夜,我做了好幾個夢,但是每一個夢裏面,都有張峯的影子,他一會摟着我的肩膀跟我稱兄道弟,一會又突然變成冷麪閻王一般,青面獠牙,眼神詭異的看着我。

    接下來的兩天,我都在恍惚中度過的,每天張峯還是一樣來我這跟我說說笑笑,只是我卻沒有談笑風生的興致。

    直到第三天的早上,我才一下子驚醒過來,今天是我和蘇婉晴約定好去拿回陽草的日子,不知道她有沒有成功的弄到回陽草,但是我還是相信蘇婉晴的實力的。

    一大早我便從牀上爬了起來,穿好衣服,就要去村東頭小河邊的榕樹下找回陽草,可是我早飯還沒喫完,張峯便走了進來,他幾乎每天都會待在我的身邊,黃玉茹也習慣了,站起來也幫張峯盛了早飯。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很高興的讓張峯幫我一起去取回陽草,但是最近發生了一連串的詭異的事情,讓我對張峯也產生了戒備之心。

    我自己在心裏面也指責我這樣想很不厚道,但是我剋制不了我自己,在我沒有弄清事情的真相之前,我不能輕易的露出馬腳,即使是我曾經最信任的朋友也不行。

    可是張峯一直待在黃玉茹家,我也不好出去,天慢慢的黑了下來,張峯也站了起來,準備回去了,這是他的慣例。

    張峯走了之後,我迅速起身,就要出門,黃玉茹卻一下子叫住了我。

    “這麼晚了你去哪?”

    “我去看看明月,一會就回來。”

    黃玉茹沉吟了一會,臉色有些不好看,似乎在猶豫到底讓不讓我去,但是在我這邊,我是無論如何都要去的。

    “算了,我陪你一起去吧,今天我聽錢奶奶說,明月大限已至,如果不讓你去見她最後一眼,你會怪我的。”

    “你說什麼?什麼大限已至?老女人,沒事不要詛咒別人懂嗎?”

    黃玉茹的話一下子刺激了我,明月的病情是不容樂觀,但是也不至於說死就死吧,更何況我還可以用回陽草給她續命。

    “你不要激動,這是錢奶奶用明月的生辰八字算出來的,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罷了。”

    錢奶奶算出來的?以前我對這些捏指掐算的人很有偏見,總覺得他們是江湖騙子,裝神弄鬼罷了,可是錢奶奶的本事我是見識過的,她說明月大限將至,那麼,很有可能是真的。

    我也管不了黃玉茹會不會跟我一起去明月家,也管不了她會不會妨礙我去拿回陽草,只知道要儘快的見到明月,救她的命。

    我在前面跑,黃玉茹在後面追,很快我們便來到了明月家,明月家的門關着,我伸手推了一下,竟然推開了。

    走進明月的房間,她正安靜的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即使我開門的聲音不小,她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根本沒有轉過臉來看我一眼。

    那種樣子,真的跟死了一樣,我擔憂的上前,坐在明月的牀頭前,心裏面很害怕,我怕明月真的死了。

    “咳咳,周,咳咳……”

    好一會,明月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只是她很憔悴,擡一下眼皮子似乎都會消耗掉她所有的體力似的,她努力了好一會兒,這才眯着眼睛認清了我。

    她張嘴想跟我說話,想叫我一聲‘周大哥’,可是一張嘴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咳得驚天動地,一時間像是停不下來了似的。

    黃玉茹這個時候也走了進來,明月正側着身子捂着嘴咳嗽着,汩汩的血從她的手指縫間流了出來,牀頭的牀單都被染紅了。

    黃玉茹也嚇了一大跳,我趕緊站起來,將黃玉茹拽了過來。

    “你在這照顧明月,我有事出去一下,記住,一定要在這陪着明月,在我回來之前,明月要是斷了氣,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周毅你不能這樣,我……”

    我知道我這樣對黃玉茹很不公平,明月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跟她完全沒有關係,但是我沒有別的辦法了,爲了救明月,我必須馬上離開去拿回回陽草。

    明月家就在村口不遠的地方,出了她家,一直往南,很快便看到了那條小河,這個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幸好我有了夜視眼,我一邊跑,一邊搜尋着小河口所有的樹木,終於在小河右側的林子入口處,看到了一棵大榕樹。

    這棵

    大榕樹被一羣小樹圍繞起來,平時我們經過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它的存在,現在一看,不由的驚歎,這大榕樹真的好大,樹葉繁茂,一個個氣生根垂下來,有的已經生成了新的樹幹,有的就那麼懸着,風一吹,隨風擺動。

    可是我對榕樹卻沒有好感,中學的時候,有一段時間,特別喜歡看故事書,清楚的記得,有一個故事是這麼寫的,榕樹越長越大,因爲有着一木成林的特點,年代越多的榕樹,越是龐大到你在外圍根本看不清裏面發生的情景,因爲榕樹的一個個氣生根埋入泥土裏之後,又會形成新的枝幹,層層包圍了整個主枝幹,於是,很多詭異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故事裏面的榕樹已經成了精,每天晚上都會幻化成一個全身赤果的女人出來勾引男人,那些氣生根會散發出一種特殊的香味,迷惑經過的男人,等到男人靠近榕樹的主枝幹的時候,那棵大榕樹的樹幹會立刻顯出一個大大的裂口,越長越大,就像是怪獸的血盆大口一樣,將男人一下子包裹進樹幹之中,慢慢的將男人吸收完,最後只剩下一副白骨吐了出來。

    雖然這只是一個故事,但是在目前這種情況下,回憶起這個故事,不免心生畏懼,但是一想到明月還在與死神作鬥爭,我只能硬着頭皮上。

    我朝着榕樹地毯式的搜尋了過去生怕漏掉每一個不起眼的地方,錯過了蘇婉晴埋回陽草的地方。

    穿過一個個氣生根,我已經來到了大榕樹的主枝幹面前,心裏面的恐懼加深,還好我的勢力好,可以不用走到樹幹面前就能看清大榕樹周邊的情況。

    忽然,我看見大榕樹主枝幹側面有一小塊泥土有被翻動過的痕跡,心裏一喜,趕緊走上前去,蹲下身,伸手開始刨那塊泥土。

    因爲沒有鏟子,我只能用自己的手指往下扒,沒一會兒,我便看到了一個黑色的長方形盒子被埋在泥土裏面,心裏面一喜,剛想伸手去把盒子給摳出來,會然我的後頸似乎有什麼東西劃過,那輕微的感觸,讓我渾身汗毛一瞬間全都豎了起來。

    這棵大榕樹不會真的成精了吧?剛剛摸我後頸的,是一雙柔嫩的小手嗎?那會是女鬼的手嗎?

    正在我的腦子裏面一片漿糊的時候,那種觸覺再一次掠過我的後頸,我的手不自覺的就一下子伸到了腰間,握住了黑鞭,猛地站起身,一回頭,正準備把黑鞭甩過去,卻發現,剛剛撫摸我後頸的,根本不是什麼女鬼的手,而是一個長滿根鬚的氣生根。

    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原來是我自己嚇自己,雖然剛剛並沒有人看到我神經兮兮的動作,但是我還是覺得臉上一陣發燙,真的有些丟人。

    我恨恨的將那根氣生根拽住,猛地一用力,就將它從大榕樹上扯了下來,敢嚇老子,即使你只是一根氣生根,我也不會饒了你,將手上那一直多寬的氣生根扔掉,轉身想要繼續去扒泥裏面的黑盒子,這一回頭,差點沒把我半條命給嚇掉了。

    那大榕樹的底下,站着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這個女人面色慘白,眼神空洞,一看就不是什麼乾淨的東西,在這一片見鬼,我已經不感到奇怪了。

    而她的手裏面,正拿着那隻我扒了半天才扒出來的黑盒子,那一雙空洞的眼睛緊緊的盯着我,我感覺她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一樣。

    “那個,請你把你手裏面的東西還給我,我要拿他去救人,再不趕緊,會出人命的。”

    遇到這種事情,只有兩個選擇,一是談判,一是武力,在我看來,能夠談判好的事情,就儘量不要用武力來解決問題,說實在的,我也沒有那個信心就一定能打得過這女鬼。

    “救人?好啊,那請公子你先救救我吧。”

    那女鬼手裏面把玩着那隻盒子,“吧嗒”一聲打開了,我立刻伸長了脖子瞄了一眼,那黑盒子裏面,放着的的確是回陽草,而且有兩根,心裏面一喜,這正是我想要的東西。

    可是那女鬼是不會輕易把這回陽草還給我的,我要是衝動的將黑鞭甩了過去,有可能能打中那女鬼,但是難保她不會將回陽草在電光火石之間毀掉了,那可就糟糕了。

    “你要我怎麼救你?”

    想了好一會兒,我纔開口問那女鬼,想聽聽這女鬼的故事,我直覺會很精彩。

    “小哥,不要怕我,我只是想要擺脫這老榕樹的禁錮罷了,當年我被壞人殺害之後,被那人倉促之間埋在了這棵大榕樹的根下,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大榕樹成了精,根鬚緊緊的纏住了我的屍骨,害得我沒有自由,只要你答應救我,我便把這東西還給你,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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