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樣的話，我就不問經過了，你們能不能告訴我，誰知道那個兇手長什麼樣子？”
葉楓換了個問題之後，衆人還是搖了搖頭。
“怎麼，別跟我說，這個你們也不知道，難道兇手是飛進來的？”
“不是，楓哥，是這樣子，那個槍手，穿着風衣，帶着禮帽，低着頭，我們沒看清他的臉，我，我們。”
阿永說着說着，有些說不下去，眼神躲躲閃閃，葉楓心中冷笑，看來，這幫人是不打算跟自己說實話了。
“行，既然你們不清楚，那就算了。李組長，讓夥計們帶這些傢伙，小心點離開現場，遣散回家吧。這裏交給鑑證科的人繼續查線索，你和堅叔跟我去一趟醫院。”
李鷹微微一愣之後，笑了笑道：“葉督察，你和堅叔一起去吧，這裏沒個人指揮，萬一有點什麼突發情況。”
“嗯，你說的對，也好，那你就留在現場，有什麼事扣我電話，堅叔，我們去趟醫院。”
葉楓點頭說完，轉身帶着堅叔從後門離開酒吧。
“豪哥，今晚酒吧裏發生的事，到底怎麼回事？”
醫院急診室外的走廊上，葉楓見到一臉焦急的宋子豪。
二人走上來，葉楓開口詢問起來。
“阿楓，堅叔，你們來了。事實上我也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我去外面進貨，等我回來，已經成這樣了。”
“原來是這樣，這麼說，豪哥你也沒有看清楚兇手的樣子？”
“沒有，我只看到一個背影，穿着風衣，帶着禮帽。”
宋子豪的臉色，明顯有些不自然，葉楓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追問，給堅叔使了個眼色，邁步來到急診室門前。
“珍妮怎麼樣了？”
“還在救治，已經一個多小時了，應該快處理完了。”
宋子豪嘆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內疚之色。
“你們誰是傷者家屬？她的眼角膜，可能有些損傷，也許休息一陣能恢復，也許就需要更換眼角膜了。”
正說着話，急診室大門打開，裏面走出一名醫生，聲音不大，彷彿不想讓裏面的人聽到。
“醫生，我是灣仔警署高級督察葉楓，不知道里面的傷者現在情緒怎麼樣，我們可不可以進去跟她聊聊？”
醫生眉頭微微一皺：“可以是可以，只是現在傷者的傷勢要緊，這治療方案怎麼辦？”
說着話，醫生將目光轉移到了宋子豪身上，以爲宋子豪是珍妮的親人。
這下子，宋子豪也有些爲難，幫珍妮治療，按說應該是他這個做老闆的負責。
只是現在酒吧算上年前的試營業，一共也沒開張多久，葉楓那一百萬的本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還上，給珍妮換眼角膜，至少幾十萬。
現實的窘迫壓的這位曾經豪氣沖天的大哥，此時也扭捏起來。
“豪哥，珍妮的傷，早點治療的好。不用擔心，年前我說過，她很適合當歌手，甚至有可能成爲天后，這筆錢，就當我們給她的簽約金好了。”
葉楓拍拍宋子豪肩膀，算是化解了宋子豪的爲難。
轉身面對醫生，葉楓掏出一張支票，開出五十萬港幣遞給醫生：“醫生，用最好的治療方案給傷者治病，只要能治好，不管花多少錢，這些錢不夠的話，再跟我說。”
“好，既然這樣，我心中有數，不過你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產生最壞的結果，港島的醫療條件，可能治不好她的傷。”
醫生雖然點頭應下，但還是給衆人打了個預防針。
葉楓微微皺了皺眉眉頭：“醫生，不是眼角膜損傷嗎？港島連這種傷勢都治不好？”
“眼角膜損傷是相對較好的結果，如果是最壞的結果，整個眼角膜壞死，需要移植新的來幫她恢復視力，那種微型手術，港島雖然可以做，但港島的眼庫裏很缺眼角膜，需要從國外進口，當然，最好是去國外手術。”
葉楓聽着頭大，這些東西他不懂，也搞不清怎樣，但這家醫院在港島也算是有名，醫生都這麼說了，只能點頭應着：“算了，醫生你看着辦吧，只要能治好她的傷，去國外也沒問題。”
說完話，帶着堅叔，邁步走進急診室，手術檯上，一名醫生和一名護士，正配合着一點點幫珍妮擦拭眼睛四周的血跡。
在醫生幫忙清理完之後，珍妮伸出雙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發現手指都看不清，頓時慌了神。
“醫生，我什麼都看不清楚。”
“你眼角膜受了傷，所以現在視力會下降，但修養一陣，也許會恢復的。”
“不是啊，我的眼睛真的能治好嗎？我會不會永遠都看不到東西了？”
珍妮急切的抓住醫生的手，語氣中都帶了哭腔。
往日風輕雲淡的樣子，此時蕩然無存。
“珍妮，你放心，醫生說了，眼角膜可以換的，就算是眼球都可以換，你一定可以重新看到這一切。不過，我想這之前，能不能跟我說說，傷害你的那個人，長什麼樣子？”
“你是，葉楓？”
珍妮有些不太確定，猶豫了下，擡頭朝着葉楓這邊轉過頭來，雖然什麼都看不到，還是習慣性想要確定下自己的猜測。
“是的，我是葉楓。一切都過去了，安心的恢復，你的眼睛會好的。告訴我，傷你的那個人，長什麼樣子。”
見珍妮伸出雙手，半空胡亂的抓着，葉楓明白珍妮的心情，受到傷害的人，在遇到軍人、警察時，那種想尋找安全庇護的心態，都是一樣的。
沒想太多，握住珍妮一雙玉手，此時珍妮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顏色，木然呆滯的眼神，卻仍掙扎着不想屈服於命運。
“那個人，他穿着一件黑色風衣，脖子上掛着白色的圍脖，梳着大背頭，長的跟你一樣帥氣、自信。”
珍妮說到這，臉色不由得紅了一下，繼續回想，突然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一把拉過葉楓的手，放在自己臉頰上，捂着臉嗚嗚的抽搐起來：“阿楓，好，好可怕，我好害怕。”
“好了，珍妮，不要害怕，一切都過去了，不要再想這些了。”
好半天，安撫下珍妮的情緒，在醫生的配合下，服下了藥，安心修養。
領着堅叔走出急診室，看了眼宋子豪，心裏輕輕嘆了口氣：“豪哥，你先在這守着點，我還有事要做，就不留在這了。”
“好，你先去忙。”
招呼完豪哥，葉楓帶着堅叔走出醫院，開着直接來到銀河中心，路上給商城的負責人打了電話。
來到商城，還沒重新裝修完，但外面的底商已經可以開張了。負責銀河中心的經理，按照葉楓的吩咐，抱着一堆衣物過來。
脖子掛上一條白色圍脖，頭髮梳起來，對着商城門口的鏡子，一件件換着風衣。
“小馬哥？髮型不對，倒是更像許文強，高進？人家是賭神啊，又不是殺手，難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