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龍和李天書已經徹底僵住了。
他們剛剛都感受過楊天釋放出的威壓了，知道楊天肯定是個很可怕的絕頂高手。可縱然如此，他們也根本沒想過，楊天能達到傳說中的聖境……
聖境是什麼？
如果說化境強者，就已經大多是活在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絕世高手的話。那聖境級別的武者，在這個世界上，就已經是神一樣的存在了。
可以這麼說，在懷南國乃至整個南方世界，民衆們都根本沒怎麼聽說過聖境強者的訊息了。甚至可能根本就一個都沒有。
就算世界上真得存在，那也得是北方那些實力鼎盛到誇張的大國，纔可能會有了。但懷南國的人也沒人能知道那些國家的消息了，也只是猜測罷了。
眼下，這樣一位史詩級的存在，居然就這樣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而且……他看上去還如此年輕？
這得是怎樣的妖孽啊！
廣場之上，十幾萬民衆聽到國師的話，也都震驚得一塌糊塗，爆發出一陣巨大的驚呼。
“聖……聖人？我的媽呀……開……開玩笑的吧？”
“那個人明明還這麼年輕啊，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這……這就已經成聖人了？”
“媽呀，從小到大我最多就聽說過別人提起聖境，但還從來沒聽說過這世上還有聖人呢……”
“是啊，這世界上居然真得有聖境級別的聖人嗎？我的天哪……”
……民衆們都凌亂了。
事實上也不止他們。
就算是那位氣質雍容、穩如泰山的國王，此刻也是有些懵了。
他作爲國王，對懷南國內的強者狀況，當然是有個大致瞭解的。
他很清楚，在懷南國內，乃至整個南方諸國，化境強者就已經是鳳毛麟角的存在的，每個國家，可能都只有寥寥數位，甚至有的比較小的國家可能一個都沒有。
而聖境……在他的認知裏，貌似還從沒有聽說過聖境武者的存在，至少南方諸國幾乎是沒有過聖境武者的訊息的。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裏，達到化境以上的強者，那都是可以很明顯地影響戰爭結果、強化國家武裝能力的存在。大部分國家，在擁有領先其他過的強大武者的時候，都會選擇將其公佈出來，作爲震懾，也可以當做談判時的威脅手段。
而至今爲止，國王還真沒有在於南方其他國家的接觸中聽說過任何聖境武者的訊息——一次都沒有。
也就說，整個南方，這麼多國家，可能都沒有一個聖境武者。
而現在……突然就冒出一個在眼前？
這也太驚世駭俗了吧？
這樣想着，國王也更加清楚地認知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絕對不能得罪這位可怕的聖人。
如果訂婚儀式出現問題，的確有損國威，壞處不小。可若是惹怒了這位聖人，那可就不是壞事不小的問題了……
像這種聖人，真怒起來，一個人估計可以殺光整個懷南國的王室成員。而哪怕所有的禁衛軍、軍隊全部到場，也根本無法威脅到他，甚至連阻止他都做不到。
在這樣絕對的力量面前，再講什麼國威，就實在太可笑了。
國王沉默了數秒，看着楊天，終於是再度開口了，道：“所以，這位高人，您的意思是，那白虎實力過強，不可能是駙馬帶人誅殺的，對吧？”
國王很少用‘您’這個稱呼。只有在和其他國家的國王見面的時候，纔有可能會用到。而現在他卻是不得不用上了。
楊天看着國王，點了點頭，道：“是的。我想，國王您和這位國師，應當也對武功的力量有一定的瞭解吧？稍微想想就會知道，一羣可能連氣勁都沒有的人，怎麼可能消滅得了一頭化境級別，甚至還不只是化境初期的妖獸呢？”
國王聽到這話，其實心裏也已經頗爲認同，點了點頭，道：“您說的有理，其實我和國師，也對此有過許多的懷疑。但是……畢竟這是關乎到我女兒婚嫁的大事，也算是我們懷南國的重大事件，如果只是憑推論，實在有些難以服衆啊。所以，高人，您可以拿出一些證據來麼？”
“證據的話，我剛剛也說過了，可以直接派人去南方的死亡森林，尋找白虎的屍體，然後一看就能確定我說的是不是對的了。不過……這種方式，當然比較費時，一來一回，沒個一個月估計是很難完成的，”楊天微笑道，“與其如此……國王陛下，您爲什麼不選擇相信您最疼愛的女兒呢？”
國王微微一怔，“呃……”
“雖然我也不知道小公主爲什麼能做夢夢到當初發生的事情，但既然她夢到了，還夢得那般準確，您爲什麼不相信她呢？況且……這是她自己的婚事吧？爲什麼不讓她自己做主？”楊天笑道。
而一直在旁邊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小公主，此刻聽到楊天這話，也是鼓起勇氣，往前站了一步，看向國王，認真地說道：“父王，他……他說的沒錯，我……我的確是很清楚地夢到了當時的情況誒。我甚至都看到了這位少俠的身影，我看到他很輕鬆地就把白虎給打得落荒而逃，而後，他抓起一根小樹的樹幹，那樣一丟，就……就扎入了白虎的身體，把白虎給消滅掉了。這些我到現在都能真切地記得啊。”
幾分鐘前，當國王聽到小公主提到自己的夢的時候，他還覺得比較兒戲，不太可信。
而現在，他再聽到女兒如此言之鑿鑿地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終於是微微動搖了。
他很清楚，女兒從來都是在深宮之中，不可能認識這位神祕的聖人。
而現在，他們的言辭如此一致，也不太可能是什麼巧合。
況且，楊天剛纔的論斷，都十分有道理。李夢龍根本不太可能是殺死白虎的人。
那麼……
國王又沉默了數秒。然後，用認真而嚴肅的眼神看着小公主，道：“菲兒，你……真得確定，是他？你真得確定你在夢裏看到的是真實的記憶，而不是……憑空幻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