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曹楠點點頭,道:“這倒也是,就說馮三順,昨天下午據說就活蹦亂跳了,屁事沒有,汪氏看來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想害人。”
“既然你心裏有數就行,還是那句話,萬事小心。”黃毛叮囑道。
我點頭,之後我們聊了幾句,話題便轉移到胡來此行的尋蟲的事上去了。
讓我們喫驚的是,胡來居然說這次尋到的蟲,就是四年前他在苗疆追丟的那頭角蟲。
這幾年角蟲在大海和陸地之間巡遊,已經成年了,可惜只是發現了它的蹤跡和氣息,並沒有攆上。
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既希望胡來能早點回來,因爲這邊現在離不開他,又希望他能早日斬殺一頭真正成年的大蟲。
這是趕蟲人畢生的心願,胡來身爲趕蟲人,這小半年來一直留在金盆鄉幫自己,已經很夠意思了。
雖然他一直說想逮到那個隱在暗處的趕蟲師,但這明顯是耽擱事,蟒蟲已經被人截殺,蟲寶也被取走了。見不見,其實已經沒多大意義。
之後我們又聊了一陣,胡來便去睡覺了,這些天他來回趕路,就沒合過眼,一雙眼睛佈滿了血絲。
此後一連過了十來天。
牛鼻子自從那天晚上跟我說過話之後就不見了,似乎在耐心等待我通知他汪氏現身。
汪氏逃離之後,便徹底杳無音訊,沒來找我,也沒去找過馮大牛。
天氣越來越冷,金盆鄉維持着一種詭異的平靜。
我每天敲更、做生意,忙的不亦樂乎,外面打工的小年輕差不多都回來了,等着過年,生意已經不分閒街和趕集,每天都是顧客盈門。
好在孟水生放寒假了,來幫我的忙,否則我恐怕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我甚至也想過,是不是別那麼辛苦,把上次從古修洞府弄出來的金磚玉塊賣了,那可是一大筆錢。
可到底沒敢,因爲黃毛說這種橫財因果重,不要輕易動用,如果非要用,那就一口氣用光它,別有第二次,否則用的次數越多,沾染的因果就越多。
接近年關,寒冬臘月。
天上的雨變成了雪,洋洋灑灑,將金盆鄉這個小鄉村變成了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
雪如鵝毛,簌簌落下,這種景色,對於一向溫暖溼潤的嶺南地區來說,雪十年難得一見。
猶如北國
鄉里的小孩都瘋了,跑出去打雪仗堆雪人,玩的不亦樂乎。
很多小孩上學了,還從來沒見過雪,只在書本和電視裏面見過,孟水生就在店門口堆老大一個雪人。
鄉民們也嘖嘖稱奇,鵝毛大雪他們這輩子也是第一次見。對他們來說,雪兆豐年,是件大好事,來年應該不會再旱了。
這雪一連下了一個上午加中午,竟然沒有一點要停的意思,屋頂上的雪都快兩尺厚了。
下雪沒生意,我準備關門出去走走看看,結果一個人衝了進來,差點沒和我撞了一個滿懷,踢了一大團雪進店子。
一看,是曹楠。
他一見我,急道:“不好了,胡來說那頭角蟲,朝着金盆鄉來了。”
“什麼”
我頓時大喫一驚。又來了
上次來了一條蟒蟲,一口把那口鐵箱子給吞了,這次又來了一條角蟲。
直覺告訴我,這不是巧合。
而是那個躲在暗處的趕蟲師,又出手了。角蟲是他趕過來的,肯定是出了什麼事刺激了他。
“胡來呢”我急忙問。
“胡來已經去最近的水道埋伏了,希望能見到那個躲在暗處的趕蟲師。”曹楠道,又說:“他讓我時刻準備,一旦見到人,立刻兩頭堵。”
“好”
我重重點頭,那個趕蟲師潛伏了太久了,終於又了動作。
這次一定要把他揪出來,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