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倒出一顆,緩緩捏開,發現裏面的蛋黃也黑了,但奇怪的是並沒有發現蠱蟲。
“沒有蠱蟲,只有蠱毒”胡來道。
“不是說磊子拔蠱的效果很好麼”曹楠奇怪的問。我也有些莫名,本以爲裏面肯定又是一團蠱蟲的,結果卻不是。
胡來沒說話,而是把蛋黃剝開放在地上,用打火機開大火燒了一下,結果蛋黃並沒有像上次一樣燒出青煙,化爲灰燼。
“確實沒有蠱,只有蠱毒”胡來肯定的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黃毛問。
胡來沉吟了一下,道:“十有八九是有人在制蠱,製成之後試驗蠱的品次,一般是用動物來試的,如果找到合適的人,也會用人試。”
我們三人面面相覷,有人制蠱,那豈不說明下蠱的人是個蠱師,也就是個蠱女
“驗證蠱毒,就可以判定蠱的品次嗎”我問。
“對。”胡來點頭,道:“蠱製作起來不易,存在品次的問題,所以製作成之後需要驗證,蠱用了就沒了,所以蠱師一般是通過驗證蠱毒的毒性來判斷品次,馮三順並沒有中蠱,他只是中了毒,被當成試蠱毒的小白鼠。”
我一陣無語,難怪沒有蠱蟲,原來只是蠱毒。
頓了頓,胡來又道:“換而言之,那個下蠱之人能接觸到馮三順,因爲蠱毒只能通過皮膚接觸,或者吞食下毒。”
“那你們看這個有沒有毒。”曹楠急忙將從病房帶回來的香蕉和蘋果拿了出來。我則把汪氏出現的事情說了一遍。
胡來用刀切開水果,仔細檢查了一下,搖頭,“水果沒有什麼問題,是乾淨的。”
我皺眉,“難道和汪氏無關,他只是去看看馮三順而已”
“蠱師都是苗女,這一行非常封閉,基本都是代代相傳,極少傳給外人,更遑論外族了,汪氏是什麼地方的人”胡來問。
“隔壁縣嫁過來的,應該不是苗女。”我道,馮德亮與我相熟,逢年過節會相互上門拜個年,有一次正好遇到汪氏的孃家人也在,方言明顯和本地相近,聽的懂;我可不認爲自己能聽到遠隔千山外水的苗語。
曹楠也道:“汪氏明顯是嶺南口音,而且嫁過來十幾年了,應該不是苗女。”
“那可能性就比較低了。”胡來道。
我無語,如果排除汪氏,那會是誰呢難不成真是一個從未露面的外來女人盜墓女賽玉兒
“汪氏做檢查又是怎麼回事,你們碰到的事還不少啊。”氣氛沉默了一陣,黃毛轉移了話題。
我急忙把兜裏那一袋碎紙屑拿了出來,說:“這是她的檢查單子,需要拼湊。”
於是四人就着一堆碎紙屑,把檢查單重新拼湊了出來。結果發現少了一塊,就是中間的圖影部分。
“沒撿齊嗎”曹楠奇怪道。
我急忙掏了掏口袋,發現沒有露出來,道:“應該不會呀,垃圾桶沒什麼垃圾,不應該拉下的纔對。”
“那就汪氏自己扯走了,這一塊缺的明顯比紙片大,也是最重要的部分。”黃毛道。
我和曹楠點點頭,仔細看了一下檢查單。
名字明顯是用的假名,照射圖影殘缺,只剩下檢查結果有點內容:子宮增大,內可探測胎囊迴音,可見心管跳動,妊辰時間推測爲十一週左右,但胎囊畸形顯著,心管頻率、分佈均顯異常,不宜繼續妊辰,建議引產。
“我去,這是什麼情況”曹楠被驚住了。
我也有些發懵。妊辰十一週,也就是足足兩個半月
可馮大牛明明說汪氏根本沒懷上,而且一個半月以前,汪氏還說自己沒懷上,強行對我下藥借種。
這謊言撒的太大了吧
明明已經懷上了,而且是懷上了一個月,找我借什麼種
馮大牛還辛苦耕耘,是爲哪般
不怕弄流產麼
最重要的,胎兒顯著畸形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汪氏的祕密看來還真不少啊”黃毛感慨,道:“胎兒心血管分佈畸形,一個月後就能查出來,這都已經兩個半月了,她竟然無動於衷”
“孩子是不是馮德亮的”曹楠問。
我掰着手指頭算了一下,心裏更是一驚,道:“她懷上時間點,正是馮德亮死的那幾天”